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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上兵(106)

幸得亲卫抢救,才勉强保得一命,萧羽乘胜追击,长/枪凌空一翻。江元修躲避及时,保住了脑袋,却被萧羽挑了头盔,心中骇然。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只得在亲卫掩护下仓皇奔逃。

主帅败走,城中北秦军顿时如无头苍蝇般在巷中乱窜,俱被萧羽手下军士射杀。

江元修率军出庆州,直奔上庸而去,却在半路遭遇世子萧元瑛伏击。隋英拼死护主,至上庸城外,仅余十余人。这是江元修自挂帅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败仗。

入上庸城后,江元修怒火攻心,昏迷不醒。

庆州沦陷近半年时间,终于重新回归萧羽手中。才经历一场大战,城中四处起火,巷中尸首堆积,血流成河。军士清理一夜,至天明,血腥之气仍在庆州城上空飘荡。

“父王,儿无能,又叫江元修给跑了。”萧元瑛暗恨。

萧羽反倒没那么在意了:“是他命不该绝。”

萧元瑛道:“叫他回了上庸,如此一来,上庸固守,我们绝计不能轻易攻下上庸城了。”

萧羽笑了笑:“你也不要太高看了江元修。为父与他敌对多年,对他为人颇为了解。此人表面看来沉稳有余,实则心高气傲的很。自入南楚以来,第一场仗便是与咱们在庆州交手。虽然失了庆州,但江元修同样也伤的不轻,只能坐镇庆州,休养身体。扫平西北的大功全落到霍青寒手里。”

“而今,他身为一军主帅,丢了大后方,狼狈退回上庸,你觉得他心里咽的下这口气?就算隋英沉得住气,可别忘了,上庸城还有一个冲动易怒的陈韬。”

萧羽将江元修丢下的头盔扔了过去,道:“元瑛,好好整军。明日一早,挑着江大元帅的头盔往上庸城下示威去。”

萧元瑛当下一乐:“儿明白了!”

翌日,天晴。

萧元瑛领军一万直奔上庸城下,列好军阵,阵中心竖着一根高高的竹竿,上头挂着江元修的头盔。

萧元瑛手一挥,军士们齐声高唱:“江门挂帅,霍家挣功。扫平西北,名动盛京。元帅无能,后院失衡。败走上庸,丢盔弃城!”

“丢盔弃城!丢盔弃城!”

象征北秦至高军衔,征南大元帅的头盔,此时就像一根钉子,狠狠的钉在北秦军的心上。

才将将转醒的江元修听得城外呐喊,气的口吐血沫,指天骂道:“萧羽,萧羽!我誓杀你!”

陈韬当即拔刀:“待我斩了那黄口小儿!”

隋英急忙劝道:“陈将军莫急,可千万别中了南楚的奸计啊。我们固守上庸,城中粮草充沛,只要不轻出,南楚军也拿咱们没办法。只等霍将军那边派军驰援,南楚军必退。”

陈韬心中愤愤,见江元修没有要出城迎敌的意思,重重的‘唉’了一声,狠劲儿的将刀放回刀鞘,刀柄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死寂般的室内,尤为刺耳。

又过一天,萧元瑛依旧带军士在城下列阵,竖着明晃晃的头盔,只是今儿又换了一种唱法。

“百年将门,霍家威名。江门无耻,妄争第一。”

“江门无耻!江门无耻!”

陈韬怒极,命守军射杀城外南楚军。然而南楚军掐着射程列阵,北秦军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射到一个南楚军,反而折了不少箭矢。

第三天,南楚又来骂战。

陈韬坐不住了,不顾隋英劝阻,率军出城。江元修垂眸不语,表示默认。隋英急的团团转,只盼陈韬反应敏捷,莫入了南楚军圈套啊。

然而人在盛怒之下,是很容易做出不明智的举动的。

陈韬性暴躁,又经南楚军连日刺激辱骂,早已失了理智。出城后,但见南楚军便挥刀砍杀。南楚军溃败,四散而逃,陈韬策马追击,直到将南楚军赶回庆州,方才率军回上庸。

“他奶奶的,南楚军都是软脚虾,本将军一出城,就吓的抱头鼠窜,不敢正面作战,一点都不痛快!”

陈韬解下佩刀放在案上,叫军士取了一坛子酒,自顾在闷在屋中饮酒。

自北秦率军南下以来,他作为元帅账下先锋大将,打的唯一一场仗就是夺庆州一役。而这一仗,竟也是靠了六皇子手底下那叫王真的幕僚算计,联手西戎,才打下庆州。

那之后,江元修重伤,陈韬奉命守上庸城,一守便是小半年。眼睁睁看着霍家军扫平西北。那帮南楚军竟还来城下叫骂,说江家不如霍家,还妄图力争北秦第一将门。简直岂有此理!

“待本将打的南楚军落花流水,重新夺回庆州来,看哪个还敢看不起我家元帅。”陈韬一边喝酒一边嘟囔。

江元修伤势反复,又加上急火攻心,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了。单一个隋英又劝不住陈韬,只能看他日日出城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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