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48)

“唐侦探，你知道程阮在哪个医院吗？”

唐婕人挑眉道：“当然，我是专业的，宋小姐找我办事，我必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不让你操心。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呢。”

宋温言抿唇一笑，声音温柔：“谢谢你，唐侦探。”

饶是昨晚发生的事混乱，她也记着唐婕人在关键时候帮着她制服了陆成，不管这帮助是为了利益还是什么，宋温言都记在心里，她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人。

唐婕人说了声不用谢，把医院地址发了过来，还问要不要陪她去。

宋温言闻言一愣：“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是得说开了。”

“那行，有事再找我。”

“谢谢，这次的报酬稍后就会打到唐侦探卡里，谢谢您的帮忙。”

“客气，有事儿吱声，再见啊。”

“嗯，再见。”

宋温言看了一眼纸条上记录的医院和病房号，眼神有些凉。

中饭她在家里吃，宋在江和贾柔君用过饭后双双去了公司。宋温言让家里司机送她去医院。

程阮在一家私人高档医院，毕竟出了这种事，在豪门贵族里是顶丢脸的事，安排在这种医院就是为了封口。

宋温言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里面，程阮还在睡着，很虚弱，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昔日行事张扬的圈中一霸居然被那种药折磨得随便找了个男人缓解痛苦，恐怕很无地自容吧。

唐婕人在电话里告诉她的时候，宋温言也有一些讶异，她知道肖燃不会放过程阮，倒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直接的方法。

程阮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宋温言气定神闲的看着自己。

她瞳孔放大，有气无力的吼：“你来干什么？”

宋温言平静的坐在她身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

程阮被她平静的模样吓到，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宋温言虽然一向温柔乖巧，可被人戳中了逆鳞，也不会软弱可欺。

她越是这么淡然从容，程阮就越是心底发慌，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削苹果，程阮缓慢的挪动身体，牵扯到身体的疼，只觉得钻心蚀骨，虚弱的瞪她：“宋温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温言掀起眼：“我没想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医院？是谁告诉你的！是肖燃吗？”

“不是。”宋温言把水果刀放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吃吗？”

程阮想伸手打丢，可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喘着气瞪人。

宋温言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没有恨意和讨厌，如同看一个普通的人：“程阮，我好心来看你，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宁愿宋温言骂她恨她，也不想被她用这样平静的眼神看着。

就好像，她在看着一个……死物？

程阮背脊发凉。

想摁铃叫护士，宋温言似乎看透，把苹果放下，说：“我刚刚告诉她们了，我要跟好朋友说点知心话，短时间内不要来打扰。”

“我们什么是好朋友了？”

宋温言点头：“我们的确从来不是朋友，就算这么撒谎，护士们依旧不让我进来。你们家的保密工作的确做得很好，所以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你！”

程阮无疑是恨宋温言的，真要说多喜欢肖燃，可能只是一份执念，最起码她看着宋温言和他在一起只是有些嫉妒。

她从来最讨厌，最恨的都是宋温言！

恨她长得更美，恨她家世更好，恨她更有钢琴天赋，恨她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恨她被爱包围着，而自己却只有一个华美的躯壳。

最重要的是，宋温言知道她那个藏得很深的秘密，只要一想到这个，程阮就控制不住的惊惧。

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但凡是宋温言有的，她就一定要抢，她喜欢那些追逐自己的目光，她想看看宋温言不平静的时候会多么歇斯底里。

但她做了很多给宋温言添堵的事，她总是像现在这样，平静而漠然的看着她，仿佛程阮是一个小丑。

所以她把目标对准肖燃，她想，既然宋温言这么在乎肖燃，如果失去了他一定会发狂吧。

结果果然是的。

程阮做到了，看到宋温言倒霉她就开心。

可是今天，她为何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她是个蠢货一般。

程阮没等来宋温言的歇斯底里，她自己先狂躁了。

她盯着宋温言，双眼含恨，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你现在满意了？”

“我能有什么满意的，你害的我和肖燃分开四年。”

“那是你蠢！”

宋温言不怒反笑：“是，我承认我蠢，被你骗，被你耍得团团转，所以不会了。程阮，以后我会谨慎一点，把眼睛擦亮一点，也会很相信肖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