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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54)

作者: 方块十八 阅读记录

刚出琪园的一干人等便被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打听起园内的情况。

“大姐,听说神医来了,鞥琪的病有救了吧?”

“大夫人,我家二夫人可天天祈祷着大少爷的病早些好呢,没想到,菩萨真的显灵了……”

“大姐……”

“大夫人……”

“好了!”傅倚水大喝一声道,“妙圣公主在这里,你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霜姑娘说了,大少爷的病应该有救,都给我散了吧,别让人看笑话。”

大家一听这话,个个表现的欢天喜地一般,依言回转身走了。只是不知道几人是真心,几人是假意。

傅倚水无奈地叹口气,对霜非晚道:“霜姑娘,府中的人不懂事,都是我平日里管教不严,您可别见怪!”

“不妨事的!”霜非晚摇摇头,只在心中盘算着待会怎么向傅倚水开口说实情。

傅倚水见霜非晚并不见怪,放下心来,继续带着她前行,道:“霜姑娘,不如去前厅看茶,再让人准备笔墨纸砚,慢慢写药方吧?”

“也好!”霜非晚点点头,跟着众人往前走。路过燕子坞,却听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那是谁?”霜非晚忽然停了脚步,往燕子坞内打开的院门望进去,见到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院内石桌旁,手中碰着书本,读得来劲。

“那是我府内一个奶娘的儿子,挺有些学识,年初考中了举人,正准备参加九月的秋闱。”傅倚水老实答道,有问,“霜姑娘要见,我去叫他过来就是了。”

“奥,不用了,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霜非晚罢罢手,“读书人最厌烦被人打扰,我们还是先去给大公子开方子要紧。”

“霜姑娘说的是!”傅倚水点点头,不再坚持。

到了前厅门口,霜非晚忽然停驻脚步,对滕尚儒和傅倚水道:“侯爷,夫人,非晚想同你们单独谈谈,不知可否屏退下人?”

傅倚水和滕尚儒狐疑地对视一眼,心中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到了厅内,叫下人们推出去,傅倚水才小心地问:“霜姑娘,不知有什么话要讲。”

“侯爷,夫人,关于大公子的病……”霜非晚满脸犹豫,说话有些吞吐。

“我儿子的病怎么样了?”傅倚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夫人,恕非晚才疏学浅,无法治愈大公子的病。”霜非晚咬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可以救的。”傅倚水站了起来,一脸不相信。

“那是因为大公子的病已经再受不得刺激了,非晚这样说,也是希望他心情能好些,便能活得更久一些。”霜非晚叹气,“我看了他的脉象,也知道他一直是孙太医医治的。之前路上,海棠也跟我说了大公子的情况。应该说,孙太医的方子都没错,只是他的方法,太过循规蹈矩。俗语说,是药三分毒,大公子的药,喝得实在太多了。而大公子得的是虚劳之症,病久及肾,肺脾肾俱损,五脏俱虚。大公子的腑内五脏都有缺损,已经无法补上了,只能慢慢拖着时间,怕也活不过两三年去了。”

傅倚水重重地做回椅子上,喃喃地道:“两三年,两三年,也好,孙太医说,他活不过明年夏天去,霜姑娘既然能让琪儿再多活几年,想来已经是好很多了。”

霜非晚见傅倚水如是说,便点了点头道:“既然藤夫人信得过我,那便按非晚开的方子来,将孙太医的药都停了。我会尽力拖延大公子的时间。”

“好!”傅倚水坚定地点点头,“霜姑娘是海棠的好姐妹,定不会害她夫君,就按您说的办吧!”

“不过……”傅倚水有些迟疑,“有件事,我想请教霜姑娘?”

“什么事?”

“不知道……我的琪儿,可以有后吗?”傅倚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她的问题。这霜非晚虽然医术高明,可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又是未来的公主,这问题多少有些唐突,可是又不得不问。

果然,霜非晚俏脸一微微红,随即又镇定下来,道:“非晚尽力而为就是!”

“这么说,是有希望的?”傅倚水眉间泛了喜色。

霜非晚缓缓地点下了头……

112曾经年少也轻狂

曾经年少也轻狂(2198字)

秋季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秋高气爽。www.23us.cc更新最快炎夏的热气已经散去,周围每一样东西上都有一层秋天特有的神秘色彩。

唯见园内,一条人影翻飞,剑气森森,银光耀耀,园内的梧桐树叶子被扫起一地,飘在空中。少顷,收了剑势,气微缓,剑被反握放在背后。

门口,传来几声稀拉的掌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园子入口处,轻轻鼓掌,那掌声,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像是随意地将左手碰着右手而已。

“二少爷!”萧落烟将剑放下,对来人行礼。

滕鞥楚不答话,只慢慢走过去,拿起刚刚被萧落烟随意放在园子内石桌上的剑,道:“使剑之人,是不该将剑乱放的。”

萧落烟并不为意,拿过剑,入了鞘,笑道:“我不是剑客,学武只为健身和防身,你知道,行商之人常年在外,难免会遇到危险。”

“你为了这个目的练剑,岂不侮辱了剑?还不如不练!”滕鞥楚有些不屑。

萧落烟低头,看看滕鞥楚手上那把黑色剑鞘套住的剑,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一如剑在每个人手中的用途都会不同。”

“剑,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强身健体的工具,而对有些人来说,可能便是杀人的利器。我看二少爷从来是剑不离身,似乎将它当了亲密的伙伴,可是死物终归是死物,再亲密,它也不会变成活的!”

滕鞥楚盯着萧落烟看了半晌,缓缓地道:“看来我们谁都无法说服谁,不如比试一下如何?”

“好!”萧落烟倒也不推辞。十二年未见,滕鞥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迷,做为儿时的亲密伙伴,他非常急切地想要了解他的过往。他还是他的朋友吗?

手一伸,萧落烟已经将石桌上回鞘的剑拿在手上,长剑出鞘,剑尖对着滕鞥楚。

“二少爷,出剑吧!”

滕鞥楚抬高握剑的右手,伸向右边,站定,不再有其他动作,自是周身,罩了一层凌冽之气,比剑还冷。

“你的剑为何不出鞘?”萧落烟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盯着滕鞥楚手上紧握的剑身。

“我剑一出鞘,便要见血,这次是比试,便是点到为止,不用出鞘。”滕鞥楚的脸色极是自负,握剑在手时,竟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萧落烟一愣,道:“这样,不公平!”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也将宝剑回了鞘,对准滕鞥楚。

滕鞥楚也不阻拦,只道:“随你!”

“开始吧!”萧落烟说完,手一抖,斜里一刺,人似与剑合一冲向了滕鞥楚。滕鞥楚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等萧落烟的剑势快到鼻尖,忽然身形一晃,只是瞬间,萧落烟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上一凉,低头看时,已经被黑色的剑鞘抵住。

“我输了!”萧落烟暗自心惊。他的功夫虽说不上是顶尖,但在江湖上也能排个中等靠前的位置,一般宵小几十人,也近不得他的身。而滕鞥楚只用了一招,便已将他制住,看来他的功夫竟然已经到了臻化境界。

见萧落烟认输,滕鞥楚的剑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加重力道,向他肩上一压。

“如果,有人出了两大缸价值连城的珠宝让我杀你,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杀你?”面无表情地发问,让人看不出滕鞥楚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萧落烟先是一愣,随即淡笑道:“自然应该,不过……”他盯着滕鞥楚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自信地道:“不过你不会!”

“为何?”滕鞥楚问,手上的力道微缓。

“鞥楚,我不知道这十二年来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萧落烟忽然换了称呼,“你的良知未泯,要不,霜姑娘进府给鞥琪看病之时,你不会前去探望。”

肩上一松,滕鞥楚忽然撤了剑,有些欲盖弥彰地道:“那日,我不过是陪我娘去琪园而已。”

萧落烟见他这么说,倒也不揭穿,只是换了话题:“以前师父教我们三个功夫,总夸你悟性最高,如果不是生在商贾人家,他会叫你去当剑客!”

“你的悟性也不错,可惜,你要学的东西太多!”滕鞥楚原本冷冽的脸开始有些缓和,语气依然冰冷,却已经不刺骨。

他是滕家次子,又是庶出,因此,没有人会逼他必须学什么经商之道,将来好继承家产。因此,他可以由着兴趣,学一样他最喜欢的东西。

而滕鞥琪和萧落烟不同。

滕鞥琪是将来滕家的继承人,必须学会如何经商,再加上幼年身体比较弱,于是只学了一些吐纳内功。而萧落烟,则是滕家刻意培养做为滕鞥琪助手的人,要学的东西,怕是逼滕大少爷本人还要多得多。再加上,他的父亲萧木,对他的要求几近苛刻。凡和行商有关无关的东西,都要求他学,甚至连兵法都要他学得通透,理由是:商场如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