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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5)

——他宠她?阿善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南安王世子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他是真够宠她,宠她宠到昨晚冷眼看着她在雪中发抖,宠她宠到害她得了风寒如今还要配合他演戏,凭什么呀?

阿善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自从进了雅间后,她就被屋内的热气熏得头晕,原本就不太舒服的身体此刻更加难受。阿善也是有脾气的人,虽说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容羡的谎言,但她可以……不理他。

只是这么想想,阿善还是气自己好懦弱。

这凤仙台是皇城有名的餐馆,这里的吃食自然是好的没话说。阿善因病没什么胃口,但这桌上坐的都是些皇亲贵胄,她不认识他们也不敢和这群人乱说话,于是就只能埋头吃东西。

“还真有人敢和南安王世子闹脾气?”容辰饶有兴趣的开着玩笑,从刚才起,他的目光就在阿善和容羡身上扫视。

眼前这位顾二姑娘看起来温软乖巧,但明显很惧怕容羡。她和他那位表哥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人,容辰想不明白,两个脾性相差如此之大的人,能产生出什么情爱火花?

“这位是二皇子殿下。”容羡没理会容辰的调侃,只是轻碰阿善的脸颊示意她抬头。

生病之人大多头脑不清醒,反应有些迟钝,此时的阿善更是如同容羡手中的木偶,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乖和在座几人见礼后,阿善偷偷打量了下对面的容辰,除了容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室子弟。

她真的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二皇子会如此敏锐,眉梢一挑就和她对上视线。在她仓促低头时下巴被人截住,冰冰凉凉的指温带着一股浓郁奶香,容羡捏着勺子往她嘴里喂了口甜食,阿善吞得猝不及防,在干咳时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他、他他……容羡竟然主动喂她吃东西?!

“好吃吗?”容羡眉眼低垂,伸指轻轻抚过阿善的嘴角,他知道容辰心里在想什么,如今不过是做戏给他看。

阿善太过于单纯,险些就要当真了。好在她抬眸时看清了容羡无温度的双眸,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做戏,于是就点了点头,在吞咽下食物后小声回了句:“……好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容羡喂食的举动过于惊悚。

阿善实在太难受了,吹了这么久的寒风又忽然来到过于温暖的环境中,刚刚被吓到后她就觉得头越来越晕。

其实在场除了几位公子哥还有位嚣张跋扈的小县主,从刚才起她看阿善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后来她似乎还对阿善说了什么,只可惜阿善听不太清楚了。

“喂。”阿善有气无力的出了声。

她声音太小了,在场的人都没听见,就连坐在她身侧的容羡也没什么反应。

阿善有些恼了,她只感觉自己头晕脑胀体温越来越高,气恼的伸手去拉容羡的衣袖时,她感受到他过于寒凉的体温,于是头脑不清醒的她直接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她扒拉着他冷冰冰的手贴在自己额上,小声喊着:

“冰块,我难受。”

“……”

容羡抱阿善离开时,外面刚好飘起了雪。

阿善浑身滚烫,而抱着她的人身上又过于冰凉,于是她解热似的一直往容羡怀中拱,容羡面无表情的垂眸看向她,衣襟被她蹭的微敞。

“爷,是送她回侯府还是……”还是先找个郎中看看。

修白的话还没说完,容羡就踏上马车将怀中的人扯出丢在车角。

湿帕能净手但擦不去阿善留在他身上的温度,容羡缓慢将衣襟整理好,一字一句,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阿善冷沉沉开口:“直接回王府。”

第4章 失忆美人(四)

“……”

阿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记忆出现断层,她短时间内竟没想起来自己昏迷前都做了什么。

“有人吗?”喉咙干涩沙哑,阿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仍旧滚烫的厉害。

房间中除了她空无一人,桌上的茶壶中也没有一滴水。阿善又渴又热,推门出去找人时,却猝不及防吃了口外面的飞雪。

“咳咳。”冰凉的雪能使人清醒,阿善干咳了两声,眯眼打量了下外面的景象。

这里不是忠勇侯府?

这些天来,阿善对忠勇侯府虽说不熟但也知道的大概,侯府虽大但绝算不上奢侈华丽,而这里处处雕栏画栋,铺天的雪色盖不住宅内的精贵,阿善的记忆渐渐拢回,她想起来了……自己昏迷前是和容羡在一起,那这里是南安王府?

阿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拖着病身出门,一时间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王府中乱转。

阿善现在很渴,还急需要看大夫吃药休息,但她更需要的是离开这里回到忠勇侯府,而这王府大的无边,好看是好看但像个迷宫似的,最重要的是,一路上阿善没看到一个人。

这南安王府是座空宅吗?!

外面冷的让人喘不上气,阿善现在就算想回到自己刚才那个房间也找不到了。为了避雪她上了一条长廊,口渴的厉害她就抓了把廊上干净的雪塞入口中,把它当成容羡似的塞到口中使劲嚼。

那男人是有病吗?她晕倒了不送她回家就算了,竟然还把她丢在一个没人的地方。

人家姑娘穿书遇到的男主都温柔体贴,晕倒醒来时男主还担心的在旁边守着,她这是个什么东西呀,变态男人的思维方式是和别人不一样吗?

阿善一边顺着长廊走一边在心里骂着容羡,就这样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廊的尽头终于露出。

大雪铺路,立在湖上的小榭挂着层层纱帐,寒风掠过时,纱帐飘起露出里面的人影,阿善隐约看到有人靠坐在榭栏。

“就只是风寒?”当修白领着御医入亭时,容羡目光淡淡的望着栏外结冰的湖泊,并没有收回目光。

他不回头,王御医就看不到他的神情,外面的碎雪飘入亭内,他听到容羡轻飘飘又问了句:“你就没再看出些别的病症?”

……那他应该看出些什么病症呢?

王御医总觉得南安王世子话中藏有深意,多年皇城的摸爬滚打让他察觉到危险,于是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他垂着脑袋没敢多说话。况且除了风寒,他是真没诊断出那位顾二姑娘身上还有什么别的病。

“爷觉得那老头儿说的话可信吗?”

在王御医离开后,修白握了握腰上的剑。只要容羡一声令下,他就可以让那老头消失在这场大雪中。

容羡按了按额角,他微闭上眼睛没什么温度道:“派人先盯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动,直接杀了吧。”

“……”

水榭距离阿善有些距离,她根本就听不到里面都说了什么。

阿善是在走近后,才发现亭内的那人是容羡,她躲在一根红柱后面小心翼翼的往那处望,直到亭内进进出出只剩了容羡一人,阿善才决定过去看看。

层层纱帐轻飘,亭内那人自从修白走后,就再也没动过。

阿善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她看到容羡安静靠坐在榭栏上轻阖着双眸,帐外湖水冻结大雪肆意,亭内容羡一身白衣融雪墨发倾垂,这样的他好看的就像是一幅画,但阿善莫名有些害怕,因为她觉得容羡一动不动的样子宛如假人,像是死掉了。

从进来到现在,阿善站在他面前都有一会儿了,然而向来警惕的人此刻却没半分反应。犹豫了再三,阿善还是决定伸手探探他的鼻息。

又凑近了些,阿善微微歪头靠向容羡,她毫无阻碍的就将手放在了他的鼻间,一秒两秒……然后她整个人就惊到了。

“容、容羡?”慌乱的将手收回,阿善发现这人竟没了呼吸!

他可是男主啊,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阿善被吓得头晕腿软,但还是大着胆子又碰了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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