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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哥,笑醉狂!(129)

“是我的不是。”嵬乙惭愧地道,“若非是你,我恐怕已经将殷离擒住,也能问到顾戈的下落了。”

白度没说话,将酒壶挂在腰间,道:“光羽扶真人去休息吧,今晚大家都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白大哥……”江小北还想安慰白度,白度却摆了摆手,“我没事。”

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他也不需要安慰,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白度回到房里,床铺空荡荡的,原本属于顾戈的地方被一片冷意所取代,他苦笑了下,坐在桌子边,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酒。

眼神渐渐变得飘渺起来,白度啧了一声,仰头看着外面乌沉沉的夜空,长叹息,口中不知不觉开始哼起了小调。

我身应似隼游,四方任走,笑醉仙中酒,却甘龙入浅池只为你而囚。

剑三剧情歌无数,这首《无垢》他唯一会唱的,在一年多的剑三生涯中,他唯一一段有过情缘想法的就是一个秀秀,那时候他感觉这种感情太过飘渺,隔着网络看着角色能有什么样的感情,慢慢放下也就不再想了,放弃的时候感觉就很难过,可却没有现在这般如万箭穿心,一呼一吸尽是痛楚。

白度摸着自己的心脏,开始正视自己这段感情,真是日了天策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屁娃娃牵绊住了脚步。

仰头倒了一口酒,白度哈哈大笑起来,笑醉狂的光晕在他身边流转着,酒液仿佛化作了无数的星子围绕在白度身边,飘舞着,一点一点地游荡到整个客栈。

后院低垂着的灵药全都挺直了茎叶,就连多年一开的灵犀花也结出了花苞,唱晚池的鱼猛地从池水中跳跃出来,红色的灿烂鳞片反射着灼目的光华。

江小北一个哆嗦,从瞌睡中清醒过来,他听见外面好像有谁的笑声,但是却意外地觉着很舒服,站在窗边向外看了看,绿色的星子漂浮在空气里,生命在不断地充盈着这间客栈。

白大哥一定很担心小顾戈吧?不知道小顾戈去了哪里?

江小北出门打了一盆水回来,准备给他娘擦洗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柔软的手帕刚触及到他娘亲的额头,就见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女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江小北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极度害怕他娘亲又会再次犯病,结果江母嘴唇抖了抖,颤抖着声音哑声道:“小、小北?”

这一声轻软的呼唤仿佛将江小北所有的委屈都召唤到了一起,这几年来所有的辛苦与疼痛都在一瞬间堆积到心头,江小北一瘪嘴唇,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江母抱住江小北的头,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慰着江小北,柔声道:“乖,小北乖,娘亲疼你。”

只这一句话,所有的委屈又都烟消云散,那些疼痛变得再也无关紧要。

江母清醒过来的好事冲散了客栈内的愁云,大早上江小北扶着江母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嘴角一直扬着,看得辛光羽暗地了戳了他好几次,提醒他顾戈还没找着呢,结果被白度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大大方方地说:“这是好事,人活着,当然要想好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小北有些愧疚,但是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喜悦,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他娘亲更加重要的,儿时的呢喃细语与悉心照顾他记得清清楚楚。

白度亲手下厨给他娘亲做了几道滋补的小吃,他娘亲吃过之后脸色一变,原本温和的面容满是惊讶,她看着白度,问道:“你——是谁?”

“我?”白度看了看江母,又看了看江小北,江小北忙解释,“这个是收留我的白大哥,如果没有白大哥的话我可能早就——”

“不是。”江母一手握住白度的手腕,白度下意识就要反抗,谁料到温和而不带侵略的气息融入到他的经脉中,那丝经脉像是只紧张探路的小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查探这白度的经脉。

“果然没错……”

江母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度面前,“圣使在上,受信徒江采一拜。”

“圣使?”白度意外地看着江母,问道,“你叫我圣使?为什么这么叫我?”

“圣使当初随真神兵解,如今能活着已是万幸,周周转转这么多年,忘了也是应当的。”

白度还听不明白,拉着江母的手道:“夫人,你再说得细致一点。”

“真要说起来,还要从上古那场大战说起,一时半刻我也说不仔细,若是圣使不嫌弃,待会儿我与圣使详细道来。”

在这种事情上,白度可不是个能等的性子,见有个明白人,想赶紧把事情弄清楚了,可没办法,江母刚刚醒过来,脸色还很苍白,他很担心待会儿江母会不会一下子又晕过去,到时候他就对不起江小北了,也就只好把一肚子的好奇全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