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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40)

张可琪表情一僵,虽然脸上仍挂着笑,但早已不如刚才的自然:“勤哥哥真是幽默,编剧我可做不来。”

萧勤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张小姐不必自谦,你这么喜欢胡编乱造,绝对胜任有余。”

张洪基何等敏锐,一听萧勤这么说,就猜到他这不省心的女儿肯定闯祸了。想到她最近总是旁敲侧击地探问与阮家有关的往事,再看看今晚突然公开关系的萧勤,他大概能推断出事情的缘由。其实他也不太清楚阮家的情况,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的,他警告过张可琪不要多管闲事,想来她并没有这话放在心上,转过头就胡作非为了。

为免把事情闹大,张洪基赶在张可琪开口前打圆场:“小勤,我这女儿啊,早被我惯坏了,如果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替她向你道歉。要不这样,我自罚三杯!”

结果萧勤似乎不买他的账,他眼都没抬,只冷冷地说:“张叔,钱是赚不完的,管教好子女比做什么都重要。”

直至酒尽人散,阮惜棠仍忘不了张可琪那一刻的反应。

张可琪一向飞扬跋扈,从来只有她欺上压下,如今竟被萧勤当众讥诮,且敢怒不敢言,瞬间被气得脸都绿了。

阮惜棠虽然好奇萧勤这一举动的原因,但噎没有发问,当然他也没有主动解释,于是两人就一路沉默地走出酒店。

萧勤在人前好端端的,怼起人来更是没有半点含糊,身旁只剩阮惜棠,他又脸露醉态,还主动要求她搀扶。

这男人沉得要命,阮惜棠几近要被他压垮,真想把他丢到一边算了。

司机早在前庭等候,看见老板脚步虚浮,连忙过去帮忙,结果却被暗暗瞪了一眼。

阮惜棠自然没有发现萧勤的小动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上车,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之后才对司机说:“先送萧先生,我不着急。”

司机在后视镜悄悄观察过老板的神色,这回他十分谨慎,思量数秒才应声:“萧先生喝醉了从不回大宅,是不是送他回公寓?”

阮惜棠没有多想:“哦,可以。”

车子一开,萧勤就牛皮糖似的黏了过来,阮惜棠以为他坐不稳,于是给他系上安全带。她还没摸索到卡扣,那男人伸手把她摁在怀里,同时让那条碍事的安全带缩回原处。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阮惜棠嫌弃地推着他:“臭死了,离我远点。”

萧勤低低地笑了声。

阮惜棠被他抱着,能够感觉到他的胸膛正微微震动:“松手啊,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萧勤不仅没有松手,还收紧了手臂,他蹭着她的颈窝,声音有点低哑:“你今天……好凶。”

“你再这样,我还有更凶的!”阮惜棠没好气地说。

“尽管来,我不怕。”顿了几秒,萧勤又自顾自地笑起来,“该不是想家暴我吧?”

阮惜棠努力掰着他的手:“不要脸,谁跟你是一家人!”

“你啊。”萧勤的嘴唇一张一合,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娇软的耳垂,“今晚不是说了么?大家都听到的。”

阮惜棠动作一顿,安静了三两秒,她说:“你醉了。”

“嗯,酒气开始上头了。”萧勤还真赞同地点着脑袋,过后便没了声响。

阮惜棠不知道这男人真醉还是装醉,反正当司机将车子驶到公寓楼下,他就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任她怎么叫唤也不下车。

一旁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开口:“阮小姐,萧先生醉成这样,您要不留下来照顾他?”

她不应声,司机又说:“还是请夫人他们过来?我想夫人应该没那么早休息的。”

阮惜棠哪里舍得让萧家两位长辈奔波,挣扎了一下,她还是说:“我留下来吧。”

司机帮忙把萧勤弄回公寓就离开了,阮惜棠刚兑好蜂蜜水,萧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身,自后方环住她的腰。

阮惜棠将水杯递给他,同时拍打着他的手背:“赶紧喝了!”

萧勤意外的听话,还真拿起水杯一口气喝个清光,他喝得有点急,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尽管萧勤周身酒气,但阮惜棠却总是觉得这男人是清醒的,近距离端详了他一番,她终于问:“你没有喝醉对不对?”

萧勤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在她读出答案要翻脸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地将人拦腰抱起,径直走向主卧。

阮惜棠那个气啊,能跟在萧勤身边的人都成了精,黄助理就不说了,就连那位看似憨厚老实的司机大叔也是这样!难怪他把萧勤送回公寓,说什么没人照顾,还把萧夫人搬出来,原来都是看着萧勤的脸色办事的!

一时心软又被人算计了,阮惜棠恼得直捶他的胸膛,他倒是开怀,原本凛然的眉眼亦染上几分笑意:“当然醉了,否则怎么借酒装疯。”

将人抱回主卧,想起昨晚苦苦等了她半个晚上,而她竟然安安乐乐地锁上房门睡觉,萧勤俯身就往她颈窝重重咬了一口。

阮惜棠吃疼,想挣扎却被压住手脚,察觉他不怀好意,她整个人紧绷起来:“别啊……”

记得她经期未过,萧勤确实没动什么坏心思。知道她的紧张,他有所收敛,亲了亲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才饶有兴致地问:“在想什么?”

阮惜棠闷闷地说:“农夫与蛇的故事。”

萧勤愣了愣,旋即低笑起来:“我可怜的小农夫。”

阮惜棠别过脸不理他。

心知理亏,萧勤柔声哄了她几句。她不为所动,他就出去抱了几瓶未开封的洋酒和红酒进来,随意抛在床被之上:“等我醉了就不准生气。”

阮惜棠没想到他这么无聊,看他真想把自己灌醉,她连忙把酒夺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萧勤又拿起另一瓶更高度数的洋酒:“你不气了?也不走了?”

她不说话,萧勤便继续开酒。这瓶酒当然也被她抢走,他眼中闪过几分得逞后的小得意:“我拿衣服给你洗澡。”

最终阮惜棠确实留了下来,但并没有与萧勤同眠,她洗完澡就跑到客房,等萧勤处理好未完的公事进来,她已经缩进被窝睡着了。

由于惦记着股权转让协议的事,第二天阮惜棠就跟随萧勤回了公司。

正值上班高峰期,停车场和办公大楼都人来人往的,阮惜棠难免会被人撞见。她不想招人注目,一路上都跟在萧勤身后,脑袋亦埋得低低的。

萧勤却不让她这样闪躲,将她拉到身旁,他大大方方地任由下属好奇地打量:“昨晚我已经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大家很快就会从不同的途径获得这个消息,你躲也没用。”

阮惜棠一听又气了:“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不承认!”

“你早晚都会承认的,我不过提前一点宣布而已。”萧勤语气笃定地说,顿了几秒,他话锋一转,“总不能再让某些人说三道四。”

阮惜棠有所意会,想起昨晚在饭局发生的事,她问:“张可琪吗?”

萧勤点头,他望向阮惜棠:“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希望是你主动跟我说,而不是我绕了几个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阮惜棠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萧勤牵过她的手:“你可以更加信任我。”

阮惜棠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投资过他们家的电影。”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张家有利益往来,说不定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密切关系。

萧勤跟她说:“那是因为我看好那部电影,而不是因为这部电影的出品人是张洪基。”

阮惜棠又说:“你好像也被他们看中了。”

萧勤脚步一顿,阮惜棠奇怪地望向他,却发现他满脸笑意。

“原来是吃醋了。”

阮惜棠倏地睁大了眼睛,连忙否认:“我没有!”

萧勤直至忽略她的话,自然而然地搂过她的腰,边走边说:“昨晚你也看到,我态度很坚定的,你要不要也坚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