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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43)

萧勤觉得他烦透了,拿起衣服就走出衣帽间。

凌隽立即跟上去,奚落完他就继续刚才的话题:“都怪你把雯雯藏起来,现在她不肯跟我回去了!我不管,你得帮我想办法把事情摆平,不然我天天幽灵一样缠着你!”

“随你。”萧勤不为所动。

话音刚落,那扇大开的房门突然被轻轻叩了两下。

他们循声望去,看见站在几米之遥的阮惜棠,萧勤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连带对凌隽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你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凌隽:本幽灵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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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 mandaboom 90瓶。

第38章 第四十二&四十三章

鲜少看到萧勤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 刚才立志要当幽灵的凌隽像被下蛊一样,得到指令, 竟然连半句废话也没说,就乖巧且迅速地溜出了卧室。

阮惜棠一脸哭过的痕迹,她有意回避凌隽的目光, 凌隽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是很礼貌地叫了他一声。

凌隽不敢多留,只对她笑了笑,之后就飞快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萧勤仍赤露着上身, 虽然没有被打得皮开肉绽, 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当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阮惜棠向来循规蹈矩,别说被父母抽打, 就连被责备的机会也不多。她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 尽管不是伤在自己身上, 她也觉得触目惊心。

回想起萧老爷子那毫不留情的抽打,阮惜棠后怕极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此时似乎又有崩坏的征兆。

刚才被下了狠手教训,萧勤眉头也没皱一下, 从容得如庭中漫步, 但见阮惜棠这副样子,他就再也淡定不了,心里似有把钝刀在割, 简直折磨万分。

每次她掉眼泪,萧勤准拿她没办法,他长臂一伸,二话不说就把人扯进怀里。

他满身是伤,阮惜棠怕给他造成二度伤害,不仅不敢乱动,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僵直身体被他拥着。

“我没事。”被打得那么惨,萧勤却不见一丝狼狈,说的话依旧能使人轻松信服。

阮惜棠咬着下唇,并没有应声。

萧勤以为她又偷偷地哭泣,稍稍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她双眼通红,明明没掉半颗眼泪,那模样却更令他心疼:“有爷爷替你出这口气不是很好吗?”

她别过脸:“我又不气你!”

“你应该生气的。”萧勤说。

阮惜棠倔强地摇头,一个劲地跟自己钻牛角尖:“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去找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两家以后可能没法再往来了……”

萧勤却无比庆幸,幸好她来找他,更庆幸自己虽然犯浑但起码没有把人拒之门外:“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也会好好的。”

“不是我们……”阮惜棠纠正。

知道她想说什么,萧勤的食指抵在她的唇,声音低沉地打断她的话:“是什么都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气氛骤然变了,暧昧的气息正无声流转,阮惜棠下意识逃避着他的目光,望见他未被处理的伤痕,她小小声地说:“阿姨很担心你,你还是赶紧上医院看看吧。”

萧勤不以为意:“哪有人会因为这种事上医院的?”

阮惜棠又说:“那就……涂点药油。”

这回萧勤没有拒绝,他对阮惜棠挑了挑眉:“你来?”

阮惜棠推开他:“叫阿姨帮你。”

萧勤往椅背一靠:“那就由他吧。”

最后阮惜棠还是妥协了,看在萧勤照顾过自己那么多次的份上,这回换她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大概是她的动作不娴熟,萧勤全身肌肉紧绷,时不时垂眸望向她。她有所察觉,于是停下来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萧勤说,“本身就疼,不关你的事。”

阮惜棠欲言又止,看她一副内疚的模样,萧勤揉了揉她的脑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今晚留下来吃饭?”

“不了。”她拒绝,“我有约。”

心知不能操之过急,萧勤也不勉强她。只是,当他看着聂敬川把人接走,他的内心则远没有表明上那么平静。

直至车子驶得不见影踪,萧勤才转身进屋。

萧老爷子正端坐在客厅等他,刚把人暴打了一顿,即使怒气未消,心情也起码舒畅了些许。

“爷爷。”萧勤恭恭敬敬地唤了他一声。

萧老爷子冷哼:“干出这种不知所谓的事,还下套让我陪你演这场苦肉计,你还有脸叫我?”

虽说是演,但萧勤挨的那顿打却没有半点水分。

从长孙口中得知实情,萧老爷子真有打死这混账东西的冲动,事后跟儿子和儿媳提及,才发觉萧勤并没有向他们讲实话。他很快猜到了萧勤的真正意图,难怪这家伙拼命惹怒自己,原来他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刚才阮家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萧老爷子就知道萧勤的奸计已经得逞,他气不打一处来,骂起人来也是中气十足:“你就欺负人家心地好、心肠软是吧?若换作是我,你被打死了我还要放鞭炮庆祝呢!”

萧勤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然而这并不能平息萧老爷子的怒火,他骂得更加起劲:“你这种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替你安排好婚事,你不但不领情,还捅出这样的烂摊子。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撮合她跟小勉,你一边凉快去吧!”

这样的假设萧勤倒不乐意听:“小勉又不喜欢她这一款。”

萧老爷子一听又火冒三丈:“你不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阮家那丫头吗?结果呢?还不是栽得彻彻底底!老阮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他们家教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你看棠棠,长得好看就不说了,像她这样乖巧,这样懂事的姑娘,你上哪里找?是不是你弟弟随便闪个婚也得了个好老婆,你就觉得贤妻良母满大街都是,就算真被你碰上,就你那情商,别家姑娘肯跟着你才怪!也就阮家那可怜的丫头瞎了眼,看上你这狗崽子!我也是造孽,竟然帮着你这混球去哄骗小姑娘!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你偏要自讨苦吃,不然我的曾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萧勤任着他数落。

像是想到了什么,萧老爷子突然严肃起来:“阮丫头怎么突然跟你闹起来?该不是你逼着人家去打胎吧?”

萧勤的脸一下子全黑了:“您还真不把我当人看了。”

得到这个答案,萧老爷子脸色稍霁,不过很快,他又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厉害,动点心思就能把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事已经够难看了,你想把阮丫头追回来也好,跟她划清界限也罢,都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你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影响到棠棠的名声,我就敲断你的腿,谁来求情都没有用,听见没有!”

听懂了祖父的暗示与警告,萧勤顺从地应声:“知道。”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萧老爷子嘴巴再硬,心也是软的。沉默许久,他终于问:“刚才有没有跟棠棠谈过?问过她的意思没?她对你还像旧时那样吗?”

“没问。”萧勤干脆地回答,顿了半秒又说,“不用问。”

萧老爷子被噎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奖他自信,还是嘲笑他自负。

不过怎么都好,能皆大欢喜就够了。

大概有谁在背后打点好一切,阮氏易主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而阮惜棠的身份则被捂得严严实实,不仅没有收到记者的骚扰,还能安然无恙地完成节目组的拍摄。

这两周萧勤全程缺席,期间只有黄助理过来露过面,不过很快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阮惜棠听见几个工作人员在议论萧勤,来来去去无非是那几个话题,她已经听得有点腻。

一旁的沈则钦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被她发现,他也没有半点窘迫,还大大方方地问她:“昨晚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