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西伊】The Biggest Changes(19)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席巴放下情报，直白又好奇地问。

伊路米回到了十二岁的当时，站在十六岁的西索面前，当时的西索比他要高，然而相当的瘦，看起来饥渴又疯狂。他满头被粗劣漂白过的浅黄头发，衣服也很不合身，满身的尸臭和血腥味——

伊路米回答，“我认为正面交锋无法取胜。他的念能力很有优势，而我当时才刚起步。”

“如果我为了家族利益让你杀了他，你会动手吗？”

“毫无疑问。”伊路米几乎是自动答出了这句话。然而他的思维——盘旋于各种想法之中，不断地兜着圈子。伊路米总是能够立刻领悟如何最有效率地铲除目标，但对上西索的话，他就无法下决定了。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动手？不——面对面——或许他们会接吻——没准他又会吻上他。也许西索会捧住他的脸，伊路米就能直接捅死他，在他们唇舌交际的时候亲手握住他温暖的内脏。他将浑身浴满他的鲜血。

席巴显然是察觉到了长子的内心纠结，“很欣慰你在庄园外能够有所收获。来谈谈工作吧。”

剩下的时间里，话题被家族所完成的各种杀手工作所占据。事实证明，伊路米的日程表有所减轻得归功于糜稽被强迫到现场工作。席巴和基裘对家里的所有孩子们都立了新规矩——不光是对伊路米。糜稽也像其他孩子们一样出门杀人，挣取收入。

显然他做的还不坏。至今未有失败。伊路米知道他是个聪明人；那点聪慧也是他在杀手一行中最大的武器。

他为糜稽而感到骄傲。

“总之，有了那个小猪出门工作，事情也变得好管点啦。自从柯特出生之后这还是头一遭呢。”祖父诉苦道。

“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基于距离远近来分配任务。”席巴说。

“那我负责友克鑫市，”伊路米说，“过几个礼拜我就要搬过去了。”

“啊哈！”祖父嫌弃地说，“太大，太多灯，去吧去吧。”

伊路米微微一笑，“我喜欢。”

“基裘还认为你不会喜欢庄园以外的地方呢。”席巴说，“她要是听见你的决定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大概会泪流成河。

伊路米机械地点点头。其实他也并不期待会渴望庄园以外的事物。然而，在他的意识深处，早已定下了最终的方向。等以后奇犽继承了家里，他就要搬回来住。奇犽会让他搬回来的，他也是爱他的啊。

但友克鑫市也算是可以接受。这也是他的长期任务的一部分。伊路米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这段在揍敌客庄园以外的时间，确实算得上是他所有过的最长久的一份任务了。

“回房睡觉吧，”席巴说，“你明天一早就要去搭飞艇。”

“嗯。”伊路米赞同道。

伊路米躺在他一片漆黑的床上，努力想要睡觉，这个时候放在镜台上的手机亮了。他伸手去拿手机，看到一条短信——西索发来的。

01:32 西索： 有人给你寄了个包裹。

01:33 伊路米： 谁？

01:33 西索： 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他已经死咯。

01:34 伊路米：你把他杀了？为什么？

01:34 西索： 包裹不好看。*-_-v

01:35 伊路米：你没事吧？

01:35 西索： 还好啦。

01:35 伊路米： 你受伤了没？

01:36 西索： 我硬了。他说自己还有孩子，求我放他一条生路。

伊路米有点起鸡皮疙瘩。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几句话，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去。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游移不定，他凝视着自己房间里的一片黑暗，一直看到最深处。他删掉原来的句子，发了条新信息：

01:37 伊路米：你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

01:37 西索： 嗯哼…你知道原因的哦。

01:38 伊路米： 你想要我谢谢你？

01:38 西索： 你问题真多。家里的感觉怎么样？

01:39 伊路米：父亲问我我会不会杀了你。

他又开始打冷颤，胃里沉甸甸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血腥之吻的画面，他就不应该提起来的。

01:39 西索： 你怎么回答的？

01:39 伊路米：我思考了一下应该怎么杀掉你。

01:40 西索： 哦，明白了。最后决定怎么办？

01:40 伊路米：我要转移你的注意力。

别发了，伊路米。

01:40 伊路米： 一旦得手，我就要压倒你。我要用针，你动都不能动。你连气都喘不了，除非我让你呼吸。

01:41 西索： 听着感觉我会过得很难受呢。

01:41 伊路米：你连话都没法讲。

01:41 西索： 我不太确定那个时候我还会有兴趣说话哦。

别发短信了，伊路米。

01:41 伊路米：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