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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何处来(59)

楼和突然想到她的来历,有些惊讶也有些怀疑地,向她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静了好久,楼和松了口气,说道:“好吧,说说看,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姚植点头,给他描述了这一天来的经历。

楼和听完,皱眉道:“凉州州牧李捷?凉州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他慢悠悠站起身,姚植连忙过去扶住他。

姚植点头:“世子他们都去给你抓药了,但不是回春堂。刚刚我也说了,回春堂恐怕垄断了整个石岚城的药材,以此抬价谋私利。”

楼和皱眉,低头注视着手中的几枚针。

“给我施针的人,叫什么?”

“施雪。”姚植想了想,补充道,“医学成就很大的一个姑娘,历史书上都有记载。想来你运气也不错,不然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楼和沉默不语。

姚植问他:“你问这些干吗?我看你刚刚一直盯着针看……”

楼和轻瞥了她一眼,道:“跟你没关系,别多嘴。”

他慢慢走出客房,看样子是要出去,姚植压根没把刚刚他说的话放心上,追着问道:“你去哪?”

“回春堂。”他说。

有些事情不能只听其他人说,既然来了,那就用眼看吧。

凉州。

楼和心道:凉州州牧李捷每年的政绩考核都不错,虽然凉州每年仍然需要朝廷拨款,但近年来差不多已经从之前的动乱和鼠疫中缓过来了。

然而听姚植的描述,这凉州分明还是民不聊生,千疮百孔。

楼和慢慢走出凉州府。

街道整洁,走动的百姓也都穿着正常,面色不说红润吧,至少没有长久饿出来的菜色。

姚植提醒道:“你不能只看凉州府附近的街道和百姓,这里看不出名堂来的。你应该往其他地方走走,问问人。反正我出去那一圈,见到的情况可不乐观。”

楼和依然沉默不语,径直朝东边走。

“咦?你知道回春堂的方向?”

楼和低声道:“凉州动乱时,我在这里待了半年。回春堂……是我看着他们办起来的。它以救人为首任,所以我不能只听你说,我要亲眼见了再下判断。”

不知为何,姚植觉得楼和的这句话就像一个火柴,在她心里唰地一下蹭出了火苗,令她心中一热,整个人都恍惚了。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以前因为那些楼和脑残粉的脑残程度连带着对楼和都有意不屑的自己很肤浅。

她不再言语,手慢慢握紧,稳稳地扶着尚有些眩晕感的楼和往回春堂走。

至门口时,楼和突然停下,紧促眉头。

姚植也惊讶了,回春堂前的石阶上,铺着大片大片的药材。

楼和挣开姚植,快步走过去。

待看清楚药材是红梓后,楼和的目光变成了心疼和哀痛。姚植蹲下去,拿起红梓闻了闻,气愤道:“哪个把红梓这么放的,就这么摊开放在街上,药性全都给冻没了!”

凉州虽然白日多光照,然而昼夜温差大,现在虽是五月中旬,但石岚城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姚植心疼又气愤地看着那一大片几乎已经没用的红梓,只想骂人。

可她话音刚落,就有个小药童从回春堂里跑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只随意地兜起地上摊开的红梓,跑进去了。

楼和跟在那小童后面,慢悠悠走进回春堂,边走边打量着回春堂的现状。

医馆内只有一个负责抓药的伙计和一个小童。楼和站定,开口道:“在下着了风,有些头痛,需石容草二钱。”

柜台后的伙计拿起旁边的钩子,闲闲勾出一个柜匣,用手捏出一撮石容草,拿纸随意包裹了之后,眼皮一翻把药包扔在柜台上,说道:“一两银子。”

姚植眉毛挑了一下,有点想打人。

楼和垂眼,轻声道:“哦,那不要了。”

伙计哼了一声,嘟囔道:“又来个穷鬼。”

楼和慢慢打量完四周,问他:“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苏十二的医师?”

柜台后的伙计没理他,招呼着小童把刚刚收回的红梓掐头去尾。那小童心不在焉,一边盯着姚植和楼和看,一边把手中草草处理后的红杉扔入柜中。

楼和又问:“姓苏的医师有吗?是个女医师,年纪大约有三十来岁。”

伙计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就转过身去了,似乎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倒是旁边的小童,多嘴道:“我们这里原先有个姓苏的女人,是王老板的夫人,不过半年前就死啦。”

姚植一惊,问:“王老板是王春?”

“对啊,我们老板!”

楼和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回过神来,轻轻一笑,转身拉住姚植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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