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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上兵(79)

见傅辞没吱声,林玉致又补了一句:“我师父棋艺可厉害了,你看我下的就挺不错的吧,师父也经常夸我呢。”

傅辞继续不吱声,手腕转了个方向,把即将堵死林玉致最后一条出路的地方默默让了出来。

“傅公子也是个中高手啊,竟在我手底下坚持这么久。”

傅辞盯着林玉致那些已经好几次要被自己逼入绝境的黑子陷入沉思:林兄她到底知不知道下棋的输赢规矩……

林玉致搓了搓手,心说难道自己棋艺这么高了么?每次跟师父下棋,都是她输。可今日都下这么久了,还没分个输赢呢。

这么一想,只要不跟师父下棋,那下棋这件事还真是挺有趣儿的。

傅辞一脸艰难的看着已经无处落子的棋局,叹了口气:“在下认输了。”

林玉致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盒里,安慰道:“傅公子不用气馁,日后多加练习便是。”

傅辞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棋谱递了过去:“共勉。”

林玉致笑着接过书,无意的碰到傅辞的手指,冰凉的触感叫她心头一颤。她握着他的手,蹙起眉头:“手这样冷?”

傅辞任由她握着,不在意的说道:“一直都是这样,冬日里无论屋中多暖和都缓不过来。”

木炭盆还在烧着,火星噼啪作响。

林玉致握着傅辞的手,傅辞手里握着棋谱,很久都没有动,似是怕打破这样的安静。

“大人,可以开饭了!”薛绩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林玉致猛的回过神儿来,从他手里抽出棋谱,略有些别扭的说道:“谢了!”

傅辞将手缩回袖子里,攥起拳头,像是要将她手上的温度悉数留住。

“冬日天短,林兄吃了午饭便启程吧,山路难行,莫贪黑。”

林玉致点头:“我正有此意。”

饭后,林玉致照例在军士前讲了话,鼓舞士气。

临行前,傅辞又交给她一个箱子,告诉她回去以后再打开。然后才将人送到城门口。

“天冷,你快回去吧,我们这便走了。”

傅辞道:“不差这一会儿,我看着你走才安心。”

林玉致知他倔强,也不再相劝,飞身上马,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打马走了。

直到那抹暗红色消失于茫茫雪山之中,傅辞才轻叹口气。

薛绩见他有些失落,忙安慰道:“傅公子,林兄弟心里是惦记你的。送军需谁来不行,可林兄弟百忙之中亲自来送,足见傅公子在她心中的分量。”

傅辞听后,果然心中宽慰许多。

薛绩又道:“我可从怀骋那儿打听过了,林兄弟这段时间都没踏入花楼一步,真正是修身养性呢。”

傅辞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扬起,一听这话,当即拉了下来。

薛绩还在叨叨咕咕:“……就连美人投怀送抱,林兄弟都坐怀不乱,啧啧啧……”

傅辞拂袖而去,连林兄来看他那点儿喜悦都被薛绩给叨叨没了!

————

林玉致回到灵州军署衙们,许蓉早已煮好了热汤,只等人回来就端过去。

林玉致打远儿瞧见她踮着脚往门口看,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就不死心呢。

许蓉若无其事的迎上去,笑意盈盈道:“将军回来了,快些进屋吧。外头天寒地冻的,蓉儿备好了茶汤,将军喝下暖暖身子。”

屋中提前燃好了炭火,甫一进屋,热气扑脸。林玉致脱下大氅,许蓉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在门口抖了抖碎雪,搭在屏风上。

林玉致搓了搓手,捧起热茶抿了一口,茶入肺腑,温热香甜。

“这是什么茶?”

许蓉道:“是我哥从城守府府库里翻出来的,藏的还挺深,想来必是极好的茶。我哥是粗人,不懂这些,便送来给将军品尝。”

“这茶还有多少?”

“不多,只找到两罐子,都在茶室放着了,将军若要我这便去拿来。”

林玉致点点头。

许蓉小跑着去了茶室,一溜烟儿功夫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两个茶罐子,小脸红扑扑的。

林玉致笑道:“你急什么,茶放那里又不能长腿跑了。”

许蓉只笑了笑,没说话。

这茶叶封存的极好,林玉致不懂茶道,只是那人爱喝茶,她那几年也跟着尝过许多好茶。

“我有一好友当是爱茶的,不知我可否借花献佛?”

许蓉道:“这茶送了将军,自是将军的东西,将军想要送给谁就送给谁。”

“多谢了。对了,你久在灵州城居住,可知这城中哪家医馆的大夫医术好些?”

许蓉忙问道:“可是将军病了?”

林玉致摇头:“我身体这么好,哪就轻易病了。是我的一位好友,有些陈年旧疾,每到冬日便畏冷惧寒,便想寻个大夫替他瞧瞧,看看能否缓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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