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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第一受(GL)(6)

迟将离在那难过得眼泪直流,胤碎夜踩着做作的小步子翩翩而来。

“咦?怎么不跑了?”胤碎夜蹲下,用扇子敲了敲迟将离的脑袋。

“你……对我做了什么?”迟将离想要发火,却没有力气发火。

“你求我便告诉你。”

“……变态!”迟将离死死咬住唇,不想再和她多言语,集中心智抵御那已转换为酷热气流的折磨。

“变态?”胤碎夜迟疑一下,莫名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不过看着家伙咬牙死撑却不求饶的模样更是有趣。

这么有趣的事情,当然要关上房门独自享受一番了。

胤碎夜纵使轻功了得,但在来时的路上似乎已经被侍卫盯上了。她有些惊讶,不过是小小的侍卫居然有这等道行,北卫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所以在返回的路上,她搀扶着迟将离,说驸马爷和皇上喝多了,正送她回府。

因为之前迟将离出来的时候说的就是去找皇上喝酒,现在喝多了回来正是情里之中的事,所以侍卫们也就没有再盘问。

胤碎夜本想把迟将离带到她所住的侧房去,但那样也太醒目,便带迟将离去了驸马府。

小婢们见驸马脸色潮红都快要不省人事了,很担心地涌上来询问。胤碎夜冷冷地说:“你们都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

小婢们自然不干:“这里是驸马府,我们是驸马府的人,凭什么让我们退下。你这个外人才是要退下!”

胤碎夜没想到这些小婢居然这么强硬,若是换做平时她早就一扇子过去,这三三两两娇弱的脑袋早就落地了。但毕竟自己身在虎穴,不容轻举妄动。

可是……

胤碎夜看看怀里那还在强忍难耐的迟将离……长长的睫毛和倔强的模样,总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公主驾到——!”一声响亮的喊声从门口传来,胤碎夜才一回头那公主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公主?”迟将离吃力地抬头望去,正是刚才在花园里独自饮酒的公主。

只是现在的公主和刚才判若两人。公主一改之前放浪神色,双目炯炯,姿态端庄,随从们已是犀利神色,而公主往屋里一杵,更是压过所有人的气场,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凝固了。

“你,要对本宫的驸马做什么?”公主用眼角望着胤碎夜,问道。

胤碎夜没有想到这公主会突然到来,且是如此盛气凌人地到来,就算驸马再可口她也不会再去动她一分。

胤碎夜说驸马爷喝多了,她只是驸马回府,待驸马躺下她就离开。

“你是什么东西?驸马轮得到你来伺候?”公主坐到胤碎夜的正对面的木椅上,眼神在驸马府中游移,就是不去看胤碎夜一眼。

胤碎夜心道:果然和传闻的一样,甚至比传闻中的更刁蛮。

但纵使胤碎夜在南雍心高气傲惯了,她也不会蠢到和公主一番见识,她把驸马放平到床上之后,慢条斯理地解释,她是南雍的送亲使者,她的使命就是护驸马爷周全。

“护他周全?”公主懒懒地支着脑袋,说话的语调低沉缓慢,就像是要睡着了一般,“驸马爷现在到了我们北卫皇宫之中,到处都有武艺高强的侍卫,就单说这驸马府也是戒备森严。要不是你和驸马在一起的话,只要未经许可靠近驸马府一步那是肯定会大卸八块了。你护他周全,难道本宫还能害了他不成?”这话的尾音高高升起,似有些尖锐,刺得胤碎夜的耳膜格外难受。

胤碎夜还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迟将离望着几步之外的公主,竟觉得她无比的俊逸潇洒又强势!

“胤使者不必操劳,这里有本宫照顾不会有事。”胤碎夜说得口干舌燥,但公主就像没听见一般,打算送客,“再说,不管胤使者肩负如何重任,这驸马是本宫的,你大半夜的来驸马府中……知道的你是服侍驸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私会。这种事传出去的话,你有几条命来陪本宫的名誉?”

胤碎夜愈发感觉这公主不仅态度蛮横,嘴上更是刁钻不留情面——也是,她身为强国北卫的宝贝公主,普天之下除了她的皇帝哥哥,她还需惧怕谁?

胤碎夜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可是……她回头望了眼躺在床上的迟将离——今日的药还未让她服下,不过看情况,这毒性算是被她吸收得非常好,发作的时间也尽在掌握。

“那微臣告辞。”胤碎夜明白,今日吃不到这美味驸马,明日也有机会,只要她的毒还深种于驸马的体内,就不怕驸马不从。

胤碎夜从公主身边擦身而过,公主身边的婢女目光紧抓在胤碎夜的身上,像随时会扑上来把她杀掉。

胤碎夜根本不去看任何人,径直离开。

胤碎夜走后,公主阴阳怪气地对驸马府的小婢说:“这儿是驸马府,出出进进的可都得是和驸马爷相关之人。如果下次本宫再发现有闲杂人等入内,你们的人头本宫可就提走了。”

小婢们齐刷刷地跪地认错,公主冷哼一声,起驾回府。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公主的贴身女婢贴在公主的耳边问道:“公主,您不是讨厌死这驸马爷了吗?怎么还为他特意跑一趟?”

公主目视前方,一字一顿地说:“讨厌归讨厌,但本宫的东西就算放到角落里腐烂发臭,也不许有任何人觊觎。抢本宫的东西,一律杀无赦。”

☆、第 7 章

不怀好意的胤碎夜是走了,可也苦了还被那热潮折磨的迟将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能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胤碎夜给她下了什么蛊毒。但她作为一名21世纪的优秀物理性博士……靠,先不想这些宏图之志了,现在保命要紧,迟将离还是揪着被子咬着床单好好地扛过这一劫吧。

在大婚之前,迟将离一直病卧在床,驸马府的人来来回回地照顾她,生怕她变成北卫史上第一位在大婚前就病死的准驸马。里里外外大家是忙得焦头烂额,打算从食补入手,大锅小锅差点煮坏好几口锅,算是鞠躬尽瘁了。公主不顾大婚前不能相见的传统,硬是来见了驸马,这种深情厚谊让小婢们不敢怠慢。万一驸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都会被砍个干净。

可惜她们这一切全部都白费,迟将离根本就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皇上忙于国事,没能有时间亲自来看望驸马,只让负责朝中琐事的尚大人去找太医来为驸马调理。太医毕竟是太医,来看了驸马之后开了几副药给小婢,让她们熬药给驸马,每日三餐饭后服用,七日之内就能好转。

公主召见太医,询问驸马是何病。太医温文尔雅地应答道:“大概是驸马爷车图劳顿染了风寒,微臣已给驸马爷开了药方,连续服用七日之后定会好转,公主不必担心。”

“本宫什么时候说会担心了?”

太医本以为公主这么大年纪了终于能有属于自己的驸马,应该喜逐颜开风情万种一番才是,所以他才多此一举地说了宽慰的话。没想到冷不防公主来了这么一句,让已知天命年纪的老太医一下子连自己什么心情都不知道了。

公主站起来,目光从木窗眺望出去,窗外已经是夕阳景致。

“这几日你多去驸马府上照顾着,最起码要让驸马活过大婚之日。”

太医头皮一紧,冷汗簌簌,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一时间真是变做哑巴。

公主丢下一票小婢侍卫太医,跨出门,望着夕阳的方向喃喃自语:“你就快回来了吧……”

对迟将离来说,那不是大婚,而是大昏。

大婚当日迟将离被人搀扶着去穿好了驸马服,又被人搀扶着登上了迎嫁台。那台面高三丈,迟将离独自一人站在上面只往下看一眼就双腿发软。脑袋上戴的大帽子死沉死沉,仿佛只要一低头重力势能就能把她整个人给带到地面上去,弄那么一个萝卜一个坑来。

迟将离活生生在那迎嫁台上站了近一个时辰,目睹了婚礼的所有礼仪,看光了满地的大臣。据说这个环节是专门为驸马而设,让驸马爷高高在上虎虎生威,让公主一见到驸马就欢喜得不行。

欢喜你妹啊。迟将离心里忍不住吐槽:就我这样像一条被晒蔫了的萝卜干模样,公主看见能开心就有鬼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折磨啊!腿都要断了!我是病人好吗!

迟将离看一眼坐在东侧大椅子之上、摆满了各种水果酒水的宽桌前的皇上,那和颜悦色看着演出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的欢乐模样真是让迟将离讨厌。

你是吃香的喝辣的来看热闹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边……你是来郊游的吗?用不用带这么多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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