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乃帝妻(85)
赴会?余玖一愣:“谁的会?”
不等她拒绝,飞蝴拽着她就走,死活不愿放手:“你我都认识的故友啊!别拒绝啊,来来来。”
是任霓煌。
余玖方到杏花阁,便瞅见时年站在楼下与掌柜的闲聊,便知是他。
“怎么又是你。”任霓煌一反之前的态度,有些不愿见到余玖似的,他发髻如云,一手托着似雪香腮,似乎喝了太多的杏花酒,双眼迷离,“比花花不如的大红人九辰,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了。”
好酸的醋味。
飞蝴蹭蹭鼻子,连忙笑着叫余玖坐下。
余玖盯着任霓煌好一会儿,心情复杂,方离他远些坐下。
知道有地雷,她不踩还不行么?
空阁雕窗,寒气袭人,二人无话。
“额……”飞蝴看看她,再看看他,殷勤地起身倒酒找话题,“大家都是朋友嘛,开心点。对了,九辰,你现在改名叫余玖了?我来之前听了许多天师大人的光荣事迹,觉得这人和你很像,但还不确定,方才听他说了,才晓得你就是天师呢。”
余玖抱歉道:“余玖是我的本名,闯荡江湖,总得有个代号,一直没告诉你们,抱歉。”
“没事没事,但我可是真的就叫飞蝴呢。”飞蝴举起酒杯,“来来来,祝你官运亨达。”
官运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余玖浅笑一饮而尽,任霓煌却没有半分酒意了。
“天师大人近来被流言所迫,怎的还和我们这种江湖宵小同桌?不怕被人以讹传讹?”向来潇洒自如的任霓煌,彼时倒有些小男儿的气度,他酸不溜秋地将酒杯放下,抱臂靠在椅子上,白皙的双腿自裙下伸出,直搭在桌边,蝶粉蜂黄,香艳无比。
他一直在渊都停留,一直都在关注她。
本只想暗中帮她,如今却因飞蝴,又见了她。
见了她,莫名的妒火便吞噬了他的理智,不知道为何,满心就想出言呛她。
余玖抿唇,温柔莞尔:“多谢任教主关心。”
谁关心你了……
他吸吸鼻间酸楚,别过头去。飞蝴正要说话,他倏然起身,端着酒杯朝余玖婀娜走去,妩媚的身姿一眼望去,艳若朝霞。
一手撑着她的椅背,俯身将手中的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他靠她极近,似是最后的尝试。馥郁芬芳的气息蔓延余玖的感官,她却不为所动,只朝他礼貌嫣然。
他盯着她,微微贴近她的耳,声音飘渺只二人听得见,白皙的颈脖从衣襟中露出,蝴蝶锁骨极致诱惑:“天师大人,还要留意长岭太女,她可是个极其阴狠之人。你我在此如此亲密,一举一动均会被她捕捉。待明日,怕又是流言肆起。”
放沉声音,朱唇只离她毫厘:“届时,大人,可别让陛下伤了心。”
“多谢提醒。”她一饮而尽,眼眸清明,不曾有半点情。欲。
澹然起身,余玖客气地朝二人行礼:“抱歉,我还有事需先行,这顿我请了。”
任霓煌猛地转身目送她离去,举着杯子的手狠狠地用力,黯然神伤。想起他竭力打听到的一切消息,一切关于她与那江微尘的点点滴滴,便心上抽痛。她们的蜜糖,是他的砒。霜。
于他,放手竟然,难如登天。
“你何必呢?”飞蝴见人走了,长叹一口气,“我好不容易把她抓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哼,”他狠狠坐下,媚眼朦胧,“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是得罪了那沈乐悠,她尚且能应付,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没在怕的。”
“啧……”飞蝴甩甩手,满面愁容,“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都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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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了朝,江微尘便回到云华殿发愤图强以批阅奏章。他这两天总是早早地批阅完,一门心思想若是阿玖来找他,他须得有足够的时间与她相处,所以他得花功夫,努力努力再努力。
但还是等不到她……
放下手中的长篇大论,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瞪着五彩的殿顶出神。
完全没心思……
“她下了朝真的就回去了吗?”
这是他今日第十遍问琼芜了。
琼芜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谨慎地弯腰回复:“回陛下,方才得到线人消息,天师大人早朝后回天师府路上与故友去了杏花阁。”
“故友?谁?”
“不知,不过,有小道消息言,今日五毒教教主也在杏花阁,除开他,杏花阁今日贵客还有……”
可恶!
他气了!
不等琼芜说完,忿忿把奏章甩到桌上,江微尘心头的不悦一层盖过一层,如奔腾的浪灌进胸腔。萧芸便罢了,这任霓煌,他是万万不想她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