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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4)

刚从女人堆里抽身,萧勤就被相识或不相识的人拉住寒暄。而在不远处,阮惜棠慢悠悠地走在长长的自助餐桌前,碰到熟人就聊聊天、碰碰杯,惬意又自在。

容雅贤整晚都惦记着阮惜棠,知道是她自己开车过来的,于是就计划着让司机送她回去。

萧勤状似无意地经过,语气也是如常的淡然:“司机要替我送客人去机场,一来一回肯定很晚,让她住下来算了。”

这提议立刻被容雅贤采纳,她忙着送客,因而将这事交由岑曦帮忙张罗。

今晚喝了不少香槟,阮惜棠虽然未醉,但也没法自己驾车。将近凌晨,倦意正浓,萧家让她留宿,她就顺从地答应了,反正又不是没留过。

佣人送来睡衣和换洗的衣服就走了,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敲响。

开门看见那个高大英挺的男人,阮惜棠吓了一跳。

其实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两家的长辈更是连半点端倪都没看出来,若被发现他们暗度陈仓多年,他们明早就可能被押进民政局。

阮惜棠知道他对自己没那个意思,更没可能依照婚约跟自己结婚,正因如此,他们在人前从来都是陌生人的姿态。

萧勤向来不用做什么,只要看到他,阮惜棠就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如果说阮惜棠是兔子,那么萧勤就是那位凶狠冷酷的猎人。猎-枪在手,他就是至高无上的主宰者,除了把小猎物控在掌中,心血来潮时还会逗逗她。

看她仍杵在门口,萧勤开口:“不让我进去?”

阮惜棠哪敢不让他进,听了这话,立即侧过身体给他让路。

他的后脚刚迈进房间,阮惜棠已经神经兮兮地关上房门,还落了锁。

萧勤觉得好笑,于是悄无声息地折回去,将人堵在门板前。

转身就撞上他的胸膛,阮惜棠本能将身体后倾,以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微微颤动的睫毛显露着她的心绪,萧勤目光下移,最终落在她那截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项链呢?”

脖子上依旧是那条小小的铂金项链,阮惜棠垂着眸子应答:“在家里。”

“怎么不戴?”他追问。

阮惜棠说:“项链那么漂亮,我怕喧宾夺主啊。”

萧勤低低地笑起来,他懒得探究话中真伪,只是借着板门的倚靠将人托起。那双柔软的小手刚攀上肩头,他的唇已落在她的颈窝,亲密地厮磨。

酥麻的感觉随着血脉乱窜,难耐之际,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

低不可闻的嘤咛传来,萧勤才停下来,贴在她耳际说:“没想到你这么上镜。”

这句话印证了她此前的猜想,看来那些花边新闻全是萧勤压下去的。

也许是不满意她的反应,萧勤突然张嘴,略带惩罚意味地咬了她一口。

她吃疼,人也跟着清醒过来:“全是记者乱写的,你不也知道的吗?”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一次响起,紧接着,容雅贤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棠棠,你睡了吗?”

阮惜棠倏地睁大了眼睛,压着音量对他说:“怎么办?”

萧勤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并没有答腔。

当房门再度被敲响,阮惜棠的身体因慌张而绷得很紧,声音则如落叶般抖抖索索的:“你快躲起来啊!”

萧勤懒洋洋地问:“躲哪里?床底下吗?”

这问题还真把阮惜棠难倒了,她可没没胆子让萧勤钻床底。

看她一副将要急哭的样子,萧勤终于将她放下来,往阳台走去之前,还扬手拂下她挽起的长发。

他的身影藏匿于落地门后,阮惜棠才缓缓地打开房门,并用尽毕生的演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阿姨,我正要洗澡。这么晚了,我还以为您已经休息了。”

“哪有这么早,刚刚才把客人全送走。”容雅贤步入客房,“今晚太忙,都没时间跟你好好地聊一聊,想着你也没这么早睡,于是就过来找你了。”

两人坐到床尾的贵妃榻上,容雅贤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笑盈盈地说:“听说我家棠棠谈恋爱了。”

阮惜棠心里叫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阿姨不要相信那些娱乐新闻。”

“我当然不信记者们写的东西。”容雅贤说,“我只相信我家棠棠说的话,这里只有我俩,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阿姨,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不知道藏在阳台的人能不能听见,阮惜棠不得不小心回答:“反正我不喜欢沈则钦!”

“那别人呢?”容雅贤满目怜爱地看着她,“有的话一定要说出来,阿姨给你把把关,也好给你准备东西。”

阮惜棠脸一红:“阿姨,怎么说得我马上就要出嫁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容雅贤立马说:“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几个?我们隔壁家有个很年轻的外科医生,长得可帅气了,明天带你去串串门子?”

话匣子打开了,容雅贤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最终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临走时,她还叮嘱:“要是谈恋爱,一定要跟我说!”

阮惜棠重重地点头,恳切地保证:“一定会!”

容雅贤温柔地向她道晚安,随后才愉快地离开。

关上门房,阮惜棠舒了一口气,接着马上奔向阳台。

夜色已深,那轮弯月亦躲进厚重的云层,徒留下一片浊影。

落地门半开半合,灌进去的晚风将窗纱吹得翻涌起伏,在那漆黑而安静的角落,哪里还有萧勤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棠棠:糟糕,勤哥变成蝴蝶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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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概是喝了点酒,阮惜棠翌日醒来竟有几分头疼。

在浴室里捣鼓好一阵子,洗漱完毕的她才恢复些许元气,换上干净衣服,她才收拾好东西离开客房。

走到楼梯间,阮惜棠恰好碰见从楼上款款而来的岑曦,她们相识一笑,互相道早安。

萧勉结婚已经有一段日子,对于他的妻子,阮惜棠了解得不多。在她的印象里,岑曦就是那种从容优雅的女子,虽不是系出名门,但身上透着让人着迷的吸引力。当然,岑曦也长得很漂亮、很有女人味,与其相比,她就像一个毛也没长齐的小丫头。

察觉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岑曦也不恼,她好脾气地说:“昨晚睡得不好吗?你的脸色有点差。”

阮惜棠猛地回神,觉得自己像极沉迷美色的痴汉,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可能睡不够。”

岑曦走到她跟前,脚步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棠棠,你在这等我一下。”

不过三两分钟,岑曦就重新出现,手里还拿着一条丝巾。

阮惜棠正好奇着,她已经将那丝巾系到自己的脖子上,并说:“这条丝巾买回来就闲置了,我没什么衣服可以搭的,倒跟你这身打扮很匹配。”

认出丝巾的牌子,阮惜棠不太好意思接受。

看出她的心思,岑曦笑道:“收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况且这种风格只有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才能驾驭,要是系在我这样的老阿姨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般热情让阮惜棠有点不知所措,直至回家对着镜子认真一看,她才明白岑曦的真正用意。

昨晚没有洗头,她就随手扎了清爽的马尾,然而头发撩起,萧勤啃出的吻痕就毫无遮掩地暴露眼前。

身为一个已婚女性,阮惜棠不认为岑曦会觉得这是蚊子咬的,以她的聪慧,只看一眼也许就什么都知道。

阮惜棠直骂自己睡糊涂了,难怪岑曦看自己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丁点奇怪,幸好她即使心知肚明,也设法给自己留存颜面,甚至还巧妙地为自己掩饰。

在她掩面反省时,小玲打来电话,她支支吾吾的,好半晌都说不出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