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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87)

作者: 方块十八 阅读记录

“喂,对了,我那小师姐在你那里住得还好吧?”凌筱溪忽然啊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秦拾言愣了愣,有些不解。

“就是朦儿啊。”凌筱溪解释。

“哦,她过得很好。”特别是知道自己怀了滕鞥琪的孩子以后,秦拾言心中有些苦涩。

“是吗,有些人过得就不好喽。”凌筱溪摇头感叹。

“什么人?”秦拾言有些急。

“还有什么人,当然是滕家大公子了。”

“藤鞥琪,他不是当了新郎,正风流快活着吗?”秦拾言将不屑发挥到极致,可是无端地,却暗自有些心虚。

“新郎?不办喜事,哪里来的什么新郎?”幸亏她在京城多待了三天,才更了解事情的始末。

“什么不办喜事,他的喜帖不是都发给霜姑娘了吗?”秦拾言脸上露出三分诧异。

凌筱溪揭露谜底:“那喜帖总共也就写过那么一份而已。”

“既然不另娶,那他为什么要赶朦儿走?”心中已经有九分了然,只是那一分,非得别人告诉他,他才会信。

“妙圣公主告诉我,他还有不到三年的命了,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了这个,才将朦儿赶出了滕家吧。不过,滕鞥琪并没有承认,公主还在试探。你知道,这事不好明说,万一他原先并不知情,就弄巧成拙了。”

“这也是你们的猜测,没有证据。”秦拾言竟将刚刚凌筱溪的话又还给了她。

“滕鞥琪又送绣庄又送房子,难道你就一点没怀疑吗?”凌筱溪质疑秦拾言的态度,从刚刚推测刺杀皇上的案子看,他并不像是这么笨的人那。

秦拾言这次是真的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这六扇门总捕头是白当的吗?我手下的捕快,也不是吃干饭的。”凌筱溪得意地抬高下巴。

“你还知道什么?”朦儿怀孕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吗?

还好,凌筱溪摇头,道:“没了,暂时只有这些。”

看来,娘让那个大夫不要把朦儿怀孕的事情说出去还真的作对了。

“你们六扇门,每天就查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吗?”秦拾言一脸责难,“这些事情,恐怕只有那些喜欢碎嘴的妇人们比较喜欢打听吧?”

“哎,你不知道,从细微处见真相嘛。”凌筱溪拍拍秦拾言的肩,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回去告诉我那个傻师姐,别太伤心了,那个男人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我会看着办的。”秦拾言冷了脸。

“好吧,当我多管闲事好了。”凌筱溪嘟嘴挑眉,并不在意。

从云妃祠出来,正好是中午时分,秦拾言和凌筱溪分道扬镳。

秦拾言往驿馆走去,早上朦儿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他有些担心。回府的时候,顺便再把庄大乔一起带上,一举两得。

“大人,您回来了?”刚进驿馆,就看到庄大乔正往外跑,有些着急地道,“属下正要你找您,朦儿姑娘,她说要搬出去,正在后院闹着呢。”

“什么?”秦拾言有些诧异,“她要搬到哪里去?”

“她说她有房子,她可以去那里住。”

又是滕鞥琪,秦拾言握紧拳,咬了咬牙,冲了进去。

后院内,朦儿和卫大娘正争执不下,一旁,是左右为难的香雪。

“娘,让我走吧,这是鞥琪的孩子,应该出生在滕家的房子里。”朦儿哭泣地抱着手上的包袱。

“不行,你是拾言的娘子,之前那些是一场误会,你被人利用了而已。现在,你未婚生子已经很对不起拾言了,还要去那个男人送你的房子里,这种事情,我不会允许你做的!”卫大娘的口气也很坚定。

“娘,我不会嫁给言哥哥的,他只是我哥哥而已,妹妹嫁给哥哥不是很奇怪吗?”朦儿摇头后退。

“朦儿,这门亲事是娘和你死去的爹定下的,你现在要悔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怎么对得起海家的列祖列宗?”卫大娘神色一凛,一顶顶大帽子往朦儿头上扣。

“娘,朦儿,你们在做什么?”听不下去的秦拾言假装刚进门的样子,阻止了这对母女的争执。

“拾言……”

“言哥哥……”

“拾言,你回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这丫头,她死活都要搬出去。”卫大娘跺跺脚,看着朦儿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言哥哥,你让我搬过去吧……”朦儿委屈地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用泪汪汪的眼瞅着他看。

秦拾言低了一下头,沉吟一阵,道:“我看,还是搬过去吧。”

卫大娘惊道:“什么,拾言你怎么会……”

“娘,朦儿现在有身孕,她需要有足够活动的地方,我在扬州还得待上一段时间,老住在驿馆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起搬过去吧。”老是住在驿馆里,虽然有驿丞来料理一些家务事,可是,平时终有些一些官员进出,这对需要安静养胎的朦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了朦儿,他可以忍耐那套房子的原主人!

155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2519字)

听得秦拾言的话,朦儿喜笑颜开,抬起头来,道:“真的,言哥哥,娘,你们也搬过去吗?那太好了。www.23us.cc更新最快”

“下午我还要去趟衙门,晚上我们一起搬吧。”秦拾言点点头,眼中带些宠溺的神色。

“可是……”朦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怯生生地开口,“言哥哥,我想过了,我不能嫁给你!”

“你这个孩子……”卫大娘急着开口。

“好!”秦拾言笑着打算卫大娘的话,道,“一切等这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以朦儿的身子,现在并不适合拜堂。再说,捆绑不成夫妻,朦儿刚刚到扬州,一切都还没适应,十月怀胎,还有八月,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去适应。

卫大娘却有些担忧地道:“拾言,别太惯着她。”

“娘,我不惯着宠着朦儿,又让谁来宠呢?”秦拾言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很灿烂。可是,心头那一抹苦涩,偷偷掠过,却也只有他清楚个中滋味。

“朦儿,你看,拾言对你多好,有这么好的相公,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要记得珍惜。”看看一旁没事人一般的朦儿,卫大娘板起脸教训起来。

朦儿被说得低了头,弱弱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娘。”

“拾言,进屋坐着吧,娘给你做几个菜去,快吃中饭了。”卫大娘笑意盈盈地看着秦拾言离去,这个女婿,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言哥哥,谢谢你。”朦儿看着秦拾言,真心地说着。

“没关系,我会等你!”秦拾言摸摸她的头,道,“不过,你似乎变了。”变得会主动去争取一些事情了,而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叫滕鞥琪的男人吗?

侧身离去,凌筱溪的话犹在耳边回响。明明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真的要把滕鞥琪的事情都告诉朦儿吗?那样,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可是,这又能瞒多久?

第一次,他心中,被一种叫做“妒忌”的情绪所控制着,原来,他也可以这么自私和卑鄙吗?咬牙,握紧了拳,再回头看看一脸欣喜的朦儿,嘴动了动,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再等等吧,等他占据了她的心,再告诉她。那样,不也是成全了滕鞥琪的心愿吗?

对,就是如此!

****

十一月,地处北方的京城,寒风瑟瑟,人们已经披起了厚重的棉衣,尽量减少无谓的外出活动。

滕府,琪园。

清池边上,一个身披白色紫貂毛披风的男子长身而立,披风后面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全身,只露出了一张有些苍白,却艳世媚俗的脸。

这样的天气,是很少会有人到水边的,躲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有心思在这里欣赏风景呢?

只是,滕鞥琪是个例外。

清池的水比之前越发的干净了,看上去是透明的蓝色,也愈加地冷,就算只是站在旁边,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凉气,在一丝一丝地往外冒着。

风吹过,镜一样的湖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仿佛鱼鳞一般。

曾几何时,有个女子,为他推着轮椅,走到池边,巧笑倩兮,然后,告诉他,她最喜欢荷花。

伸手往旁边一抓,空的,什么都没有。

滕鞥琪叹口气,回身,却看到一抹和他一样全身白色的人影。

“你不知道你的身子不可以受风寒吗?”霜非晚说着责备的话,可是并没有让他赶紧回屋的意思。

滕鞥琪似乎也不在意,自嘲地说道:“就算是不受风寒,又能多活几天呢?”

“你果然是知道了。”霜非晚一脸了然。

“你是大夫,我的身体状况你最了解不是吗?”滕鞥琪不以为意,“你迟早,都会知道。”

“不错,朦儿走后,你的身体在急剧变差。”霜非晚点头。

“还有多久?”一句攸关生死的问话,说得像问什么时候开饭一样轻松。

“两年!”霜非晚冷静地吐出两个字,不带感情地道,“如果你再这么糟蹋身子的话,也许一年半。”

“你可以不用来了!”滕鞥琪分明是拒绝治疗,打算等死。

霜非晚冷笑:“你以为我愿意来治一个完全不配合的病人吗?”

“既然不愿意,还来做什么?”滕鞥琪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