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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伴(6)

唯有哨兵和向导,现在还是他的盲区。

又是一个夏夜,没有月亮,星光密布。夏令时带阿瑟在酒吧顶楼喝酒吃花生,阿瑟盯着对面楼顶的烧烤摊发呆:“我想吃那个。”

“下次带你去。”夏令时说,“我姐之前打了那老板一顿,我现在不敢见他。”

阿瑟觉得他很可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吸血鬼手掌凉滑细腻,和狼人的皮肤不大一样。夏令时反手握住他的,有点儿鬼,有点儿坏地笑:“我什么都比你大。”

阿瑟:“……”

他正要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见有一个陌生女孩攀上楼顶。阿瑟见到漂亮女孩就来了精神,炯炯地看她。

“白小园,危机办的女哨兵,”夏令时说,“也是我们狼人协会会长的女朋友。”

听到“女哨兵”三个字,阿瑟立刻缩起肩膀。他敢惹夏春,也不敢惹女哨兵。

白小园跟俩人打招呼后,津津有味盯着头顶。两人不知她在看什么,白小园奇道:“小夏,你看不到精神体?”

夏令时摇摇头。

白小园便指着头顶:“黄金蟒和剑吻鲨在打架。”

黄金蟒和剑吻鲨的主人正在对面楼顶吃烧烤,据说是因为天竺鼠与熊猫太过亲密,黄金蟒用蛇尾扫了熊猫一屁股。剑吻鲨大怒,赶着大蛇出去单打独斗了。

阿瑟、夏令时:“噢……”

“那你们也看不到对面楼上,一头狼和熊在下斗兽棋?”

两人又齐齐摇头。

阿瑟想了想,笑道:“都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猫。”

白小园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揉他的金发:“你好可爱哟。”

阿瑟只觉得身边有温柔轻风抚过。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边正围着三十多只大耳朵长尾巴的小沙猫,一只只举起小爪,睁着圆眼睛,正好奇看他。

和白小园聊了十分钟,阿瑟完全招架不住,连自己变成吸血鬼之前干的什么住的哪儿家里几个人几头羊都说了出来。见白小园被一个陌生汉子叫走,阿瑟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也有黄玉吊坠。”夏令时说,“真好。”

阿瑟:“你那么想要,我偷一个给你。”

夏令时:“然后里面放你的头发?”

阿瑟:“我发量多,给你几根无所谓。”

夏令时只是笑。他抬手抚摸阿瑟的脸,指腹滑过他的下巴,按在吸血鬼的嘴唇上。从微启的唇缝,能看到吸血鬼尖尖的犬齿。

是阿瑟先扑过去吻的他,力气有点儿重了,磕得夏令时牙床隐隐地疼。他根本不会放过这珍贵一刻,立刻反客为主,狠狠卷着阿瑟舌尖,吮得他喘不过气。

“……等等等等……”阿瑟拼命拍他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

夏令时舔了舔嘴唇:“你把我咬出血了。”

阿瑟开始头晕,甚至觉得呼吸已经有点儿喘,过敏症状已经浮现。吸血鬼欲望一上来,犬齿立刻变尖,这实在不是他能轻易控制的。夏令时把他拉起来:“走,上医院。”

阿瑟从小挎包里翻出一板过敏药,啪啪吃了五六颗,又灌下两口啤酒把药丸子冲到胃里,转头立刻拉着夏令时,吻了上去。

夏令时:“……你不是吧。”

阿瑟:“我带了很多过敏药!”

狼人大笑,捧着他脸狠狠地亲。确定吸血鬼没有不适,狼人心里又浮现了别的心思。

“吃了过敏药,你接受我的血也没有不舒服……”他把吸血鬼压在怀中,大手在他后腰和臀上打圈,“那接受别的呢?”

吸血鬼抬头,眼神闪亮。

夏令时:“试试吗?”

阿瑟:“好哎。”

两人一拍即合,满脸坏笑,急急忙忙下楼,往夏令时常呆的黑屋子里奔去。

“那笼子不错。”吸血鬼提议,“可以搞搞花样。”

狼人看他一眼,眯起眼睛,直接把他揽在怀里,愈发奔得飞快。

在他们看不见的头顶,黄金蟒和剑吻鲨的战斗结束了,金色大蛇在空中快乐打圈。

但剑吻鲨已经化为手掌大的小鱼,和熊猫天竺鼠玩在了一块儿。

烧烤摊老板忙着接待眼前的客人,偶尔看一眼正在下斗兽棋的狼和熊。两兽拍碎了好几颗棋子,现在狼正试图用老鼠吃掉熊的狮子。

晚风吹动钟楼的吊钟,瓮瓮作响。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站在钟楼顶上,金红二色糅杂的双瞳凝视着远方。瑟瑟发抖的兔子藏在它头顶的鬃毛里,正从长耳朵和狮毛的缝隙中,悄悄看头顶兀自起舞的黄金蟒。

一个平常普通的夜晚,又过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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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过敏吗?

: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