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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191)

尚静在逃命。

准备万全, 潜伏多年的情况下, 短短两个小时,她依然被霍准逼得四处逃窜——霍准这种人,即便你了解他深入骨髓, 也找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漏洞。

“再乱动我的琴谱, 就砸烂你的手。”

“不是的,我只是——”

“尚静。”多年前那个仍是黑眼睛的孩子说,“我不感兴趣。我不在乎。别动我的琴谱。”

是的, 霍准什么都不在乎。但如今他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尚静手上,不是吗?

尚静踉跄着跑过大厅, 转身时扶着长凳的把手。不疾不徐,逐渐逼近的脚步就在她背后。

“这里被你清场了?跑这么久,我什么人都没见到。”她边跑边回头挑衅,对着黑暗里追杀者说,“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吗?”

“我不感兴趣。我不在乎。别动我的妻子。”

哈。

尚静冲出了昏暗的礼堂,跑过走廊,又奔向了会展中心的音乐厅——那里场地更大,方便她进一步拖延时间。

想到刚才自己匆忙去霍准家里看到的景象——房间里空无一人,草坪上是摔烂的家具与碎玻璃——尚静露出诡秘的笑容。

她在赌,赌沈畔会找到这里。她可是个刨根问底,好奇心重的蠢姑娘。

后面的追杀者没有阻止她逃脱,他就像在玩弄自己濒死的猎物。现在是九点,他还可以玩一个小时,然后十点去买菜,及时回家安抚生气的盼盼——嗯,完美。

霍准根本没考虑过沈畔能逃脱。虽然他知道那个临时制造的密室有一个弱点:通向草坪的窗户。但是想要靠盼盼一个人砸破窗户是不可能的,她也根本搬不动家具,更别说把它们投掷出去——除非用自毁式的方法撞击玻璃。

但盼盼为什么会冒死逃出去?

霍准不是不清楚妻子一旦下定决心必然一条路走到黑的固执,但待在那里不好吗?

左右几个小时自己就会回家,霍准看不出沈畔逃出房间的必要。

很快,一切都会回归一如既往。

霍准已经计划好要在哪道菜里加入致幻剂了。

会展中心的音乐厅是首都规模最大的,厅内有着高高的涂着油画的穹顶,四壁镶嵌着希腊式的石柱,一排排的座位都由红色灯芯绒铺成,宽阔的舞台上静静立着一架三脚钢琴。

尚静在座椅之间穿梭,期间不忘回头继续挑衅:“霍准,你要不要上去弹首曲子?”

回答她的是一道刀光。又细又薄的手术刀从阴影里伸出,在她回头说话的侧脸上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下一次,是你的嘴唇。”

魔王温和的说,甚至捏过女人的颈窝,提着她一直抛到了舞台底部,自己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来吧,继续逃跑。或者你表演一首曲子?”

尚静靠在台阶边喘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一扔可能砸断了她几根肋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然而尚静舔舔从脸侧淌下的腥甜血液,竟是发出得意的笑声。

“霍准,从头到尾,你都是和我一样的东西。”

“你想知道霍亚怎么死的吗?”

回答她的头顶一阵不祥的吱咔声,霍准平静的坐在原地,伸手打了个响指。

天花板上的某只聚光灯应声掉落,直直砸向尚静的腿部——

“啊啊啊啊!”

“你,你早就知道我会往这里逃?”

尚静试着从聚光灯里拔出自己的双腿,发现这努力是白费力气。聚光灯掉落时迸溅的碎片划伤了她另一边的侧脸。

“我不知道。”霍准轻快的解释,“但我在每一个重大场合都留了点东西。刚刚我想起这音乐厅里好像也有点机关,所以我决定使用它。”

尚静讽刺:“是啊,你根本没想到最后要对付的人是我吧?”

“无所谓。”霍准回答,“你身上没有我专门布下杀局的价值。”他颇为遗憾的看了一眼尚静几乎残废的双腿,“如果我早知道,一定会把掉落的角度调整好——这样你就可以瘸着腿继续逃跑,不是吗?”

这话是真的。事实上,魔王布置在音乐厅里每一个摇摇欲坠的聚光灯都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制造一些“事故”,譬如海特来开演唱会时他就想动用这个——一想到妻子要和一帮人在台下对着海特释放的荷尔蒙疯狂尖叫,他就很有种让演唱会变成大型事故的冲动。好在最后他忍住了。

类似这样的设置,在法院,检察厅,电影院,宴会厅,大礼堂等地方都有。只要魔王愿意,他随时可以让首都所有的地标性建筑毁于不同的“事故”。

当然,他有这个闲心与疯劲布置这些东西时还没结婚。

尚静不再试图拔出双腿,她推开腿上略大的碎裂零件,竟是双手撑地,一点点向亮着绿灯的安全通道处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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