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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子承父业(70)

不待安宸开口,安溪就自发的坐在和安宸相对的沙发椅上,双腿没有交叠,并拢着姿态很工整,腰挺得很直,俨然就是对敌状态,这让安宸的眼色沉了沉。

“方麒那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直认不讳,安溪并无半点试图否认的念头,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表面假和善暗地里偷偷摸摸的报复,太假了,也就方麒这般没经历太多的少年才会想的这般肤浅。他们两人的关系,敌对才是正常的,想让人相信?那么方麒一开始就走错路线了。

“为何?”

“为何?”安溪蓦的勾唇微笑,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安宸,就好似才第一天认识般充满着评判,“安宸,你在我眼里一向都不是个愚蠢之辈,今日为何还问这种问题?还是说,一直以为都是我太高估了你?”

竟然问他为何?他对方麒的态度可是已经明明白白的对这人说清楚了,更何况,他这不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吗?方麒让人雇了“刺客”杀他,那他借用资源反击回去,省时省力,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被安溪一阵讽刺,安宸脸色反射性就沉冷下去,只是刹那间,脑子里想起程明的话,抿唇,盯着安溪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再开口,话语之中有着旁人察觉不到的僵硬,那是因为不习惯,不习惯对着别人解释。

“我的问题是:为何你还留他一命?”若不是安溪让人提议,旁人是不可能那么早就去找人,更不可能及时拦住那些刺客补上最后一击让方麒死的彻底的。

这下,安溪眼中滑过了真实的惊讶,安宸这口气倒不像是质问他反而像是鼓励着他杀了方麒啊。错觉,还是做戏?垂下眼帘掩下心底纷纷扰扰的怀疑性猜测,安溪明面上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声后回答。

“当然是我还没玩够啊,就这么死了不是太便宜了吗?”他死后可是被迫看了十几年的父子情深呐,一次次的崩溃一次次的鞭挞,支离破碎的世界心灰意冷的绝望,这些,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

又是这种让他不理解的疯狂恨意,这样的莫名感让他无法捉摸从而衍生出一股焦躁。安宸把安溪每一寸表情都收入眼底,他看不明白,安溪对他对方麒的恨他有点底,可是照着安溪的性子,若只是冷淡或者绑架,不该有那么浓烈的恨的。

“你为何如此恨方麒?若是绑架一事,你更恨的应该是方语兰。”或许,摸清了安溪对方麒的情绪来源,他就可以推测一二。为何安溪对他会恨的如此地步。

“怎么?心疼了?”左边唇角勾勒出一个充斥着讥讽的弧度,安溪的双眼之中透露出一股快意,“放心,我不会忘记方语兰那个女人的,若你心疼,可得好好的把她藏好。”

心疼?安宸心底疑惑更浓,究竟是哪一点让安溪生出这种误会?“安溪,我并不在意他们,无论是方麒还是方语兰。”

“是吗?”执念又岂是他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打消的?更何况这个他人还是安宸。

看出安溪的不相信,安宸顿了顿,略显生硬的嗓音之中夹杂上几分不习惯的柔意,“安溪,我在意的是你。”

砰——

右手握成拳状重重的捶在了沙发椅的扶手之上,坚实的实心木扶手被砸的断开碎裂,发白的指节被碎木刺入,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落下,无声的地毯之上晕染成圆状血渍。

安溪站了起来,不含温度的目光直直射向了安宸,满是都是寒冷冰霜,出口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重很紧,“安宸,不管你真心或假意,我都可以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在意我的人就是你!”

安宸顿默,安溪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刺骨的寒意,冰冷包裹住心脏处,顿生闷痛。“为什么?因为之前我的冷淡?还是因为那次绑架?那是……”

“不需要这些原因,不需要!”安溪直接打断了安宸的话,眼角眉梢因为太过浓烈的恨意而染上了疯狂,“安宸,我恨你,不再需要任何原因。”

“不再……喜欢?”从不知道何谓难过,但有那么一瞬间,安宸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难以顺利问出口,心间,隐约衍生出一股颤抖。

“喜欢?”嗤笑一声,安溪的双眼灼烧着冰冷的亮光,矛盾却更显激烈,“安宸,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如果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永远,我都不可能再对你有一丝喜欢,安溪和安宸,只能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