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今天不百合(197)
怀信胳膊有些酸,松开了帘子,半晌道:“此情此情······似曾相识。”
可不就似曾相识吗!
唐砚清咬牙,当初因为指婚一事闹了个大乌龙,最后怀信寻他主动摊牌,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国师竟是个女子。
后来怀信远赴北疆,然后便传出了怀信的死讯。
天知道他有多自责。
他一度认为怀信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即使阿姐来信反复解释,他自己心中也知道这是意外,但唐砚清仍然耿耿于怀。
结果······好好一个大活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还姓什么周?
唐砚清艰难蹦出几个字:“你现在叫周什么?”
怀信抿了下唇:“舟归。”
“都是哪两个字?”
“舟车的舟,当归的归。”
怀信一一回答,一边沉寂已久的叶冬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
最终她只能打哈哈道:“原来你是这个舟啊,我还以为你米粥的粥呢,呵呵呵呵······”
唐瑾瑶瞪她一眼。
第93章 连理枝
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着,这么下去并不是办法。
唐瑾瑶决定站起来承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于是对唐砚清说道:“砚清啊,阿姐可以解释的······”
叶冬弦不是傻子,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怀信和唐砚清之间一定有故事,但现在不是她发散好奇心的时候。
唐砚清目光在唐瑾瑶和怀信之间流连,然后冷哼道:“唐瑾瑶。”
唐瑾瑶硬着头皮答道:“我在······”
唐砚清瞪着她:“如果你不是我阿姐,现在就已经在湖里了。”
唐瑾瑶赔笑,直接走到唐砚清旁边,路过叶冬弦时还瞪了叶冬弦一眼,小声说道:“待会找你算账!”
唐砚清抱着手臂看着唐瑾瑶:“呵,解释什么,说吧。”
唐瑾瑶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唐砚清道:“这一切都是个意外,绝对是不得已之举,阿姐没有欺瞒你或者任何人的心思。”
唐砚清瞥了唐瑾瑶一眼:“说了和没说一样。”
然后他便坐下,一船舱的人都站在原地。
船摇摇晃晃行驶,此时春日方临,湖中并没有什么可以欣赏的景致。
但能来租画舫的都是家中有些家底的人,这些人自然见惯了好景色,出来泛舟不过是图个乐趣而已。
可是对现在画舫上的四个人来说,还真是没有一点乐趣。
唐砚清抬眼看着三个人:“都坐啊,站着干什么?”
于是几人依次落座,唐砚清直接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叶冬弦也不是外人,你俩给我说明白,要不然我就把唐瑾瑶推湖里去。”
唐瑾瑶咬牙,没大没小,我忍。
叶冬弦有些尴尬:“要不我出去吧。”
唐瑾瑶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叶冬弦刚离开座位的屁股又落了回去。
怀信道:“五殿下,此事极为复杂,我只能告之部分。”
唐砚清盯着他看,眼神带着一些怨怼。
怀信道:“叶冬弦,我是怀信。”
叶冬弦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说啥?”
怀信继续道:“在图郡时,军中混进了细作知晓了我的底细,我和殿下便趁细作懈怠之时,设计抓住了她,并且造成‘怀信身死’的假象,于是我便成了舟归。”
言简意赅,详略得当,唐瑾瑶忍不住拍手。
叶冬弦犹自沉浸在震惊之中。
唐砚清恍然:“你现在住在我阿姐府上?”
怀信道:“是。”
这回答也太干脆了些,难免引人遐想。
唐砚清消化半晌,期间众人无话。
许久之后唐砚清放下筷子,对唐瑾瑶说道:“看在怀信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信了你们说的了。”
他神色复杂,似乎还有些难以介怀,但对于阿姐的信任却让他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怨怼。
阿姐在外一载有余,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光是听怀信言简意赅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到当时情况有多危急。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唐砚清可不信当时的情境会像怀信的语气一样平静。
自己两次栽在怀信这个人身上,算来还真是孽缘。
想到这里,唐砚清看向怀信的眼神又复杂几分,余光瞥到唐瑾瑶时,那几分复杂立刻变成了嫌弃。
天天骗自己,这是什么混账姐姐啊!
叶冬弦犹自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筷子半晌没动一下,唐砚清忽然注意到她,叫她道:“叶冬弦!回魂了!”
叶冬弦应了一声。
唐砚清又道:“今天的事你要是走漏半点风声,我都会将你扔进湖里。”
这话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