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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桥(13)

“是他自己要喝醉的,我劝都劝不住!”说着,把袋子挂在了门的手把上。

赵南箫迟疑了下,拿了,说:“谢谢了。”说完迈步走进房间,正要关门,门被后头伸过来的一只胳膊给顶住了。

她再次回头,对上了他注视的目光。

“你是不是发烧了?”他问。

赵南箫立刻否认:“没……”

他抬手,手背在她的额上快速地探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要抗拒之前,收回了手。

“行了,逞什么强!都快烧成火炉了!”

赵南箫一顿:“我吃过药了!”

“什么药?我看看!”

她没理他,走了进去,把袋子放在玄关桌上,转身准备关门:“我想休息了,你自便……”

她打住了,惊讶地看着他走了进来,拿起晚上她吃剩的还留在玄关桌上的那板药,翻了两下,扬手就丢进了脚边的一只垃圾桶里。

她脾气就是再好,这下也是忍不住了,何况她的脾气其实并不好。

“徐恕,你……”

她正要发火,徐恕转过头:“赵南箫你吃的这是什么药?药效都过去半年了!吃之前你就不会看一眼?”

语气还挺凶。

赵南箫一顿,上去把药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一看,果然是过期药。

这些备用药一直放在她的行李箱里没拿出来过。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挺久了。

她默默地丢回在了垃圾桶里。

“赵南箫,你饭不好好吃,生了病还嘴硬,药过期了都不知道看一眼!不是三岁小孩了,学会照顾好自己就这么难?别让沈阿姨担心了行不行?”

赵南箫诧异于他的得寸进尺,现在竟然敢用这种教训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反倒气笑了。

“说得好像我妈和你很亲似的。”她讥嘲了一句。

“沈阿姨怎么和我不亲了?她以前是不是经常叫我去家里吃饭?”

赵南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自我感觉竟然变得这么良好,不过现在实在没力气再和他费什么口舌了。

她本来就头痛,喉咙痛,整个人从头到脚软绵绵,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现在大概是被气到了,头更晕了,忽然一阵耳鸣,感觉人就要栽倒在地似的。

“赵南箫你怎么了?”

他立刻伸手要扶她。

她往后靠了靠,背倚着门,闭目,等晕眩耳鸣过去了,睁开眼睛,说:“行了,我要休息,你走吧。”

“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不用了。”赵南箫拒绝。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沈阿姨?”

徐恕掏出了手机,低头翻着通讯录,很快翻到,抬起头:“别以为我不敢打。”

赵南箫依然靠门,双手抱胸,漂亮的眼睛甚至用不着正视,只斜睨着,也不说话,唇边噙着一丝冷笑。

徐恕和她对望片刻,软了。

“行,行,我不敢,行了吧?”

他收了手机。

“不过你真得去医院看,你刚才都要晕过去了。”他靠过来些,低眉顺眼地开始哄她。

赵南箫实在不想去医院,犹豫了下,看了眼行李箱:“我记得箱子里还有别的备用药,我找找,应该还没过期……”

“你听不懂人话?自己瞎吃他妈什么药?吃死了找谁去?”

赵南箫一阵气结,扭头。

“看我干什么?我没你好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几天还差点以为他真的变了。

想打爆狗头。

“滚。”

她咬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赵南箫,是不是非得我抱你下去你才听话?”

他仿佛不耐烦了,突然提高音量。

对面房间的门开了道缝,一个男的钻出半只脑袋,朝这边张望了一眼。

“你去不去?”

他朝她走来。

以她对他的了解,赵南箫毫不怀疑,他下一刻真的会来硬的。

人确实很不舒服,头重脚轻心慌气短的,住对面的那个人又看个不停。

她投降了。

“出去,我换衣服。”她裹紧套在睡衣外的毛衫,绷着脸说。

徐恕瞄了眼她的脖子以下,转身走了出去。

……

徐恕喝了酒,没开那辆从工地开过来的车,叫了辆出租车,送赵南箫到了当地条件最好的一家中医院,一量,体温39点1度,扁桃体发炎。医生翻看下眼睑,又给她搭脉。

“晚上不能验血,先就开点退烧药配合消炎,回去了多喝水,要是明天体温还下不来,再过来验个血。”

有人抱个小孩进来急诊,赵南箫急忙从诊凳上站起来,让出位子。

“贫血!气虚!抵抗力肯定不行。叫你女朋友平常多吃点补气血的东西,注意劳逸结合,多休息。”

医生又说了一句。

徐恕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赵南箫,接过医生开的单子,道了声谢,拿完药当场盯着她吃了,回到宾馆,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