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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11)

“没有,不辛苦,妈妈,爸爸也回来了吧?”

“回来了。”

“我们去找他。”

贺珀帆拉着她去找爸爸,不久,就是在后花园,赵京也听到了拿到礼物的小少爷炸炸呼呼的声音。

赵京回来也没几年,却也感觉出了家里这房子与小少爷一起衍生出来的生活气息。

小少爷高兴,房子就是活的;他不高兴,房子就是安静的。

所以等到晚上他爸妈找他谈话,让他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给弟弟带去不良影响后,赵京眉毛一挑,问他爸:“那我都拒绝,他哭了你们哄?”

赵刚拍桌子:“谁让你直接拒绝了,你做老大的,不知道细物润无声,悄悄改造人啊?就非得刺激人?你是老大!”

“前几天你们不在,晚上我不在家,他半夜又找我了,下半夜跟爷爷一起睡的。”赵京直接道:“爷爷也宠,你们也宠,他依赖的又是我,你觉得我管他是管用的那个吗?”

赵妈妈一听觉得特有道理,脸飞快朝老公转去。

赵刚刹那瞪大眼。

那可是一个会端着果盘,开开心心过来喊他“爸爸吃水果”的小儿子,他说是能说一句,但小儿子脸一变,他秒变指东不打西的老爸,恨不得搬梯子给他天上摘星星去。

赵爸爸尴尬了,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笑道:“这个也不用太着急了,帆帆还小。”

这话,他们几年前就说过了,直说到今天。

孩子确实不小了,都高三了,十八岁就成年,现在整个一成年人预备役。

三人集体沉默。

最后还是做儿子的不忍心老父老母太尴尬,赵京先开了口,“他在外挺懂礼貌的,又听家里人的话,以后要是没什么变化的话,当我们家半辈子小儿子也不是什么事。他就是因为从小缺少家人现在才有点过份依赖,这其实是好事,我们爱他,他爱我们,不是谁家半路养个儿子能养出这种感情来的。”

赵家人重感情,听赵京这么一说,赵父赵母也觉得是,纷纷对眼,尤其是赵刚,不用亲自出马教训小儿子了,心中更是戚戚然,“是的,要不是对我们有感情,他哪那么听话?他亲爸以前就是个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有段时间都怕他家那基因太强大,你弟能把我们家房子哭垮了。”

赵京忍不住笑,“那倒不能。”

把人耳朵哭聋倒是有可能,把房子哭垮那就夸张了。

赵刚提起贺珀帆的亲父,赵妈妈就想起了那个英年早逝的小妹妹。

她在外公干的那几年,帆帆的妈妈就是她的保镖。她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女性成长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女领导的见证者,帆帆妈妈如此不凡,他爸爸也不是一般人,她也希望小儿子能长成像他们父母一样的人,但他父母的性格成就了他们,也毁了他们自己,于她而言,她只希望这个半路抱过来养的小儿子能长命百岁,而不是去外面惊天动地,半路夭折。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而野兽与家兽,一个短命,一个长命,一个出去了会被人追杀,一个养在家里能长长地看一生风景,虽然说野兽在外驰骋有在外驰骋的痛快,但有了他爸妈的人生在前,她只想小儿子不要走他亲爸亲妈的老路。

赵妈妈叹了口气,又重新思索了一番,跟父子俩道:“算了,就当老儿子养吧,老虎养不出犬子来,他幼年期长点就长点,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老婆其实比他还更疼小儿子,赵刚摇头,感叹,“贺星的儿子算是折我们手里了。”

但折了就折了,他只想让小儿子能安安全全,开开心心地过好这一生。

这家庭会议一下来,结果跟前面开的也没什么两样。

这三个人进书房说话,还是不带他,贺珀帆挺不满的,跟老太爷嘀咕,“为什么我得十八岁才能参加家庭会议?我问过叔叔了,哥哥上初中的时候才十三四岁,就能跟你们进书房开会了。”

老太爷琢磨了一下,很圆滑地回了,“你哥那时候上面没哥哥,没人担着只能自己上,你有他宠,还轮不到你,我看他们大概是想让你多幸福两年。”

“可我想担着啊。”贺珀帆迫切跟赵京站同一阵营,一时之间机灵无比,很不好被亲情糊弄。

“那你得找你哥说去,爷爷管不了他。”赵老太爷一见不对,迅速往亲孙子身上甩锅。

甩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找就找。”贺珀帆还嘟嘴,很不高兴。

等赵京一出来,就发现不止他爸妈给他甩锅,亲爷爷也这么干了。他听家里小朋友唠叨他一点也不把人当大人,赵京也是没忍住,嘴往上一扬就问:“请问小少爷,你哪点像大人了?不是跟爷爷睡,就是跟哥哥睡,现在爸爸妈妈回来了,是不是还想去爸爸妈妈房里跟他们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