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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49)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明显,阮惜棠有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于是主动开口化解尴尬:“他们不知道要谈多久,要不我帮你买几本杂志解解闷?”

阮惜棠说:“我坐着发呆就好,你有事忙就去忙吧,不用陪我。”

黄助理笑笑:“我不忙。”

阮惜棠不信:“可你看起来很累,像整晚都没睡。”

“确实是整晚都没睡,老板也是。”黄助理不放过半点替萧勤说好话的机会,“他已经好些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昨天中午为了挤出时间陪你去江边吃蟹,他应是把前天的行程压缩,在外地谈完合同就马不停蹄地搭夜机回来。昨晚你被网友恶意中伤,他又通宵达旦地守在电脑前,还气得摔了鼠标。阮小姐,老板他丢了几十亿的生意都像没事一样,唯独碰上你的事,他总是淡定不下来。”

反正话已经说开,黄助理干脆一次说个够:“其实老板在背后替你做了很多事,也替你们家做了很多事。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闹得这么凶不全是沈则钦粉丝的功劳,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在推波助澜。你父亲为人过于刚直,处事也不得圆滑,旧时应该得罪过不少人,如今逮着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那些人并不好对付,你们躲得过明枪,而那些防不胜防的暗箭,全都是老板替你们挡的。”

过后黄助理还说了很长的一番话,阮惜棠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思。

萧勤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越过他望见落后两步的父亲和聂敬川,阮惜棠就从办公椅站起来,急切地向他走去:“爸爸!”

到底是见惯风浪的人,阮树德神色自若,说话也是从容的:“没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闻言,萧勤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阮惜棠迎着他的目光,没等到他开口,就听见父亲说:“跟勤哥哥说再见吧。”

萧勤彻底地沉默下来。

多看了他一眼,阮惜棠依言与他道别:“勤哥哥再见。”

为躲过记者的追踪,阮惜棠搭乘聂敬川的车回去,而阮树德则跟司机则迟十分钟才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阮惜棠一路都揣着千百个疑问,见聂敬川正专心驾车,她又不好意思发问。

最终是聂敬川先开了口,在等候交通信号灯时,他转头望向阮惜棠:“你好像有话想说。”

阮惜棠问:“你跟爸爸找萧勤做什么?”

斟酌过措辞,聂敬川才回答:“昨晚的报道让阮叔很生气,尤其是那些跟萧勤扯上关系的内容。今早又看到你们被拍,听到他跟记者说的那些话,阮叔更是火大,于是就找他算账。巧姨怕他们会起冲突,就让我跟来看着点,免得再生枝节。”

阮惜棠可以想象父亲当时有多震怒。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他连守了几十年的家业都可以不要,如今她被辱骂诋毁,还跟萧勤脱不了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会迁怒到对方身上。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叹了口气:“那他们谈得怎么样。”

聂敬川告诉她:“萧勤说想娶你,还要把阮氏和他家的股权作聘礼。他应该早有准备,协议合同一样不差,若是阮叔点头,律师可能马上会冲进来办手续。”

阮惜棠分不清此时的滋味是苦是甜,她揪着安全带,故作镇定地问:“爸爸怎么说?”

聂敬川如实相告:“阮叔当然拒绝了,他说他不卖女儿,还让他以后不要再找你。幸好那协议不在他手边,不然肯定往萧勤脸上砸。萧勤也够耐心的,足足跟阮叔周旋了两个小时也不肯放弃,奈何阮叔对他已经存有很深的偏见,不管他怎么说,也不为所动。”

作者有话要说:勤哥: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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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阮惜棠微微抿着唇, 并没有接话。

直至回到阮宅,车厢里仍是悄无声息的。聂敬川把车停好, 解开中控锁之前,他揉了揉阮惜棠的脑袋:“阮叔已经帮你出气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这话带有几分玩笑成分, 但阮惜棠却认真地回答:“也不全是他的责任,主要问题在于我。是我太大意,在外面也不知道注意点,被人拍了照都发现。”

“不要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聂敬川开解她, “慧慧跟沈则钦的事, 早晚都会被爆出来,就看是用什么方式呈现在大众眼前罢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也是受害者, 就是因为萧勤的关系, 你才会被人借题发挥, 平白无故惹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阮惜棠是个护短的人,即使是聂敬川,也不让他说萧勤的不好:“按你这个说法,他也算是受害者,骂他的人也不少啊。”

聂敬川一脸不赞同:“可他们说得没错, 难道萧勤不是骗财骗色的渣滓?说他渣滓, 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经受过被污蔑的委屈与苦闷,阮惜棠知道那滋味实在折磨,下意识为萧勤平反:“不是网上谣传那样的, 是我主动求他帮我……”

尽管早猜到实情,但听她亲口说出,聂敬川的心情还是无比复杂。他努力装出如无其事的样子,然而眼底的心疼根本无处可藏。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阮惜棠虽然还是觉得难堪,但那感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或许是受过更尖锐、更恶劣的侮辱,相比之下,她跟萧勤的过往似乎也显得不值一提。

两人各怀心事,最终是聂敬川打破了沉默,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无奈一笑:“都怪我没本事。”

她见不得萧勤被冤枉,更见不得聂敬川自责与内疚:“不要这样说,不管是我还是爸妈他们,都没有怪你。你千万不要把这个包袱背在身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用不着耿耿于怀。”

可是聂敬川仍不释怀:“要是我当时有权有势,你就不用找萧勤。”

“说起来有点傻,其实我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萧勤这个人啊,虽然有很坏很混蛋的时候,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不能言的卑微、什么是求而不得的煎熬……”阮惜棠低着头,说着说着,眼眶竟红了一圈。

话已至此,聂敬川已经完全懂得她的意思。无力感从指间蔓延至心房,原本尚有千言万语,如今只能费尽力气说出一句:“我明白了。”

暴露了自己的小女孩心事,阮惜棠倒有点脸红,飞快地拭擦了一下眼角,她故作轻松地说:“人生啊,总要有点不一样的经历,真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

说着,她打开车门:“我们进屋吧,妈妈肯定等急了。”

聂敬川的唇角勉强上扬,尽管有点力不从心,但他还是努力露出微笑:“我就不进去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你帮我跟巧姨说一声,我改天再来看她。”

听见他说有公事要忙,阮惜棠没有多想,跟她挥手道别就径直往屋里走。

进门以后,阮惜棠才知道等着自己回家的还有萧家的两位长辈。

一看到她,容雅娴就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十分怜惜地握着她的手:“你这孩子,肯定是犯小人了,好像整天都碰上这些闹心的事,真没一刻安宁。”

阮惜棠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说:“阿姨,我不会在意网上那些言论,你们也不要看了,反正没几句是真的。”

孙巧巧对女儿说:“看到网络上的流言,你的容阿姨和萧伯伯大清早就过来了,不等到你回来,他们还不肯走呢。”

就算不是萧勤的关系,萧家的长辈一直都对自己很好,阮惜棠很感动,深深搂过容雅娴的肩:“我真的真的没事,不要为我担心好吗?”

容雅娴心疼极了:“你这孩子……”

看到那些恶意伤人的流言蜚语,容雅娴是不相信的,然而三人成虎,她渐渐也开始有所怀疑。

若真是普通的感情原因,阮家的态度应该不会那么强硬,为了让孩子们彻底分开,竟不惜放弃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