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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81)

范溪眼睛亮了亮,脑袋点得飞快, “我听大兄所言。”

安娘见他们兄妹有了主意,笑笑不再多言。

这一晚,一家人都有些难以入眠,尤其安娘,辗转反侧不得睡。

范溪与她同床, 听到她这动静,低声道:“娘, 您快睡罢, 明日还得做活。”

安娘应一声,道:“就睡。”

范溪年纪小,渴睡,也不知何时睡着。第二日, 她还未醒,安娘便醒了,在灶下给他们兄妹做早饭。

范溪起床起来洗漱时,见黄彤彤的火光映照在她娘带着愁绪的脸庞上,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第二日,午后歇息之时,范溪给荆娘透口风,告诉她,他家很快便要上皇都了。

荆娘眼睛瞪圆了,拽住范溪的手,急问:“怎么这样快?现下还不到七月,这便要走了?”

范溪低声道:“已不快了,此去皇都脚程将近两月,若我们七月下旬出发,亦要差不多十月方到,那时我爹说不得已在皇都等着我们。”

“这么远呐?”荆娘又忧心地皱眉问:“这路就你们母子三人?”

范溪道:“说是跟商队一道走。”

“这样也难。” 荆娘颇为伤感地拉着范溪的手,叹道:“你们这样一去,还不知何时方能再相见?”

范溪脸上亦有几分迷茫,她这世连外县都未去过,更莫提皇都,谁知此生还有无回转的一日?

江娘子与恒娘她们亦听闻了消息,恒娘并不大在意,江娘子脸庞上带着几分慌乱。

安娘与她出去说了会话,归来之时江娘子眼眶还略带一丝红意。

当晚,柴娘就由曾执信掺着来到范家村,女儿外孙就要远行,这辈子还不知能否有相见的一日,柴娘过来想多住几日。

安娘抱着柴娘哭了半宿,范溪与范远瞻见了,心中极不好受。

范溪一人睡在客厅之中,亦是好几个时辰都未睡着。

她十分想将外祖母一道带上皇都,然而这太不现实了,先不提范甘华是否会答应,皇都路途遥远,柴娘一孱弱老人,如何经得起两月颠簸?

话已说开,范溪与安娘便不去铺子上了,荆娘若碰到什么难题,她们再去帮手。

家中米酒早已酿好,范溪带着全家人,用蒸饭的大蒸笼蒸酿出来的两大缸米酒,上面放着一口大铁锅,严严实实地将米酒扣好,中间额外安装一条长长的竹管当冷凝管。

这一日,范溪家弥漫着好闻的酒香,迟迟不散,村里有人摸上门来,范溪只说酿酒。

村人颇觉惊异,不知他家如何酿,能有这模样。

范溪他家关着厨房门,也未叫人进去,直把半村人好奇得不成。

待范溪倒些酒出来叫他们尝尝,大伙都说这酒味实在好,又香又醇,实未喝过这样好喝的酒。

他们这样蒸馏酒效率十分低下,一家人从早晨忙到深夜,方蒸出三瓮头道烧酒,两瓮二道烧酒,范溪估摸了一下,这酒起码有两百斤。

新蒸出来的酒原本应当放置熟化,范溪来不及,干脆不放,直接从杂货铺里十五文一斤买了些米酒回来勾兑,一斤头道烧酒兑十斤米酒,新酒三十文一斤,前一日酒卖完了,第二日方会再勾兑。

范溪酿出的酒便放在铺子里头卖,一碗酒重一两半,三个铜板一碗。

二道烧酒直接卖,五十文一斤,五个铜板一碗。

一时,他们铺子又火爆了起来,卖饭最多那日,一日卖了将近八百碗饭。

许多人出了一日力,结到钱时,花六个铜板买上一碗猪肺猪头肉饭,再花三个铜板来一碗酒,一日疲惫尽在此刻化去,慢慢喝上半个时辰,吃饱喝足回家睡一大觉,别提多舒坦。

码头上做活的挑夫们喝了一时纷纷惊叹,他们喝了半辈子酒,还未喝过这样好的酒。

就连黑鳞他们几个,也专门过来尝了尝酒,黑鳞还特地买了一小坛子,说要带与他父亲尝尝。

范溪硬是没要他钱。

范溪原本还忧心这样多酒卖不完,然而识货之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还不到五日,除了她特地留出的一小坛头道烧之外,所有酒统统卖完了,涓滴不剩。

客人们知晓她们旧的酒已卖完,新的酒又未酿出来之后,都颇为遗憾,纷纷打听她们下一次什么时候有这美酒卖。

范溪不好给准话,她们此去皇都,下一次要归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自然不知何时能再卖酒。

单是卖酒这一道,她们就挣了二十四两银子有余,扣除本钱,也有二十两,这比卖饭食轻松得多。

范溪有些遗憾早些没能抽出手来卖酒,不然她们早便挣了上百两。

不过经此一遭,她对酒这门生意的心得又深了些。若是以后有机会,未必不能捡起这生意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