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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259)

嘴笨的人还贪心,迫得赵贤妃拿出这枚镯子将其收服,可惜事有不巧,让谢贵妃逮了个正着,两方丢尽颜面——那倒茶的宫女怎会冒冒失失的,林若秋很怀疑是谢贵妃的手笔,这下赵贤妃为了维持清白人设,只好与钱婕妤断绝交情,而钱婕妤因她落井下石推自己顶缸,只怕也恨透了她,更不会帮她在太后跟前进言。

为了区区皇后之位,谢赵二人如今已势成水火,目前看来赵贤妃动作频频,可谢贵妃却更胜一筹,每每都能洞察先机——想必一场持久战是免不了的。

王氏再度进宫来请安时,亦留意到宫中肃杀的气氛,“听说朝中文武群臣分成两党,各自推举贵妃和贤妃为后,此乃陛下家事,他们管得也太宽了些。”

林若秋道:“一国之后需得母仪天下,倒也不纯乎是家事,朝臣们各抒己见并不算错。”

王氏便叹道:“可惜你父亲官卑言轻,在朝中说不上话,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林若秋笑着安慰她,“这也不是几张嘴一说就能成的,父亲纵使身居高位,也得看说的话陛下爱不爱听呢。”

王氏点头,“这倒是,可你也并非全无胜算,贵妃贤妃皆无所出,独你膝下有皇子公主,陛下总得考虑三分。”

林若秋没告诉她,楚镇其实已内定她为继后人选,为的就是怕将来还有变数。固然婳婳与楚瑛都是她立后的筹码,但人言可畏,若群臣非得拥立谢氏或赵氏中的一位,楚镇也不便贸然行事,总得布置周全了再说。

王氏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我也听说了,如今你在宫里的名声不太好,想必都是那起子小人泼的脏水,你无须放在心上。”

她是不信林若秋会去谋害先皇后,固然这个女儿胆子非比寻常,从小杀蛇杀耗子样样来得,可那跟杀人是两码事——她不信林若秋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林若秋苦笑道:“可信的人却不少哩。”

归根究底,还是她从前的盛宠太遭人妒,以致于逮着机会就污蔑她。倘若她不那么得宠,而是窝窝囊囊过日子,或许如今的名声就好听得多了。

不过,倘若一定要在名声跟宠爱里头选一样,林若秋还是会选宠爱,日子是靠自己亲身体味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那未免太愚蠢了些。

也因如此,关于她气死宋皇后的传言愈发甚嚣尘上,林若秋只做不理会。流言只能影响人的判断,却不能造成实际伤害,等到了明年,众人的兴趣渐渐消散,此事自然就挑不起来了。

事实上却没用这么久,十月里,风波便有了转机。

起先是赋闲在家的宋太傅忽然上了一封奏章,众人不以为怪,女儿死了,做父亲的讨个情很正常,甚至趁机讹诈一笔都是有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宋太傅的上疏除了询问皇后的梓宫建造外,并未奢求其他赏赐,反而在奏章最后添了一笔,请求立淑妃林氏为后。

如此一来,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群情愤慨,甚至有人跑去宋太傅家中质问:你的女儿被人害死,你不思为其平冤,反倒举荐自己的仇人,究竟是何用心?

只差明说这老头子势欲熏心,为求名利不择手段。

宋太傅却不慌不忙的从箱箧里取出一摞家信来,俱是宋皇后生前从宫中寄来的。每一封上头虽只有寥寥数语,却情辞慨然,极为动人。且宋皇后在信中直指,她卧病那些时日,门庭冷落,唯有淑妃常来探视,温情柔语,如冬日之炭,暗中之火。若有来生,愿结为姊妹,不负此好。

众人于是哑口无言,有这些信作证据,流言自然不攻即破。宋太傅都亲自保举淑妃为继后了,淑妃还可能是害死皇后的凶手么?恰恰相反,先皇后在家信中大肆称赞林淑妃的善举,这足以证明林淑妃的品德是值得认可的,况且皇后都说了,来生愿结为姊妹,这不就和娥皇女英是一个意思么?如今皇后既去,若她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劝说皇帝立林氏为后,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至于宋太傅为何从前为何不将这些信拿出来,那自然是因为林淑妃生性腼腆、不愿张扬的缘故。这个女人得宠却不骄矜,行善却不扬名,既能承顺服侍皇帝,又能尊重关怀皇后,哪怕樊姬班婕妤一类的古贤妃再世,也不过如此罢。

仅仅一夜之间,林若秋便成为了全京城最贤惠的女人,她自己都惊呆了。

林若秋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洗白一个人竟这样容易,之前她还是人人喊打的妖妇呢,眼下风向却已经变了,陆续有言官跟随宋太傅上书,请求国本归正,当立皇长子之母为后;此外,也有不少世家夫人希望将女儿送进宫中来伺候,说是跟她学学规矩,其实更像是镀金的意思——有她这位再贤良不过的师傅作保,教出来的弟子难道人品会有差么?这便相当于一张合格证书,日后说起亲事也会更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