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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177)

范溪将碗里大半面条连同一个鸡蛋夹到他碗里,这才轻松端起来碗来吃面。

一家人对范甘华行都没什么感情,也不至于说影响食欲。

吃完早饭,范溪问:“娘,我与你们一道过去罢,好歹缘分一场,也去吊唁一番。”

安娘摸摸她头发,“成。”

范溪拉着安娘上她的马车,范远瞻兄弟借了戎谨候府的马,跟侍卫们一起在外面跟着。

时隔三年多,范溪再次来到槐园巷子范家。

她当年刚来皇都的时候,这座宅子宽大敞亮,连门口眯眯眼的老仆老周也比别的地方的人多一分气度。

现时再来看,这不过是一处很普通的小宅子而已,既不宽敞也不明亮,院墙饱受风吹雨打,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从宅子外面看,范溪觉着连大门都无单低矮了几分,仿佛走过去能碰到她大兄的额头似的。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家中男主人去世,范家门上系了白布,里面还传出唢呐吹奏的声音。

院子里仿佛有许多人,人来人往,许是亲戚朋友。

范远瞻兄弟作为继承人,直接推门进去。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瞬间围过来让他们兄弟俩拿主意。

范溪跟着人群走进来。

戎谨候府派来的姜嬷嬷看到她的身影,忙上前来伺候。

范溪淡淡道:“我与范家一场缘分,来给范叔上炷香。”

戎谨候府来帮忙的仆人忙恭敬引她过去。

范远瞻兄弟跟安娘来到这里之后都穿上了麻衣,戴上了白帽子。

范溪在他们担忧的眼神中往灵堂走去。

范甘华的小妾曼娘也披麻戴孝,在一旁哭灵。

她身边的是一双儿女,范远晗跟范蕙。

牛角娘坐在另一边,几年没见,她越发消瘦衰老,两颊上的肉垂下来,眼睛深凹进去,藏在布满了皱纹的眼皮堆里,浑浊不堪。

风烛残年,这个词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状态不太好,脸上却是一股阴鸷。

任谁不经意看到她,都会在心里忍不住打个斗。

范溪接过绿鹦手中的香,点了对着范甘华的遗体三鞠躬后插在香炉里。

再起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棺材里范甘华的遗体。

几年没见,范甘华从高壮过渡到圆胖,连棺材都比别人大了一号。

他的脸跟手露出来,带着死人特有的蜡白。

这样的体型,这样的年纪,脑溢血之类的疾病爆发,突然过世并非稀奇事。

范溪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过眼睛,她并不害怕,只是在这一刻心里明确的感觉到,一个阶段过去了,她作为范家养女的阶段完全过去了。

无论是是死去的范甘华还是活着的牛角娘,都不足以在她的心里掀起什么波动。

范溪走到牛角娘面前,轻轻说一句,“节哀。”

绿鹦跟轻雨如临大敌,对牛角娘充满着防备,就怕这个老婆子会突然扑出来,对她们家小姐做些什么。

牛角娘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眼珠子一动不动。

范溪也没在她身边多停留,上完香说完这一句,她就带着人回去了。

只要牛角娘不作妖,范溪就完全不担心安娘。

曼娘以前再怎么趾高气扬,再怎么压安娘一头,她也是个妾室,外头买来的,比良妾低一头,女主人随时可以将她卖出去的妾室。

她已经完全无法威胁安娘了。

范溪回去之后,心里还琢磨着有没有办法说服她爹出手保他大兄一把,别让他真去了边疆。

谁知,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待在范家的姜嬷嬷派人回来禀报,说牛角娘过身了。

牛角娘本来就老了,年轻时候为奴作婢,身子亏损得厉害,老了再怎么养也养不回来。

她又不是个宽和的性子,常年与人斗气,看着比同龄人老十岁不止。

经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受不住打击过身了也在许多人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死得那么快。

范溪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父孝加祖母孝,纵使是戎谨候,也保不住范远瞻了,他们兄弟必须得回去守孝,不然,光是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第88章 离开

事情果然如范溪所预料, 第二日, 范远瞻便向上峰上了公文, 请求为父亲与祖母扶灵回乡。

范远瞻的上峰仲友冲很为他可惜, 原本年华正好, 前途无限,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一回去便不知何时方能回来了。

上下属一场, 仲友冲还特地过来祭过范甘华一回,宽慰范远瞻不必消沉, 凭他人品才干,三年后再回来也能找到位置坐。

对于他的好心,范远瞻自然恭敬又感激地谢过。

因牛角娘一同去了, 范甘华停灵停七日,牛角娘停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