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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11)+番外

“我眼睁睁看着蒋大雷的内裤被脱掉,那两人凑上去观察他的屁眼,还用手指乱捅。蒋大雷浑身一震,没反抗,任他们胡搞。那两人胆子渐渐大起来,掏出鸡巴就开始轮着干蒋大雷,一下一下狠顶,嘴里还嚷着:操!真他妈带劲儿!操着操着就流出血,看来是肛裂了。他们也不管,继续爽。”

“后来郭威射在蒋大雷嘴里,也开始转战他的肛门,那场面真是淫乱。部队生活就是这样,单调、禁欲、阴暗、燥动,像一个不断膨胀的热气球,平时安安静静,一旦引爆,就不得了。围拢的人越来越多,我哭都哭不出来。冷山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睁着亮亮的眼睛注视这一切,什么话也没说。”

“最后怎么结束的,我也不知道,只记得过了很久很久,库房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三人。蒋大雷的样子惨极了,精液血液糊得满身都是,嘴巴张着,合都合不拢。”

“这件事过去了,谁也没再提起。蒋大雷不说,但我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那些人尝了甜头就忘不了,营里女人少得可怜,就算有,也是护士医生或某长的秘书,想搞也没那贼胆。他们认准蒋大雷在乎冷山,吃死他,隔不久就来找,每次都弄到很晚,爽翻天。我看着心里难过,却不敢管,也管不了。我知道蒋大雷这辈子算废了,只是为了那么一个鸟人,不值。”

“谁也没想到,夏天的时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是局外人,我不知道冷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蒋大雷,但我知道雷哥爱他,爱到骨子里。”

“到了夏末,冷山犯事了。他杀了八个人,其中一个是郭威。他不是傻子,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但他比谁都清楚。他本想把碰过蒋大雷的人杀个精光,可是中途被缴械,押进营地大牢。上面只下来一句话:直接用枪轰掉。我们本以为他这回死定了,但他没死。一个多月后,又活生生从牢里放出来。”

“冷山高高兴兴出来,还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可是整个营地,除了他之外,都知道一件事──他这条命是蒋大雷用血和身体换来的。没有人告诉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怕事情闹得更大。当时蒋大雷抢了辆车冲出岗哨,硬闯上级办公区,被打得差一点就挂了。他浑身是血回来,当天就跪在操练场上,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五天。最后一天,他是被抬着出去的,已经不成人形。上面决定见他。蒋大雷后来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隐隐猜得出。过了一个月,冷山就被放了。”

“雷哥和冷山的事情说出来,我总想哭。他们真的很艰难,外人看着轰轰烈烈,真正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冷山17岁生日那天,蒋大雷不知托了什么人,从外面带进来一枝长梗玫瑰,又红又新鲜。花梗上系着一张卡,粉不啦叽的。他掏出那支用了十年的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表情就像小学生做作业,认真得要死。一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干这种事情多别扭。我笑话他,说他煽情、肉麻。他呵呵笑,一点也不生气,看起来幸福极了。”

“可是雷哥的玫瑰花,到最后也没送出去。”

“傍晚的时候,紧急集合,战争爆发了,我们冲上战场,流汗流血。关于那场战争,我不想再提,既然过去那么久,就把它忘掉吧。但我忘不掉的是,战壕里整整四十八小时,雷哥对冷山说了唯一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冷山!左边!”

“那场战争是心中永远的痛,833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损失。我们连,死伤八成。晚上我们回营地休整,换另一个连冲锋陷阵。蒋大雷被抬到担架上时,已经不能说话了。那朵玫瑰放在怀里,压得粉碎,只有一张纸片是完整的。蒋大雷把纸片掏出来,递给冷山。一直到雷哥死前的最后一秒,他们都紧紧握着手。我看着这些,突然想: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东西能分开他们。”

“我怀疑冷山在蒋大雷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他不让任何人接近蒋大雷的尸体,呆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帐篷里,一个人守着,还发出唧唧咕咕的声音,像在和雷哥说话。他也许一直以为蒋大雷还活着,因为他看雷哥的眼神,是面对一个活生生爱人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神情,但我形容不了,没法描述。”

“那天半夜,我起来小解,看到冷山背着蒋大雷的尸体走出去,我就悄悄跟在后面。他们上了一辆部队的吉普。冷山突然大叫起来:大雷,够了,快走!他把蒋大雷放进副驾驶座,自己也钻进去,发动吉普,慢慢开走了。我想张嘴叫人,但终于还是没叫出口。我不忍心拆散他们。那一刻我竟然想:雷哥也许真的没死,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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