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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195)

伍茗不说话了。

宁国公被气得不成,实在不想看见他,伸手一指,“滚去祠堂好好反省两个时辰。”

伍茗沉默行了礼便过去。

宁国公跟夫人荆夫人商量,“这孽畜犯下这样大的错来,实在叫人看笑话,戎谨候府便对咱们恐怕也颇有不满,你备份重礼,带茗儿过去陪个不是罢?”

“老爷放心,过两日我带茗儿亲自去。”荆夫人身子病弱,一张脸蜡黄,却还是不得不操心儿子的事,她眉眼温和,问:“老爷可问清楚了,好好的,茗儿为何会跑去惹这样一桩是非?”

“这孽畜。”宁国公长叹一声,“这里头还有四娘的事,四娘去礼部侍郎林家办的茶会上,不知道在茶会上听了什么,回来就跟她兄长说了一通。茗儿也是个耳根子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听闻此事叫仆从出去打听,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事情来了。”

宁国公说到这里,有些怨怼,“这戎谨候府也是,教女教成这样,一点不着家,成日往外跑。”

荆夫人嗔道:“老爷子说的是哪里话,当时给茗儿定戎谨候姑娘,不就看她泼辣自强立得住么?咱大晋朝又不若前朝那般,拘着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听说开国时候连女子从军也是有的。这样说来,那戎谨候家姑娘也无错处。”

“话虽如此,男子还是喜欢贞静一些的女子。”

荆夫人摇头,“娶妻娶贤,贞静温柔又有何用,关键是得立得起来,撑得起一府生计。我儿子我知晓,茗儿样样都好,就是有些迂腐,得有个人管得住他。再说,到了老爷与我这个年纪,难道还只看女娘是否温柔顺从?我瞧溪儿无甚不好。”

宁国公见她喜欢,只得道:“你的眼光素来是好的。”

荆夫人叹口气,“老爷看咱儿子,自然是样样好,在我心中也是,哪怕配个仙女,我都怕委屈了他,然而世上哪有万全之事,我这身子骨你也不是不知晓,我命就是这几年的事了,我若是去了,茗儿内宅没个立得起来的夫人当家,我哪里安得下心?”

哪怕对妻子的病情一清二楚,听到老妻说这样的话,宁国公仍是伤感,握住她的手,宁国公道:“你莫说这样的丧气话,大夫说好好养着,再活个一二十年,看到孙子成家也并非不可能。”

荆夫人拍拍丈夫的手掌,笑道:“老爷莫宽慰我,我心中清楚。这一世能与老爷成为夫妻,再生下三个孩儿来,我已心满意足,别无憾事了,只希望老爷你们日后顺顺遂遂,我便是走也安心。”

宁国公听到妻子这么说,实在不知能说什么,他心中暗自长叹一声,扶着妻子的肩,说道:“待茗儿出来,夫人与他说说罢。少年郎血热,一时冲动也是有,想来戎谨侯府不会太怪罪。”

“我知晓了。”荆夫人拉了他手臂,不再说儿子的事,只笑:“老爷可曾用饭,我叫她们做了您喜欢吃的八宝鸭与添味驴肉,老爷与我一道用饭罢?”

“好,正好叫他们酾酒来,我喝几杯。”

荆夫人病了许久,宁国公并不与她一道住,免得过了病气,两夫妻平时也甚少对着一块用饭。

荆夫人贤惠大方,府里府外整理得井井有条,宁国公极敬重这位原配妻子。

两人相对而坐用了饭,荆夫人让丫鬟伺候宁国公洗漱好,又让丫鬟小厮送宁国公回自己的院子里,这才让丫鬟去叫了二儿子跟小女儿过来。

伍茗鼻青脸肿地在祠堂里跪了两个时辰,浑身上下难受得不行。

伍四娘听说兄长因为范溪在国子监与人打架,还被打成这样,回来又要挨罚,心里更是暗恨范溪扫把星。

兄妹俩被叫到荆夫人跟前来,神色都不怎么好。

荆夫人没训他们,先是带着他们一道再用了回饭,又让丫鬟拿来伤药细心帮儿子擦了,这才柔声问:“茗儿可是不喜欢符家姑娘?”

伍茗因为范溪挨骂挨打,心里早不忿,对着亲娘他也不掩饰,直接了当说:“这女子未免太轻浮了些。”

荆夫人温和的目光看着他,“外头对符家姑娘的评价可都是恶评?”

“这倒不是。”伍茗老实摇头。

荆夫人又问,“若是咱家不娶她,她可就嫁不出去了?”

伍茗又是摇头,他虽然不喜欢范溪,但经过这么些日子打听,以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已知皇都里仰慕范溪的儿郎还挺多。

荆夫人叹口气,“既然如此,你怎会觉得娶了她,对于她来说便是恩惠呢?”

伍茗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你若真没有,你就不会百般挑剔。”荆夫人看着他,道:“你再好好想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