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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桥(22)

就算小一岁,那也是小。

她上去就夺了他刚点着的烟,再次踩灭。

“忍不了你早说啊,早干嘛不说,你哑巴?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现在你给我来个半途而废你还糊我一脸屎?徐恕我告诉你,没门!你也别在我跟前来这一套了!你说,你到底在干嘛?”

他盯了她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后座。

赵南箫一愣:“干嘛?”

“你不问吗?我现在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行了吧?”

赵南箫没想到他突然改了态度,又迟疑了。

天快黑了,这里是城郊部,离市区很远,她又一个人……

徐恕说:“不去是吧?回家乖乖念你的书去,别瞎掺乎。”语气还挺严肃。

他说完转身,伸手一扭车钥,机车就发动了,低沉的呜呜声中,后轮旁的两个硕大排烟管突突地吐着气。

眼看他就要扬长而去,赵南箫胸口一热,迈步就走到他后头,手脚并用但极其敏捷地爬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后座上,两手攥住他衣服。

这下轮到他惊讶。

他扭头,看了眼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一脸的嫌恶:“搞什么?松手!给我下去!”

“你叫我上的!”

赵南箫回了一嘴。

她今天是非要弄清楚不可,他整天到底都在混什么名堂。

徐恕皱眉看着她。她眼睛盯着前头,不看他。忽然眼前一暗,一个头盔从天而降,套在了她脑袋上。

“给我坐好,抓稳了!”

话音刚落,机车就朝前冲了出去。

从小到大,赵南箫还第一次坐这种机车,何况他开得很快,在马路上呼啸,像离弦的箭,遇车就超。赵南箫紧张得要命,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出事,刚开始还只是攥他衣服,很快就抱着他腰不敢松手。

机车很快就下了马路,进入一条黄泥大路,两边旧房子的墙面上喷着拆的巨大字样,住户基本搬空,穿过这一片,渐渐又热闹了起来,路边到处都是卖菜的临时摊子,应该是到了还没划入拆迁范围的地段。

机车最后开到一个搭着棚顶的铁门前,停在门口。

徐恕下车。

赵南箫定了定神,跟着爬下去,一把掀掉头盔,看了下陌生的环境,扭头见他已经朝里走去,急忙跟了进去。

门里是个卖二手电瓶车和机车的地方,兼修理的活,场地很大。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蹲在地上电焊。

“老林!”徐恕叫了一声。

中年人扭头,显得挺高兴,放下电焊枪和面罩:“小徐,来啦?”

“上次那车怎么说?”

“牛X啊,你这一改,三秒直接从0加速到100,从小没少玩吧?客户没准备,差点被甩下去,还挺高兴的,多给了五十。我也不吞,给你了。过两天还有个单子,你再来,帮我这把名气在圈里打响,不愁生意。”

中年人摸出一张五十,递了过来。

徐恕接过,随意塞进裤兜。

“呦,这小妹妹哪来的啊?”

中年人看了眼抱着头盔站在铁门里的赵南箫。

“我妹,周末没事,跟我过来玩儿。”

徐恕张口就说。

“小妹妹,随便坐,别站着!”

这个姓林的老板笑呵呵招呼自己,但赵南箫总疑心他不相信,看他表情,显然认定自己和徐恕在早恋,这让她感到很别扭,偏偏又不能澄清什么,狠狠瞪了徐恕一眼。

他若无其事。

“老林,我去那边了,我妹妹待你这里,完了我回来接他,劳你照管下。”她听到徐恕又和老板说话。

“行,行,你去,放心!”

赵南箫见他拿了自己手里的头盔就走,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徐恕你又去哪?”

“你别管,天黑给我老实待这里,哪也别去,我完事了回来接你。”

他头也没回,戴上头盔,跨上机车,轰鸣着一转眼就不见了。

赵南箫顿了顿脚。

妈妈大学有活动,前两天去了外地,赵南箫这几天都住外公那里。她给外公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和同学顺道去吃饭看电影,晚上回来会晚些,让不要担心。

天很快黑了,附近好像有片大排档,比白天倒更热闹了。

赵南箫无可奈何等他回,等待的间隙,找老林聊天,打听徐恕去了哪里。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再过去些,靠近高速那一块,没居民区,是玩机车的人的一个地下飙车场地,他们定期聚会,赛完就散。

徐恕就是去了那里。

赵南箫顿时想起上次他胳膊受伤的事,更加担心了,又问:“林叔叔,有这种聚会的话,他一般几点回来?”

“这个没准。”

赵南箫想给他打电话,又怕影响到他,也不敢乱跑,只能在门口等,不安地翘首张望,等到九点多,终于看见远处开来一辆机车,朝这边冲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