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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同人)【ME】长情告白(22)

作者: 望北之川/兔吱吱/兔唧唧 阅读记录

那快招牌和无定义的说法,表明了Mark的态度:他身体力行地鼓励所有人表达意见、反抗权威、尊重个性与创新。

后来有一天,Mark跟Eduardo谈到这个招牌,才袒露了他的初衷。

Mark说:“他们说的没错,这是我对自己的警醒,兴盛和没落一线之差。但是我也认为无论是创业还是人生,总会有低谷。可是哪怕真的只剩下废墟,也能在废墟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辉煌的王国。不但是我,还有Facebook,你,或者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对未来有这样的信心。”

When all else is lost,the future still remains。

那天下午,Alex进重症监护室探望Eduardo时,他写了几个字:

“Mark”

Alex愣了愣,他也看到了那张画,但他不是Eduardo,他不明白Mark想表达的。

“你想见他?”Alex问弟弟。

Eduardo犹豫了一下,可是那幅画给他的渴望还是战胜了自我厌弃的消极情绪。

“plz”他在Alex手心写道。

因为规定的探望时间已经到了,但是Eduardo终于想要见Mark了,Alex还是特意请求宽限探望时间。

于是半个小时后,Mark站在了Eduardo的床边。

Alex说过Eduardo的情况很糟糕,Mark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况且他在Eduardo几次手术时,也曾见过昏迷中的他几面。但显然他的心理准备还不充分,现在看到Eduardo,依然令Mark感到胆战心惊。

Eduardo一直是Mark心里关于爱与性最完美的化身,可现在他用形销骨立来形容都不为过。

Eduardo的脸失去了原来丰润的温柔线条,显出可怕的、憔悴的、令人心疼的苍白和尖锐,嘴唇失去血色,干裂得好像沙漠,还有他的锁骨和肩膀的骨头都要扎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Mark一时间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站在Eduardo的床边。

Mark戴着口罩,Eduardo看不见他死命咬紧的嘴唇,只能看到他蓝色的眼睛迅速变红。

Eduardo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一片死寂中像滚过的惊雷,一下下炸在废墟的土地上,使干涸的土地龟裂出更多的缝隙。

仅仅30秒,Eduardo便后悔自己把Mark叫进来了。

他太糟糕了。

Eduardo不能忍受让Mark见到这样的自己。

Mark的眼光逡巡过自己的身体,上面的千疮百孔无一遗漏进入他的视线,而Eduardo无法遮掩自己任何一处的残破,强烈的羞耻令他无地自容。

Mark看到Eduardo的手动了动,他惊醒过来,赶紧拖过旁边的椅子,坐到Eduardo身边。

“Wardo。”他握着Eduardo的手,声音哽咽嘶哑。

Eduardo的手背上全是吊点滴扎出来的针眼,青紫一片。Mark小心翼翼,大力一些都怕碰痛了Eduardo。

Eduardo在Mark手心写了几个字。

Mark开始心神撕裂,没意识到他在写什么,可是当Eduardo又重复了一遍后,Mark忽然惊觉他写的是什么。

Get out

Eduardo在对他说“get out”。

他指尖的痕迹几乎灼伤Mark的手心。

那是一把刀子,他在Mark的手心写了什么,就是用刀子在Mark的心脏上划出什么。

Mark顿时觉得自己被他划得鲜血淋漓,他心痛到窒息。

Get out

Get out

Get out

他在Mark手心一遍遍的写。

他后悔了,他后悔了,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Mark叫进来。

如果他没法完全好起来,如果他不再是以前那个Eduardo,如果他留下很多缺陷。

那不应该是Mark去承受的。

直到Eduardo写了三遍,Mark才有力气制止他,他一把攥住Eduardo的手指。

“Please,don’t……”

“Please,”Mark低下头:“please,Wardo,please……please。”

Mark一直重复着“please”这个单词,好像口拙词穷。

Eduardo这才反应过来,Mark哭了。

他低着头,请求着Eduardo。

Mark很少低头。

他是异常强硬的一个人,Eduardo曾觉得Mark的骨头是刀架成的,血管里流淌的是铁水一样的血,所以他总是割伤别人,烫伤别人。

Mark人生中只有两次在Eduardo面前低头。

第一次,是帕罗奥图的那个雨夜,在逼仄昏暗的走廊,Mark低下倔强的头颅,含糊不清地请求冒雨而来的Eduardo留在他身边,I need you here,他这么说。

他那时把声音放得那么低,他第一次请求,甚至害怕被门外的Sean听见自己说了这样软弱的话。

可他真的需要Eduardo在他身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能让他低头请求。

第二次,是他们复合的那个雨夜,Mark淋着雨回来,他问Eduardo,我是不是回来太迟了?他请求Eduardo原谅他的“迟来”。

这是第三次,他低着头,却不知道该请求Eduardo什么,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