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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宫阙(157)

宁沅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拽拽被子,他蒙住脸,闷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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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云姒沐浴时觉着玫瑰香气颇能驱散酒意,便多待了一会儿。等回到寝殿时,他早已在床上倚着,手里闲闲地执了本折子在看。

她照例坐到妆台前,由宫女服侍着细细绞干头发。而后便也上了床,一把将他手里的折子抽开。

“折子好看还是臣妾好看?”她下颌微抬,淡淡眨眼。

贺玄时微微一愣,哧地笑了,一把将她拥住:“你好看,你最好看。”

他说着吻下去,夏云姒一声低笑,回应上他的吻,手指挑上他衣上的系带,眼角沁着媚意,将他衣衫挑开。

床帐中的温度迅速升腾起来,她身上妖冶的玫瑰香与他沉稳的松柏香慢慢地纠缠融合,最终又合上淡淡的汗咸,交织不散。

芙蓉帐暖,一夜的春光旖旎。

晨起时她甚至有些艰难,先唤了莺时独自进来为她按了许久的腰背,才终于勉强坐起了身。

坐到镜前,她自顾自地用梳子一下下拢着头发,嘴角笑意不胜玩味:“有趣,也不知昨儿是怎么了。”

他那方面的功夫其实一直不错——到底是乱花丛中过的人,既没能片叶不沾身,就多少会练出些本事。

更何况他长得也好看,不论她心里存着多少恨,在这一时半刻间凭着这张脸、凭着他的“本事”,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她都觉得自己被“伺候”得很好。

这常让她觉得进宫这一趟并不亏。

人生苦短么,得了意,就得尽欢。

享乐也不过就那么几种,荣华富贵她生来不缺,如今得以尝尽男女间的欢愉,也不失为一种新乐子。

而昨晚,他又有些明显的反常。

——他比平日里更兴奋了些,也撩动得她更为兴奋。

可这委实奇怪,昨晚他们虽一道过了个中秋,可也不过是一个平淡温馨的夜晚罢了,从前也有过很多次,哪次也没能让他这样。

若说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什么,是以心潮起伏之下对她更有了兴致……那也同样不大说得过去。

——毕竟都有两年了,他们早已对对方的身体无比熟悉。他兴致格外好的时候她也见过,会更加温柔地施以宠溺,却不是这样的如狼似虎。

所以他昨夜的举动,委实是不大对劲。

夏云姒饶有兴味地回想着,细品了会儿那番令人目眩的滋味,便也做了罢。

待得梳妆妥当,她唤来小禄子:“皇长子昨晚喝多了,我不放心,让他过来一道用膳。”

小禄子躬身,很快就将宁沅请了来。

宁沅果然是醉意还未全退,早膳用得迷迷瞪瞪。

夏云姒斜眼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抄起筷子敲他脑门:“看看,就图那一时痛快了。一会儿读书被先生打手心你可别哭!”

“……”宁沅不服不忿地暗暗瞪她,嘴巴里小声嘟囔,“我才不哭,我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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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如往常一样,宁沅白日里大半时间都不会在永信宫待着,通常要在尚书房留到临近晚膳时才回来。

夏云姒自己也读了半晌的书,可算读完了又一本《旧五代史》。

歇了一歇,她让宫人为她取了琵琶来,闲坐廊下,悠悠地弹了半晌,多是些能应秋景的清冷曲子。

又一曲罢了,背后忽而响起满是笑意的女声:“论这琵琶,还是婕妤娘娘弹得更好。”

夏云姒回过头,就见一女子随着含玉一并了院门来。再仔细一看,才认出是赵月瑶。

她便是那户部尚书的女儿,此番大选中出身最高的那一个。是以虽然才十五岁、样貌亦只称得上一句“端庄”,也仍旧和叶氏一样封了大选中可得的最高的才人位。

只可惜这月余过去,叶氏凭着圣宠已然晋至美人,终是压了她一头。

夏云姒从前见她的次数也不多,亦没有什么纠葛,便还是客客气气地迎了迎她:“赵才人怎的来了?”

赵月瑶向她福身:“原是去见周姐姐——她兄长与臣妾的父亲同在户部为官。回宫时经过永信宫,闻得琵琶悦耳就想进来看看,未成想竟是婕妤娘娘弹得如此精湛。”

她说着颔首,笑意端和温婉:“本想直接登门的,忆起娘娘昨儿个身子不妥不便见人、连宫宴也没去,便只得先去叨扰了玉姐姐一番,问问她方不方便。”

一番话不仅大大方方地说清了为何拜访,连为何是含玉领她来都解释了个清楚。

夏云姒笑笑:“近来坐吧。恰有新贡进来的好茶,一并尝尝。”

说着三人就入了殿,她和含玉原本与赵月瑶都不算相熟,没太多话题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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