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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首富老公结婚后(113)

他比桑桥高,身体状态也比桑桥好。

因此轻而易举的将桑桥流血的手拽了过来,快速的消毒包扎了起来。

然后。

栾以南道:“为什么不能?”

桑桥被问得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栾以南松开桑桥的手,站起身:“因为你怕他看到你的样子,觉得你是个疯子?觉得你可怕?不再喜欢你,不再爱你——桑桥,你以前没有这样过。”

桑桥似乎有些茫然:“我不是……”

栾以南:“桑桥,你很在乎傅行舟,你喜欢傅行舟吗?”

桑桥下意识的立刻否认:“我不喜欢。”

栾以南道:“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喜欢?是不爱他,还是觉得不敢爱他?”

桑桥:“……”

栾以南:“你很担心他在将来的某一天不再爱你,不喜欢你,不要你了,是吗?”

桑桥:“……”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桑桥颓然在地上坐了下来。

他手上伤口的血顺着薄薄的一层纱布慢慢沁了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血腥味道。

桑桥神经质的摇了摇头,慢慢的道:“我不能喜欢他,栾以南,我很拼命的活着,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我……”

栾以南道:“所以你很害怕,你在恐惧。你不信任自己,也更不信任傅行舟。”

栾以南道:“可是桑桥,你要问自己,如果错过傅行舟,你会后悔吗?”

桑桥没有说话。

栾以南将桑桥从地上拉了起来,带他走到了就诊区。

然后取来吊瓶。

尖锐的针头从桑桥的手背上刺入,挑起薄薄的一层皮肉。

猩红色的血倒灌出来,又被液体压着流回身体里。

栾以南将一只暖宝放在了桑桥的手心下:“安定液体,不过对你现在的状况帮助也不大了。睡一会儿,睡醒了好好想想。有些选择人这一辈子只能做一次,别让自己后悔。”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预约量不多。

诊所内再无其他病人。

安定药品在桑桥的身体里已经产生了严重的耐药性。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一直到整瓶液体结束。

桑桥自己拔了针头,拿着空的药瓶和针管走了出来,抬起医用垃圾桶的盖子将东西丢了进去。

栾以南正戴着眼镜坐在桌旁看电脑上的文献资料,似乎也并不惊讶桑桥自己拔了针。

他推了推眼镜:“要走了?”

桑桥点了点头。

栾以南指了指墙角:“拿把伞,外面下雨了。”

桑桥不客气的挑了把最大的大黑伞,抱着走到了诊所门前,突然开口:“栾医生。”

栾以南有些不耐烦的抬了一下头,十分敷衍:“干什么?”

桑桥晃了晃手里的伞:“谢谢你啊,虽然你买药最近都没给我打过折。”

栾以南:“……”

栾以南:“滚吧。”

桑桥听话的滚了。

北城的夜色降的很早。

还没到晚上十点,月色已经上了梢头。

只是瓢泼的大雨将月色打得迷迷蒙蒙,连带着窗外的景色也并不清晰。

大雨天,花店的生意总不好做。

雨声越来越大,伞面被敲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接着硕大的雨滴从四面八方倾斜着落下来,溅在衣角上。

桑桥跑遍了地图上显示的快十五个花店,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开着门的。

大概见他实在被淋的狼狈。

年级挺大的女老板一边包花,一边拿了条毛巾给桑桥:“小伙子,得亏你跑得快,你再晚十分钟我就关门了!不过今天这花也快卖完了,我给你包好些咯!”

桑桥嘿嘿的笑了两声,苍白的唇色像是和脸色快要融成一体。

他接过话,又撑开伞,小心的用大大的黑伞将花罩在下面。

身后还能听到女老板的声音:“欸我说小伙子啊,你这样不行啊,人到底比花贵重……”

桑桥跑进了雨中,清亮的声音也飘进了雨丝里:“不是的!花比较重要!”

女老板:“……”

这样的大雨打不到出租,好在最后的一班日间公交还是按时到来。

车上几乎已经没几位客人。

桑桥拉好帽子,小心翼翼的抱着花走到最后一排。

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给raven发了一条短信:“闻助理,傅行舟回家了吗?”

raven的信息回的极快:“没有,在公司。桑先生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您。”

桑桥伸出手,擦了擦公交车玻璃上朦胧的雾气,然后很轻的弯了弯嘴角,打字道:“不用啦。”

公交车在中央cbd站停下。

车门打开,只下了桑桥一个人。

这个站台离傅氏总部大楼还算近些。

桑桥将花护在怀里,又撑起伞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