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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倾情(98)

她不会不明白,总编给自己这份殊荣,是因为谁。

她忽然想给傅亦琛打个电话。

高中时,他指导盛思夏练字,玩玩打打松松散散的练了一段时间,小有进步,还被老师称赞。

盛思夏忍不住在课间,给远在美国的他拨去电话,得意洋洋,“老师夸我字写得好看!”

现在,大概和那时候是一样的心情。

“傅亦琛,你那篇专访登出来啦,我是记者哦,看见没有,记、者!”

“看见了,杂志社今早送了样刊过来,”他笑着,“恭喜你了,盛思夏小记者。”

她撇撇嘴。

记者就记者,加上个小字,效果大打折扣。

然后,她又觉得奇怪。

从什么时候起,即便傅亦琛用这种对待孩童的语气和她说话,她也不会再不开心了?

她知道,他只是这样说,并没有要借此和她划清界限。

看,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盛思夏说,“还不是看您的面子,傅、总。”

他略微停顿,然后说,“别这样称呼我。”

“那怎么称呼?叔叔也不行,老师也不行,傅总也不行,真难伺候。”

傅亦琛忽然低低地笑一声,“随便你,反正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尽管放肆。”

盛思夏握着手机,脸忽然烧起来。

“不跟你说了!”她这就要挂电话。

“等会儿,”傅亦琛不再逗她,换上正经的语气,“溃疡好点没?下班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盛思夏摇头,“我不去医院。”

“那怎么会好?”

“不用管它,它自己就会好的。”

他很认真地问,“自己怎么会好?你说说看。”

他的声音低的,好像就在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亲亲就好了。

真是糟糕,姚佳婷这句话,像给她下了降头,忽然就从心里就冒出来。

随便扯了两句,她赶紧挂电话。

这就挂了。

傅亦琛话还没说完,望着屏幕,无奈地笑了声,又拿起桌上那本杂志,仔细地看着。

办公室有人敲门。

是新来的一个秘书,得到允许后,她才进来。

“傅总,吴女士打电话过来,现在可以帮你接进来吗?”

“可以。”傅亦琛没抬头,仍然在翻着杂志。

秘书出去。

她转接好电话,才有功夫找姚展说话,“老姚,今天傅总心情好像很好,一直在翻那本杂志,有什么可看的?”

姚展看她一眼,“不跟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

来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她也没把傅亦琛的脾气摸透。

她是秘书,首要任务,就是要了解这个唯一的顶头上司,他的喜好,他的生活作息,他的日程安排,甚至是对咖啡的口味要求,都得心里有底。

最好是,他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就能分辨喜怒。

但傅亦琛不是那种把情绪放在脸上的老板。

他总是淡淡的,从不对任何人呼来喝去,对下属说话也挺客气,却是不怒自威,感觉姚展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挺忌惮他的。

女人的直觉,让她能从傅亦琛那惯常淡漠的表情中,分辨出“高兴”。

“你说,傅总是不是恋爱了?”

姚展表情没变,声音却比刚才冷,“厉害啊,才来几天,老板的闲话都敢说了。”

秘书不敢出声了。

真是近墨者黑,姚展这些年没白跟,淡淡一句话,挺有威慑性的。

办公室内。

傅亦琛将杂志摊开,放在一边,接起电话,“妈,什么事?”

刚才他在跟盛思夏通电话,手机占线,吴绘君才会通过办公室电话打过来。

他们不常联系。

父母离婚后,吴绘君在法国住了一阵子,前几年定居到瑞士,她拿着离婚时分到的股份和其他补偿,过得轻松悠闲,后来和一个瑞士男人结婚,领养了一个孩子。

傅亦琛会在节日里,去瑞士探望她,但一次,他都只是一个过客,匆匆地去,匆匆地回,不作停留。

吴绘君也很少过问他的事。

她说,“圣诞节要到了,你外公外婆会来我这里,他们想你了,你有时间也过来吧。”

“好,我尽量安排。”

“知道了。”

通常这时候,就该挂电话了,那边却沉默着。

“还有别的事吗?”傅亦琛将腿架起来,没什么表情。

吴绘君迟疑着说,“我有个朋友,在瑞士做旅游产业的,他女儿在哥大念研究生,这次会来和我们一起过节。”

傅亦琛皱起眉,随后又松开,忽然轻轻笑了。

他当然知道吴绘君的意思。

“我也有个朋友,这次会和我一起去,希望你会好好欢迎她。”

他的意思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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