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哲坐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背说：“来静静，喝杯酒去洗澡，然后就睡啦。”
“好困哦，还要去洗澡哦。”杨又静顺手就拿过了酒杯，一口就喝掉了。
“不洗澡很脏啊，别这么懒啦，快点起来吧。”
杨又静被顾亦哲脱起来，揉着眼睛走去卫生间。
杨又静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去，洗头洗一半才发现没带浴巾。
“哲哲。”杨又静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帮我拿一下浴巾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粗心啊，浴巾都忘记带。”顾亦哲拿了浴巾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感觉到浴室中的热气在不断往外蔓延。橙色的光覆盖在杨又静素颜的脸庞和□一半的肩膀上。水声还在添油加醋地拍打在地面上，顾亦哲的目光落在杨又静伸出一半、裹满了水珠的手臂上。
“谢谢。”杨又静发现顾亦哲的表情有点复杂，她也弄得心虚了，赶紧接了浴巾把门关上。
顾亦哲用轻松的步子走回客厅，坐下，感觉不对劲，再起身。
走到阳台上去，把窗户都打开，让风雨好好吹拂一下发热的脑袋吧。
杨又静洗完澡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忐忑——今晚是注定要发生什么事吗？可能吧……嗯，洗的很干净，应该香喷喷的了，没有奇怪的味道。能处理的地方也处理了……应该不会失礼了吧。
杨又静怀抱着浴巾和换下来的衣服轻轻地走出来，发现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关了，只有卧室那里有微光在呼唤着她，指引着她过去。
哎哎，果然是这样啊，这种情调分明就是这种暗示吧。
杨又静交过这么些女朋友，就算在其他地方不灵，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还是很敏感的。
她怀揣着非常矜持的少女心进屋，进去之后那真是叫大失所望。
顾亦哲早早就躺下了似乎是睡着了，换上的是她那裹手裹腿多啦A梦的卡通睡衣。留了那一盏善良的台灯似乎也完全是指引作用，杨又静明白自己当真是自作多情。
“静静，你洗完了哦。”顾亦哲被她的脚步声吵醒，起身拿浴巾，“水还热吧，我去洗。”
“啊，好……”杨又静又开始忐忑了，原来她是等着去洗澡，那么洗完澡还是有可能吗？
其实吧杨又静不是那种多肉-欲的人，但以她的经验来说的话到现在这一步不上床的话的确也是有点不在情理之中。虽然她和顾亦哲都是比较内敛的人，但上次顾亦哲有那么一次的强吻，她的能量是隐藏式的、爆发式的……说不定她……杨又静望了浴室一眼，说不定哲哲很闷骚？
但她的右手不是完全没力气了嘛，就算要上床，该怎么……想到这里杨又静咳嗽了几声，摸摸脸颊，好烫啊！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也不能让我当攻啊，我根本就没那潜力啊。
说起潜力，哲哲才是最不像攻的吧！
所谓的萝莉攻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好难想象……
这到底……该怎么办……
杨又静一边和自己对话，一边失去了意识，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静静，快点起床，再迟的话又该被堵路上了。”顾亦哲把她脑袋当木鱼一样敲才把她敲响。
杨又静“嗯”了一声，用迷蒙的双眼迎接这清晨第一缕的阳光，擦了擦还在嘴角的口水。
看见顾亦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闻到美好的早餐香味，她才明白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对，第二天……让她躁动又有点暗暗期待的昨晚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妈的第二天。
杨又静尖叫一声又翻回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你在干嘛啊静静。”顾亦哲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做三明治的番茄，无奈地看着在床上撒娇的杨又静，“不要懒床啦，要上班了，要睡的话回来再睡啊。”
杨又静坐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生气的立场，反正就是很不爽地看着顾亦哲。
顾亦哲莫名其妙地被瞪，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地笑道：“好了静静，快点去洗漱吧。你昨晚没吹头发就睡觉了，头发都炸开了，像笨蛋一样。”
“什么……笨蛋……你说我是笨蛋？”杨又静懵了，为什么自己要被说成是笨蛋？
因为思考，杨又静的表情看上去更呆了。顾亦哲觉得自己要快点从这里逃走，不然当着静静的面大笑出来可就不太好了。
杨又静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吃了早饭把顾亦哲载到最近的人比较少的地铁，再开车到公司。
进了办公室她一路打招呼过去，笑颜如花。
同事们都很惊讶，暗地里议论：“看来杨总监的心里素质还是不错的嘛，生意谈崩成那样她还能如此淡定，应该也是被恶女魔吴总监锻炼出来了。”
杨又静坐到办公室里，深吸一口气，想着再给安宁打个电话。
如果安宁还是之前那番态度，那这生意她不做了，谁都经不起这样被戏弄。就算在档期上会损失一笔钱，短期内也很难找到像安宁她们公司这般成熟的合作商。但她相信把应付安宁这个人的精力抽出一半去和新的合作商洽谈的话，说不定都已经谈好了。
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安宁接了电话就说：“我已经想好了，合约我们继续。”
杨又静拿着手机，微笑点头：“那真是谢谢了。”
☆、第 22 章
女人心海底针。
对于安宁为什么会突然又继续合作计划这件事，杨又静不打算潜入海底去捞针。安主管那些细腻美丽的情感就等待着有缘人去挖掘吧，杨又静真不打算再和她有丝毫的联系了。
可工作关系，杨又静还是得继续接触安宁，来来回回地被安宁口无遮拦调戏着。一来二去她也就习惯了，无所谓。
人真是一种很容易被“习惯”控制的生物。杨又静烦死了安宁，但在被安宁狂轰滥炸的一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对安宁的忍耐性越来越好，这是习惯在麻痹她的神经让她慢慢接受这个人的一切无礼。
这就是所谓的习惯。
而让她亦有感悟的另一件事就是，这么多年来交往的女朋友给她带来另一种习惯。除了和叶漫刚分手时意气用事交往的那个小萝莉之外，杨又静的女朋友基本上都是有着新世纪独立自主个性甚至是无比嚣张跋扈的女性。这些人的品性奠定了杨又静在交往的过程中不会充当攻这样的角色。这种习惯放到了顾亦哲的面前就变得有点难堪了。
杨又静一边开车走在下班的路上一边在考虑和顾亦哲交往的可能性。顾亦哲非常好，又温柔又漂亮，还是初恋这种BOSS级别的角色。只是这两日来杨又静很清楚地明白若是她和顾亦哲要在一起的话必须有一方来主动。不管是哪个层面上的主动都肯定需要有人往前先踏一步。
这和杨又静以往的习惯不符，有点别扭。若真的在一起……估计以后也是会有阻碍的。
好吧，可能有人会觉得女人和女人交往不必把攻受分的太清……是，的确是不必分什么攻受，兴致来了谁当受都可以。
可是，拜托……这是一种情趣。如果没有这种情趣生活就会很无趣。
难道要柏拉图吗？杨又静大概不会喜欢那样的感觉。女朋友是顾亦哲的话……是右手不方便的顾亦哲的话……是在暧昧的夜晚可以一觉睡到天明的顾亦哲的话……真的会有点提不起劲的感觉。
人有选择自己喜好的权利，所以当一个适合“在一起”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衡量是否能长久交往并不只能靠一时的激情，而要思考二者在长久生活中的合拍程度。如果杨又静不能为她改变，而她也一直遵照着自己的个性下去的话，就算有好感到最后也会被生活给磨灭。
过日子不只是吃吃饭睡睡觉。人有睡欲、食欲和爱欲，这是不能否认的事。
只是她又念想，现在的暧昧没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可以认真交往的话，之前在超市的时候顾亦哲应该就已经答应，不会说那种声东击西的话。所以在顾亦哲的心里，她对交往这件事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贴上去？就算不贴上去，顾亦哲也是会在她身边的。无论用何种方式，都会在她身边。尽管这样的想法有点无耻，但顾亦哲的态度也趋近于此了。
杨又静明白现代人都喜欢暧昧，暧昧是一种最美好的状态，所有的脸红心跳都潜伏在暧昧时期。只要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形，很多美好的滋味都会改变，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