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时性起(50)


法国的天气是不算冷的,潘云却缩了缩脖子,莫名地感到冷,把手连同请柬收进口袋,往回走。随行的司机以为他是想回去了,下车给他开门。

他不是不生气,他是气得不行,几乎想要一拳把站在门前笑得客套的保镖打倒在地,但是最后还是压下气往回走,想说回车上打给电话问问理莎是什么意思。
潘云走得很慢,颀长的身形在光照下在地面上投射出被拉长的身影,他头微低着,像是在思考事情。
司机微微弯腰,做出请潘云上车的姿势。
潘云抬腿上车,坐在车里,阴影打在他脸上,他表情有点木然,掏出手机,拨理莎的号码。
拨了几次,要不是没人接,就是中途被人按掉了,潘云心里大概有数,理莎是什么意思了。
他安静地坐在车里十多分钟,双手交叉, 撑着额头,么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司机问他有什么地方要去,他也不答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这声响动把坐在前面的司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只见潘云已经点了根烟,一拳打在车玻璃上,骂了一句SHIT,开门下车。

出了车门,就把烟丢了,把烟蒂踩得扁扁的,挤开人群走去会馆侧门。


侧门是一扇落地的玻璃门,从外还能够窥见馆内的情况,华灯溢彩,双双对对。主角未登场,却已经有些热闹了。
门口挤了挺多娱记,潘云一时间也没办法接近。
环顾四周,潘云走向一角落,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头,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暗自觉得还是有些重量的,默默地走到窗前便是一投。
“!当”与门相接的落地玻璃窗上一个大洞,大家都惊呆了,娱记们先是静默,有反应快的端起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潘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拍拍手,把手重新放进口袋,嘴边浮起一抹笑意,大咧咧地走到落地窗前便是再加了数脚。玻璃碎了一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光打在潘云脸上。
未家做得太过分了,而潘云也表现得太好欺负了。让人很容易忘了,潘云到底是怎样的人。

从初中开始便从未服过一次软,年幼时不懂,有人惹他,便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无论来人是谁,同学老师一律通杀,以至于到了高中,和志同道合的三个好兄弟成了恶名昭彰的“四人帮”,成为不良学生中的极品。上至校长下至学生无不“闻风丧胆”,犯下的错误是擢发难数。
而年长后,因为照顾家里的生意的关系,他的脾气确实是被磨软了些,也懂得用权力金钱和计谋代替暴力来解决一些事情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潘云成了个好欺负的软脚虾。
他是潘云,是潘家的二少爷。自小便是一路横着走过来的,有看过谁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的吗?
这个时候潘云的爆发绝对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虽是很久没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对于潘云来说,有的时候用其它办法无法解决的事情还不如干干脆脆地使用暴力来得干脆。
就像现在──他规规矩矩地用请柬进不了门?没关系,他可以砸了窗户进去,反正他就只是想进门而已,达到了目的,前者和后者也只是手段不同,没什么不好的。

保安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张狂的人都是愣了很久,但他们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分工明确,有的试图把潘云控制住,而有的则去阻止娱记乱拍照片。
可潘云要是这么好解决,就不叫潘云了。虽然被一群练家子围着,却一点都不慌张。上下打量,估摸着对方的实力,然后果断出手。还算轻松地解决了挺多保全。
可到底对方是人多,潘云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很快地身上挂了彩。有个保镖从后面偷袭他,将他放倒,潘云重心不稳,摔倒在一堆碎玻璃上。
浑身是玻璃渣子,“妈的。”太多年没受过皮肉伤,潘云痛得龇牙咧嘴,部分的玻璃还刺进了小腿肚子里,疼得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潘云勉强站起来,白色的内衬已经渗出血了,手心里也全是玻璃碎渣。
保镖们没想到会弄出血来,而且也没弄清潘云的身份,一时面面相觑。娱记们乘机又拍了一堆的照片。
也有力气大的挣脱了保镖们的控制,对潘云进行近身的采访。
“请问先生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Finer的结婚宴上?”
“请问您对Finer仓促订婚结婚有什么看法?”
娱记们无视潘云有些严重的伤势,只顾着采访出自己想要的猛料。
而被它们包围的潘云面色惨白,站得摇晃,又听不懂娱记的一番连珠炮般的提问,只是皱着眉头。

上一篇:猫腻 下一篇:被遗忘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