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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48)+番外

魅仍然是一身白衣,水灵灵的眼睛里尽是狐媚气,轻轻一勾,着实迷了不少人。有些不明真相的就发着心思往他身边儿挤,一会儿摸一把腰,一会儿贴一下背,抹了不少油。魅也是来者不拒,见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声音也是软软柔柔的,挠得人心都痒了。

轩辕北一声不吭地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就连盯着喜堂正中央的一对眼睛也没移过半分。可大婚一完,就见他嗖地一下,从人群中一把拽过魅,扛在肩膀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夜幕刚至,新郎倌就急着回了喜房,撇下一干客人酒足饭饱后也就各自散了。

轩辕靳难得出宫,想到上次也是在这里重遇云小惑,不知怎么就不想走了,干脆留宿在王府里。可是夜越深,他便越睡不着,翻来覆去得脑子里都是一身火红的云小惑。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心里会渐渐淡忘过去,可这一天天却更深刻地记起了一些细微末节的事儿,直压着他喘不过气。

他不仅自问,当年怎么会气地失去了理智,非要他的命不可呢?他也曾和轩辕北说起过这些,轩辕北是怎么回他的?

是了,轩辕北当时说:「皇兄你打小儿就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小时侯也都是要让着你几分。你习惯了被人捧着,也习惯了从自己的立场看待事物,所以你的霸道和固执让你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甚至连张嘴去问个原由都不愿意。」想到这,轩辕靳豁地揭开被子坐起身,张开嘴喘着大气,只觉得心里一扎一扎地痛了起来,怎么也平复不了。

为什么当年就不问云小惑要个理由呢?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分开的几年里一直都在惦记着对方?

若当年能平平静静谈一谈,也许云小惑现在还活着?哪怕仍旧不能在一起,可至少他活着。

他又想到了今天轩辕澈和冷青拜堂的情景,那个被宠地无法无天的蛇妖竟然连红盖头也不盖,就这么大咧咧地站在喜堂上。可就在最后夫妻对拜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冷青的眼里是亮闪闪的,满满的温柔缠眷。当初他和云小惑拜堂时,他的小惑也是这么看着他的吧?

呼吸一窒,轩辕靳只觉得鼻翼酸得发涩,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春夜的风总是有些凉的,轩辕靳却只披了件外袍就出了屋,就连小雀子也没让跟来,只他一人静悄悄地往花园里走去。

本以为这样的夜里只有他满怀心事才会难以安睡,谁知走到水榭上的小亭边,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荡着两条腿坐在亭边的栏杆上。

轩辕靳走近一瞧,这不正是之前跟着轩辕澈进宫的那个小孩吗?

「你是净儿?」

「谁?」云净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待看清是轩辕靳后,眨了下眼问道:「你半夜三更跑出来干吗?」轩辕靳闻言一笑,回道:「这话应该是朕问你吧?你个小孩子家半夜三更不睡觉,一个人跑来花园干吗?」「我睡不着。」云净摇晃着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掰着手指头道:「大师傅去陪小书生了,二师傅在洞房,三师傅不知道去哪了,没人陪我睡觉,我睡不着!」「你那么大了还要人陪你睡?」轩辕靳凑过去坐到他身边,见他居然只穿着里衣坐在夜风中,当下就簇起眉,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裹上。

云净肩头一暖,扭头看了眼轩辕靳,突然很想冲进他怀里撒娇地叫一声「爹爹」,可最后还是将这冲动憋了回去,只淡淡回答说:「我以前很怕爹爹不要我,所以天天缠着和爹爹一起睡,后来就成了习惯。」「习惯吗?」轩辕靳怔了怔,想到以前跟云小惑在山脚下的木屋里也是天天相拥而眠,后来成了习惯,回宫后一个人对着乾清宫的大床,只觉得怎么睡都不安稳。

「你发什么呆呢?」云净在轩辕靳眼前挥了挥小手,才将他拉回神思。

轩辕靳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在我五岁前,我都是跟奶妈一起过的,爹爹一年才来看我一两次。后来发生了件事,爹爹就把我接回身边养,还让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一起照顾我。我知道爹爹疼我,不会不要我的,可我就是有点儿怕。」「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轩辕靳伸出一只手去摸云净的头,这次云净没有躲开,到是乖乖地被摸了几下。

「朕刚发觉,你长得跟朕小时候有点儿像,难怪看着总觉得眼熟。」轩辕靳仔细一瞧才发觉云净的五官和自己居然有七八分相象,谁知他话刚出口,就见云净猛得跳起身,随手把肩上的衣服朝他怀里胡乱塞了几下,匆忙道:「谁跟你像啊?我要去睡觉了!」云净毕竟才是个八岁大的孩童,心里一慌脚下就没了分寸,也没注意到前头的台阶。就听砰地一声,他居然径直磕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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