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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3)+番外

“秦左。”包齐走到他面前,他却仿佛看不见,绕过了继续向着虚无的目标前进。“秦左!”包齐拉住他,嗓音高了几分。“滚。”秦左冷冷说。包齐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愈加使力,他皱着眉说:“秦左,跟我走吧。”秦左的胸中爆发出一股极度的悲,他猛地抡起拳头向包齐砸去,撕心裂肺地喊:“滚!滚!”包齐不还手,站得直直地任他打,脸上还带着笑。“秦左,跟我走吧。”他说。秦左像受伤的野兽般将他摔在地上,往死里打。坚硬的拳头雨点般落下,包齐的脸上被血染红,他隔着血笑,嘴唇张开,露出白白的牙齿。人潮向这边涌过来,秦左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见包齐刺眼的笑,听见他露出染血的牙齿说:“跟我走吧。”

秦左坐在审讯室里,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坐着谷冷,雷打不动的一身黑,泛着冷冷的光。“第四十九次。”他低声说。“什么?”谷冷问。“没什么。”他惨然笑了一下。“打架滋事,十天的禁闭。”谷冷说着站起来,白面被帽沿的影遮住。秦左僵直地坐在椅上,半晌没有动,谷冷有些不耐,警靴在地上敲了敲。

“听说,”秦左感到喉中被层层泥沙糊住,异常干涩,“你订婚了。”“怎么?”谷冷的面上始终没有表情。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刑满出狱了。”

“是么。”

秦左站起来,走到谷冷身后抱住他,脸贴在冰凉的脊背上,隔着浆得很挺的衣料。他闭上眼,腮边滑过温热的泪:“求你,抱我一次……”谷冷笑起来:“我怕得病。”秦左的身子抖了两抖,睁开眼。他的手顺着谷冷的胸口滑下,来到腿间,一把抓住隆起的部位。谷冷的身体瞬间僵硬,片刻恢复了正常,他听见秦左在耳边蛊惑地说:“你从来都没有欲望么?”他的手宽,骨节粗大,将那性器完整地包裹住,蠕蠕捏动。

“冷,冷。”秦左专注地服侍手中渐渐硬起的阳具,脸上浮现出陶醉而幸福的表情。谷冷单薄的脊背微微地颤,像是极力隐忍什么,又像是火山喷发前片刻的宁静。秦左抓住谷冷的肩,将他转过身,面对自己。他吻上他冰冷的唇,一下一下舔那薄凉的嘴角。“回应我……冷……”他有些哽咽,面上的泪越淌越多,汇成亮亮的河,“求你……回应我……”谷冷僵直地站着,眼底闪过一两点暗沈的星光,他看着男人跪下双膝,扯开黑亮的皮带,拉下拉链,腿间寂寞已久的性器,被一层柔软的温暖包围。男人湿滑的口腔,发出啧啧的吮吸声,刺破凝结的气压,传入敏感的耳膜。

谷冷看着高大的男人以耻辱的姿态为自己口交,心中涌起一股异样,像是做了一个梦,没有颜色,没有声音。秦左的唾液溢出嘴角,顺着下巴滑过古铜色的颈。他含着口中巨大勃起的阴茎,腾出右手,颤巍巍褪下底裤,摸入自己股间,捅进去,直捅到深处。他呻吟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硬物,仰首望着谷冷:“我准备好了……操我……”

谷冷的脑中,炸开一朵血色的花,漫天延散。他的眼睛红了,像一头被囚禁的困兽,遭到阴谋的诱惑,偏离原有的轨道。“贱货!”他吼了一声,抬脚踢中男人的腹部。秦左向后倒去,滚了两滚,头撞到桌腿,发出怦的巨响。谷冷的十指猛地攥紧,手背浮出蛇样的青筋。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秦左捧着肚子蜷缩在地板上,以一个初生婴孩的形态静止不动。然而他知道,男人垂在胸口、被乱发遮挡住的面颊定然布满了泪水──他定然在哭,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个安静的胚胎,浸在混沌的羊水中。

秦左从禁闭室回来,下巴上长满青青的胡茬。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狠,如果说以前像狼,现在就像荒林的野豹。然而大家都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被榨干了,他的凶残不过是表象,是具被掏空的标本。

包齐坐在地上,背靠一堵冰冷的墙。他的一只眼还裹着纱布,另一只眼细长细长的,像狐狸。他看见秦左远远走来,阳光打在男人短硬的发上,镀了一层金。男人走进墙壁的阴影,坐下,两人胳膊紧紧挨着,都有些凉。这里是广场的死角,嘈杂而静。

包齐将头向后仰,瞪大眼睛,数着天上飞过的鸟。秦左转头看他,看了很久,时间几乎要停止。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一只,两只……秦左开口了,他说:“包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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