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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浮沉(92)

“所以你选左边还是右边?”梁祁安挑眉道。

这让简柏殷莫名地想起了他昨晚问的那个问题,此时此刻简柏殷并没有觉得有多紧张,反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我选左边。”简柏殷说,他看了眼梁祁安,“因为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梁祁安与他对视,挑起眉毛。

看,这话说的多有意思。

这算是坦白还是拒绝?几秒钟的时间,梁祁安飞快闪过数个念头。

“既然简总选了左边,那我也选左边。”梁祁安看了眼前方的路,“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也不一定有多好的机会了。

“我尽量把车靠右,你看着前面。”双向的车道危险要远大于单向,但是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车子朝着山壁撞过去,落地的瞬间梁祁安的脑子是懵的,他有点理解刚刚小钱为什么会忍不住发抖了,跳车一点也不爽,至少没有跳伞那么让人激动,更没有如同飞翔的畅快感,反而是皮肤刮在地上让人受不了。

简柏殷比他爬起来的速度更快,他应该是做过这方面的训练或者刻意去学习过如何处理这类生存危机?所以在简柏殷整个人扑过来带着刚刚落地的他往山坡下滚的时候,梁祁安没怎么挣扎,大卡车的喇叭和刺耳的刹车声犹然在耳,梁祁安迅速猜到了简柏殷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他们刚刚还待在原地,大概现在已经压成了肉泥,虽然从山上往下跌的感觉并不好,但起码保住了命。

在下落的过程中,他们带下了一堆碎石杂草枯枝,被弄了个灰头土脸。

简柏殷抓住了斜长在山崖上的枯树,梁祁安也在多次努力后勾住了枯枝,手臂却因为几次尝试阻止下跌的姿势划开了很大的口子,但好歹停住了,哪怕现在状态狼狈万分。

他们慢慢挪动身体,移动到一处较为平缓的位置,用山藤和枯枝把自己牢牢绑住,当两人终于斜躺在坡上的时候,才暂时松了口气。

“我们这算不算劫后余生?”梁祁安的手臂还在流血,简柏殷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但至少他们都活着,意识清醒,身体完整,还有力气说几句话,讨论一下回去之后的事情。

梁祁安不喜欢沉默,至少此刻他不需要沉默与安静。

“你猜那个司机死了吗?”他突然问。

“死不死很重要吗?”简柏殷躺在旁边,仰头看着被各种树木遮掩打碎变成一块块的天空,“死不死我们都是正当防卫,那么多证人。”

他一个想拖着一车人去死,还不让人反击吗?

“我猜就算调查也查不出什么,那人大约是早就有了自杀的念头。”梁祁安把插在胳膊上的细小的树枝扒出来,衣服上立刻红了一片。

“你别乱搞,当心发炎。”简柏殷看着他胡乱动手,不赞同地说了一句。

梁祁安嗤地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二十五,而是三十五,四十五,特别是教训人的语气。”

“这样不好吗?”简柏殷反问了一句,虽然听起来他并不怎么在乎答案。

梁祁安想了一会儿,悠悠道:“找到欣赏的人就行了。”他把拔掉的树枝丢到一边,按住受伤的手臂,“你说,我们哪里露了破绽?”以至于让对方不惜代价不惜后果下这样的手,梁祁安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昨晚吃那桌酒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也许是酒桌下来发生的事情。”简柏殷说,“把手伸过来。”

梁祁安把受伤的手朝向他,简柏殷快速地查看了一下,“扎的不算很深,暂时别动它了。”没有清理包扎反而对伤口不好。

梁祁安点点头:“你说那两个女人?他们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情就大动干戈吧?”那也太沉不住气了,倘若对方真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又怎么能在宁海创出这么大的家业。

“那个张主任原名张卓立,是汇天药业董事长张北湘的妻弟。”简柏殷说。

张主任虽然一直在酒桌上卖关子,但这个消息其实并不算什么秘密。

“都姓张?”夫妻同姓,还真是巧。

“汇天借农科的壳上市也是他从中牵的线。”

难怪会让他负责公关方面的工作。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他是这次的接待人?”梁祁安胳膊上的血总算止住了,但是刚刚撞到的背部却疼得更厉害了,“简总倒是打得一手好牌,虽然结果看起来出了点意外?”

简柏殷也没有解释:“由他搭上张北湘是条捷径。”

“那么他们动手的理由是什么?”

“你这么肯定是张北湘他们动的手?”简柏殷诧异。

“这不是已经够明显了吗,在这一亩三分地想要做点什么,绕得开他们?如今宁海汇天简直如日中天,跟当地的关系又非常暧昧,上头下了那么多调整批文的决定都被这边想尽办法的推了,可见这资本扎根有多深。”梁祁安一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