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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吃饭[快穿](238)

作者: 嘤阿木/夕夕里 阅读记录

“不是。”谢擎苍白地辩驳,“我只是不想受你的恩惠,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沈眠微微颔首,自顾呢喃:“合该如此。”

谢擎道:“可现在不同了,我对你心动了,不,不仅仅是心动,阿白,我爱你。”

沈眠道:“谢擎,你该知道我的,我的骄傲,我的自尊,不容许别人践踏,你曾经那样羞辱我,现在跟我说爱,我除了觉得可笑,也只剩下可怜了。”

这个“可怜”,自然是可怜他喜欢上一个活不了几天的人。

谢擎攥紧拳头,低声道:“我知道,可我还是要说,我怕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怕我抱你,吻你,你都感觉不到。我不奢求你的回应,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我只是不能不说……”

见沈眠阖上眼眸,不再同自己说话,谢擎眼底微微发涩,他喃喃说道:“我曾和你说过童年的创伤,那时你问我,我母亲为什要那么做,我现在告诉你原因。”

“在我母亲嫁给父亲之前,曾经有一个相爱的恋人,迫于权势,或是得了巨大的利益,那个男人最终背弃了她,她被迫嫁给我父亲。她对那个男人很失望,对我父亲则很愤怒,所以她要报复。她隐忍了很久,直到生下我,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魔,她跟别的男人做爱,做出那些疯事,是她对我父亲的反抗,也是对曾经的恋人,对所谓爱情的嘲讽。”

“而我父亲,他总说很爱我母亲,所以不能放她走。他把她关在精神病院,其实那是一间封闭的疗养院,他时常去看她,侵犯她,她的话他都肯听,甚至她多次出轨,他都可以原谅,唯独不肯放她走,也不允许她死。”

谢擎把沈眠轻轻揽入怀里,道:“所以我从来不恨我母亲,因为她很可怜,她被我父亲的‘爱’囚困了一辈子,所以她疯了。我曾以为‘爱’是罪恶的载体,虚伪,可怖,只会造就不幸,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碰这个东西,可是再次遇到你,我就像变了一个人。”

“沈书白,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才会栽在你身上?”

沈眠眼睫颤了颤,他睁开眼,问:“我还能活几天?”

谢擎没有答话。

沈眠抬手攀上他的肩,低声道:“你说得对,‘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我爱你的时候,我痛苦得想死,现在你爱我了……我和你一样痛苦,所以至少今晚,不要提这个字眼。”

谢擎蓦地一僵。他说,他和自己一样痛苦,为什么?他心跳得极快,他心底生出一丝希望,还有恐慌。

沈眠没有给他机会提问,他摸索着吻上谢擎的唇,在男人身上四处点火,即便瞎了眼,他还是轻易挑起谢擎的yu火。

……

待到天亮时,谢擎俯身看着身下娇弱精致的男人,望入他明净的水眸,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想问,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可他不敢问。他害怕自己会错意,却又不可避免地期待着。

他斟酌着想问,却见沈书白嘴唇动了动,便停下,等他先开口。

停顿片刻,沈眠淡淡说道:“我听不见声音了。”

谢擎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如同被抽干了浑身力气,望着这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沈书白,看着他唇角一抹说不出意味的淡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一般,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这世上最折磨人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当你发现自己做错了,想要弥补时,那个需要弥补的人已经无法感知你的愧疚,从你的世界被剥离开。

***

随着时光流逝,沈眠的五感渐渐退化,最后只剩下触感,等触感完全消失,也就是他死亡的时候。

沈眠掰着手指,算自己还有几个小时好活。

不知是谁把他从病床上抱起,有人用一件宽大的风衣将他包裹住,抱在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他的嗅觉没有消失,仅是凭气味,他就可以判断对方的身份,可惜现在做不到了。

其实他要是想知道,大可以调出系统光屏,在脑海里查看。不过他并不感兴趣,毕竟都快死了,犯不着再苦苦挣扎。

临到这个时候,他反而想开了,又不是没死过,只是这次不会复活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他是看得开,却让别人更为他难过。

秦峥把人抱在怀里,冷静地往医院顶楼走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京城,从谢家人手里把沈书白带走,现在也没有带去别处的必要了,他只是想陪陪他。

沈眠感觉到男人粗粝的手掌抚着自己的脸颊,那种触感很熟悉,不同于秦墨的炙热,不同于谢擎的微微凉意,是属于秦峥的谨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