嫡妃至上(36)

少年语气轻佻，十足十风月郎君的风流模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不愧是琴艺大家，真是让人回味流连，日夜难寐。”

云香噗嗤一声笑出来，“公子就别打趣云香了。”

少年手中扇子轻轻挑起云香的下巴，“本公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云香睨了对方一眼，虽然自己的年纪大了几岁，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位办起男人来，完全没有女人气的人，也让人忍不住心口一滞。

云香轻拍开对方手里的扇子，掩唇笑道，“岚儿，你若是再这般与我玩笑，只怕我当真要陷入你这双勾人的眼里了。”

没错，这位所谓的金陵城陌生又傲然的小公子，正是洛以岚。

洛以岚忍不住抖了抖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把欲要升起来的鸡皮疙瘩给捋下去，才笑道，“你这云香楼办得倒是不错。”

云香睨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云香楼本就是你我合资一起办，接过你倒好，来了金陵城几日，却未曾踏入过。”

洛以岚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太忙了么？”

云香楼的确是她和李云香一起合资建立的，其实也不图什么，本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追求在金陵这种穷得只剩钱的地方，洛以岚不相信开不起一个独特的云香楼。说起契机，只是因为十五岁便成名于江南的名妓李云香后来因为私人恩怨被人陷害几近没落，最后被洛以岚给救了下来，两人不知怎么的，性情又几分相投，便成了朋友，李云香恢复过来之后，却想重操旧业，但却不想重新留在让她心情不好的江南，洛以岚便给她提供了在金陵成事的思路，而这云香楼的姑娘，也基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由云香着人调教之后才按照兴趣与特长进来。

原本只是一个闲来赚钱的地方，半年前，洛以岚从周承的口中得知当年西北军和洛闻战亡的真相之后，云香楼才成为了她获取金陵消息的利器。

李云香才不相信她这种太忙的话，不过倒也不说什么，给她倒了一杯茶之后，才慢慢道，“你让我留意的事情，我已经着楼里的姑娘慢慢留意着，不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洛以岚慢慢咂了一口茶水，扬了扬眉。

云香掩唇笑道，“洛渊可是对面望云馆的常客呢。”

洛以岚笑道，“这有什么稀奇，望云馆有金陵名妓陈师师镇馆，金陵城中，上至皇孙贵胄，下至江湖游客，全都汇聚望云馆，不是据说，还有某位金陵着名的才子为望云馆的女子们作诗填词，更为那位名叫陈师师的金陵名妓写了一本诗词么？”

云香笑着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洛以岚扬眉，云香道，“可是，你可曾见过金陵城中说过任何洛渊是望云馆常客的话？”

洛以岚：“……不好意思，我刚来不久。”

云香瞪了她一眼，道，“我是说，洛渊虽然常去望云馆，但每次去，都秘密而去，不走正门，走后门，并且他能直接进入只有望云馆的老板陈婉娘能走的后门，每次去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望云馆几乎没人的时候，你说，奇怪不奇怪，一般客人，谁会这么去青楼呢？”

洛以岚唇边笑意玩味，“的确有些奇怪，难道这望云馆，有他的旧情人？”

云香：“……”

只得知了这算个没头没尾的消息，洛以岚也分析不出什么，便暂时压下，“还有别的发现么？”

云香轻轻摇头，“还有，洛渊的女儿是未来太子妃，而太子是皇后之子，皇后是晋国公之妹，晋国公在朝中尤其支持太子，太子与晋国公府的关系非常好，但是，晋国公府和康武侯府的关系，却并不亲近。”

洛以岚蹙眉，稍稍一想便道，“晋国公和康武侯一文一武，朝堂之上，文武历来很难和谐相处，如今当朝太后和皇后都是晋国公府出身，我猜，皇后必定也想给太子娶一位晋国公府的女儿，只是，大概，皇帝陛下未必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云香并不懂得这些朝堂的弯弯绕绕，掩唇轻笑道，“我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不过，说起来太子还是云香楼和望云馆的常客呢，对望云馆的陈师师也颇为欣赏，其实，我倒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洛以岚道，“……看得出来。”

云香低低一笑，洛以岚神色却严肃了几分，“你能如今近身调查到洛渊这些个私密消息，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我只叫你注意一些，你并不需要这般冒险，若是不小心损了自己人，得不偿失。”

云香并不在意，“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帮过我，我能有今日，也全仗你了的帮助，你若有需要，我自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