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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69)

“帮我把窗户打开吧。”这次修白没有再看她。

他咳嗽了几声,目光落在被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上,“主子走了对不对,听说前几日下的雪很大,不过那些天我还在昏睡,没能赶上看,如今雪停了,你帮打开窗看看吧,我一个人待着也挺无聊的。”

修白最后一句话说的又轻又随意,尽管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阿善还是敏感感受到一抹寂寥。

其实想想也是,曾经张扬好功夫的少年,向来爱待在树上高墙上俯视众生,哪像如今这般憋屈窝在榻上动弹不得。虽说阿善和修白不对付,但说起来这少年除了嘴坏一些,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阿善关好门走过去将窗门推开,覆在上面的落雪窸窣掉落。

修白靠坐在榻上盯着树梢上的落雪看,苍白的脸上多了分笑意,有些孩子气,“真的是雪,它们好白。”

寒风吹来,脆弱的树梢晃了晃,抖落下细细碎碎的白。阿善站在窗边感到一股冷流涌入,然而修白对此却毫无反应。

也是,青萝的毒还未彻底解除,他如今痛都感受不到,又怎么会感受到冷。

“你现在太脆弱了,还是别吹风了。”阿善作为一个医者,站在为病患考虑的角度又将窗户关上了。

修白笑容顿僵,他有些生气的瞪向阿善,似乎想骂她又憋了回去。“我现在除了看雪还能干什么?吹一吹风我是能死吗?”

随着修白情况的稳定,修墨已经不经常守在这里,至于玉清,是想来也来不了。

感觉是看透了修白的心情,阿善想了片刻,决定帮帮这个无聊又‘瘫痪在床’的坏脾气少年。

“不如咱们来下棋吧?”阿善见修白的房间中有棋盘。

修白眼睛一亮,他打小跟在容羡身边自然是样样都会,不过他瞥了眼抱着棋盘过来的傻兮兮姑娘,他又有些嫌弃了:“你这么笨会下什么棋?六博就算了,围棋你行吗?”

“我不会围棋。”阿善笑得眉眼弯弯。

修白好气:“那你说下棋是逗我呢?难不成你还自创?”

自创倒不用,阿善将黑棋递到修白手边,“今天姐姐来教你下五子棋。”

修白:“……”

你在说什么?五什么棋?什么子棋?五子什么棋?

……

阿善只陪修白下了两天的棋,修白就实力反超了她。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她的脚伤逐渐愈合,至少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

阿善不好意思麻烦柳三娘太久,见她最近有些腰疼就想再接回采药的活,玉清听说此事后第二日清晨就守在了厅堂内,这些天阿善给玉清配了不少治疗外伤的药,他好的很快。

“你还是别去了,躺回去休息吧。”他的伤口虽然是愈合了,但阿善不忍玉清再陪着自己奔波,就想随便挑几个人陪她去。

“你别去了,我去。”就在阿善极力劝说玉清留下时,修墨从后院进来。

高大的男人似乎剑从不离手,他一进来厅堂中的氛围就有些凝重,修墨冷冰冰扫了阿善一眼道:“你不是说我不体谅她么?那我就亲自去她采药的地方看一看。”

修墨虽然在看阿善,但他的话明显是对玉清说的。

在养伤的期间,想来玉清是有同修墨说过什么,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种话。

阿善想要拒绝,但一看到玉清苍白着脸轻轻咳着,转念就想到如果她不准修墨跟着那么玉清就一定会跟着,就只能咬着牙同意了。

没什么的,大不了她就当身边跟了只恶狗。

“……”

准备出发时,柳三娘换了一身简单的粗衣也背着药篓跟了上去。

男人总归不如女人敏感,她早就看出了阿善对修墨的抗拒,所以跟着一同出发时,柳三娘走到阿善身侧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没事,三娘来保护你。”

阿善怔了怔,对上柳三娘温柔的面容,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今日她们是要去青山林采药,那处的草药虽然不如药谷的多,但这里的植物却是最稀奇不常见的,当然了,同时存在的危险也大。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青山林外,修墨留了一人看守马匹,剩下的全部随着阿善进林。

有了上次二部的事情,这次看守的护卫是一刻都不敢离开车马,柳三娘知晓了那次的事情,她叹了口气问:“你夫君真的把那失职的小护卫处置了?”

阿善心思晃了晃,夫君二字一出成功又让她想起容羡那张脸,于此同时,她又回忆起那日容羡抬着她下巴倾身时,在她唇边留下的片刻软凉。

“哎呀小心——”一不留神,阿善差点又被掩盖在枯草中的藤蔓绊住。

柳三娘手疾眼快将她扶住了,她有些担心的看向她的右脚,“有没有事,可有伤到?”

“没事。”阿善摇了摇头,抬起脸甜甜傻笑:“还好有三娘。”

柳三娘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小傻子。”

山林毕竟不如平坦的大道好走,林中布满枯叶杂草腐烂气很重,藏匿在其中的藤蔓将人绊倒是常有的事,要是运气不好碰到些带刺的荆棘,脚腕被划伤也是很正常。

阿善连最危险的佛岐山都闯过了,这种寻常山林自然困不住她。

以往玉清领人随着她来时,阿善都会很认真嘱咐他们跟紧她该怎么避开这些危险,但如今跟着她的人变了,修墨讨厌她自然不会认真听她讲话,于是跟着修墨随性行走的手下也都遭了殃,有一个最倒霉的直接掉入了枯草中的陷阱。

“让他们不听话,活该!”在修墨冷着脸派人救人时,柳三娘蹲在不远处解气的笑了。

阿善也跟着笑了笑,她将药篓放在地上,拿出小工具开始挖药根。柳三娘见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也蹲了下来,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落。

嗒——

很细微的声响落在枯草中,并没有引起柳三娘的注意,但阿善恰好扭头去拿药篓,于是就注意到了。

“三娘……”

阿善见地面有一块透亮的玉佩,擦了擦手把它捡了起来。“你好像掉东西了。”

柳三娘啊了一声,在看到那枚玉佩后赶紧把它从阿善手中抢过,那动作快的就好像慢一分玉佩就会消失。

“谢谢,谢谢阿善妹子了。”检查完玉佩后,柳三娘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

对上阿善疑惑的表情,她尴尬笑了笑,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但犹豫了下她还是说了,“这玉佩是三娘的心上人留下的,它算是我的半条命,我也就剩这点念想了。”

柳三娘还从未对阿善讲过自己的事情,或许是今日看到玉佩有感而发,就对阿善讲了不少。

柳三娘原名叫柳茵,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也有人喜欢叫她柳三三。

早些年间,年少不懂事的她闯荡江湖,在路上救下一名被追杀的贵公子,她陪着那公子东躲西藏最后在彩霞口停留了一个月,二人在那里定情,也是在那里分离。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他只让我唤他子络。在他家仆从找到他后,我在这彩霞口客栈又停留了半年,期间他多次来看我,最后一次,他留给我一枚玉佩,说等他再来就要求娶我为妻,然后……”

然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柳三娘外表直爽热情,同时她也是个很痴情的人。

在二人经历过那段生死逃命后,她坚信子络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渣男,所以她固执的留在这里等待,这一等就又是两个月,直到后来她家中传来变故她不得不回,这才匆匆离开。

“大概是我命不好吧,在我匆匆赶回家后,我的双亲已经因病过世了三天,那时我家中大乱叔婶争夺家产,我没有兄弟姐妹夹在其中根本无法与那群人抗衡。”

“总归是没了牵挂,在看清那群所谓的亲人虚伪的面容后,我也不愿在留在那个家中,于是就拿着爹娘留给我的东西离开,重新回到了这彩霞口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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