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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缺帧(11)

作者: 人可木各 阅读记录

张着一个小口,隐约露出里面鲜红的媚肉。

一杆入洞。

赵一氧咬住申元港的无名指。

面条像焦糊的遗址,狰狞地吸附在锅底。

水干了,火灭了。

于是那些本来十分隐秘暧昧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肉与肉碰撞,绵密的水声,喘息。

客厅重播着今天的《新闻联播》,玄关处擦的干干净净的皮鞋旁是一双小了几码的白色运动鞋。鞋很新,应该是刚买没多久,鞋面上却有半只刺眼的脚印。

白的东西玷污不得,即使是最微小的灰尘也会让它们失去最初的那种圣洁纯真的样子。

但有人就是喜欢弄脏它、侵蚀它、占有它。

赵一氧早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小处男,他是个性工作者、MB、鸭子,说得难听点,就是“出来卖的”。他干净吗?不。他不是一张还未经开发的白纸,他就安静地铺在那儿,任别人在上面画什么,随心所欲,用他出气也好,对他表达喜爱也罢,他早就脏得不能再脏了。

可是真正的美人,连肮脏都是漂亮的。

他身后的申元港确实也是这么认为。

不仅像是抱着一汪水,他高昂的性器深深埋进这水里,被吸、被挤压。没有干柴烈火,没有激情四射,又像是全身浸泡在水里:不是溪流、河湾、湖泊,而是那种波光粼粼的大海,毫无怨言地去容纳万物——好的、坏的、净的、脏的,他来者不拒,却又仍然清澈。

整个脑脑袋都在水里,耳边是混沌的水声和气泡声,那是“水”的呼吸,他随着自己的进入的深浅去吸气吐气。

申元港发现,好像每次和可可做爱,他都会不知不觉地全身心投入,说是单纯地去发泄欲望,似乎也没有那么单纯。不是单方面的,他想要身下正在被他操的这个小哑巴能得到多一点的快乐,去找让他舒服的地方,耳后,尾骨,肠道里那个小小的鼓包。他好像是更喜欢被自己从后面穿过腋下去握住脖子操弄,因为通常只要他这样做了,底下的小人儿就会吸得更紧。

突然想起什么,申元港减慢了抽插的速度:“你今天跟着那个男的做什么呢?”他问赵一氧。

被操得正上头的赵一氧这时候哪听得进去,他呜呜咽咽地摇头,逐渐放松身体去适应申元港地小频率抽插,虽说是放慢速度,申元港进去的每一下都很深,几乎是其根,只留下两只卵蛋重重地拍打着赵一氧沾满蛋液的会阴。

“是不是你的那个小朋友让你去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随着一口劲,申元港猛地进去顶。

赵一氧被顶地一抖,只能由着话刃儿去胡乱点头。那个时候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否认了什么,又承认了什么。

“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

赵一氧觉得后穴痒极了,不够,不够。他扭头用嘴去寻申元港的嘴,用这种傻乎乎的方式去求爱。

申元港故意顶地很慢,他再次问道:“还敢吗?”

摇头。

“乖。”

“夹好。”

突然又开始加速,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准。赵一氧最敏感的小鼓包被高频率地顶弄,原来顶一下一哆嗦,现在却盛不住了,只能浑身硬的小幅震动,快感从后面那个小小的洞穴开始扩散,然后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痉挛、喷射。

申元港和赵一氧同时达到高潮。

一个是操得高潮,一个是被操得高潮。

“你叫什么名字?”

余韵中申元港问赵一氧。

空气中含有21%的氧气。

赵一氧深深吸了口气,他多想亲口告诉他:我的名字是赵一氧,一半的一,氧气的氧。

》》》

申元港。

赵一氧在纸上写下那个名字,然后用笔反反复复去勾描。总共二十一画,他非得勾个十遍八遍才作数,圆珠笔描得粗,颜色也更加充盈。

越看越好看,这三个字就好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哪怕是那个被他不小心戳破的洞也看起来赏心悦目。

赵一氧。

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那个名字的下面,小小的、细细的,不仔细看就像是一只爬着的蚂蚁。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地把那张纸捂在了自己的脸上,是油墨味和松木味,他却闻到那个人身上的香。

真是无药可救了,笨,没头脑,不会保护自己,忘了罗姐怎么告诉你的吗,傻子,你凭什么值得他去喜欢……去爱。

赵一氧在小脑袋瓜里狠狠地骂自己,可他仍然在笑,蜜融了,一层层浇灌在他心头。他在书里看过很多场奇幻旖旎的爱情,尤其对“初恋”印象深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约会,第一束花,第一支冰淇淋……太多的第一次在这里展开,而他的第一次却是色情、暴力和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