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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102)

作者: 李木白 阅读记录

得得,看到没?宁芳简直不敢相信尽然真的有这种人,敢想敢做,什么人也不怕,使过一次的路子还敢用第二回?难道是真的没有脑子、无所顾及吗?

可事实便是她真做了真说了,还说的这么直接。

宁芳也火了。好嘛,当我好欺负吗?就算我是好欺负的,你这么不管不故他人的感受就是不对。那年让了你是看你小,这次你都这般欺到我面子上了,还能容你?

转眼见太皇太后要出声,宁芳含笑着止了,抱着小西起身,看了看襁褓里的保清,才围着纳喇氏转了两圈,出声一笑:“晴芳呀,这位嫔妃现在哪宫哪殿里住呀?”

晴芳自是见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互动,恭敬回道:“回皇额娘,庶妃纳喇氏现居长春宫东配殿。”

“嗯。那西配殿可有人住?”

“庶妃张氏住着。”

“嗯——我看那张氏人到是不错的,侍侯着皇上也尽心,不如便搬去东配殿吧,至于庶妃纳喇氏嘛——”没见过鹿还能不知道鹿肉能吃?宁芳含笑看着一脸阴沉、满目愤恨的纳喇氏。哎,怎么有这种人呢?聪明与无知只在一指间。

纳喇氏的眼光太皇太后也见了,不自觉自个儿的眼光也是一沉。当初选这么个石头硬的丫头是想磨磨皇上的性子,谁知无用不说还是个不能宠的毒瘤。

“你那是什么眼神?”太皇太后的话不重,却直直击在殿内每个人的心里。

皇后晴芳心内叹了一声,跪下说道:“请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恕臣妾管教不严之罪。”

皇后跪下了,殿内安有人不跪?

抱着一只名叫小西的狗立在一从跪地不敢起的嫔妃、奴才间,突然升出一种怪意的恐慌与距离感。这,便是人人想要的人上之人吗?

太皇太后咳了两声,把神游而去的宁芳唤回来。这种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宁芳照原来的意思吓她一吓了:“庶妃纳喇氏目无全孝、不听懿旨,现时搬出东配殿居偏西庑房一间,各种用度减半。”瞅着太皇太后似乎仍是不满意,才不得已道:“本应杖刑十下,念其育有阿哥有功且不久,特行减半。”

一直以来,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是个心善的,只要错不大且为无意,求求太后多是能被免罚的。故从上到下虽不怕太后却也无人敢且不怎么愿意去招惹,毕竟与人为善便是基了福德。

至于纳喇氏,不是她不聪明,只是她就这么个性子。论心机,不比他人少一分;论手段,也绝不慈软。可再强再硬之人也有性格弱点,她的弱点便是目无他人。只要她想要想得的,便直了话头直接索取与讨要,不给?行,不给你也别想好过。满心满眼本就是自私之人又后天无人管束,便越发颠狂了性子。管你是谁,挡了我的路便是不行。

因此,纳喇氏这顿杖责是注定少不了。先前她颠狂因为第一次难免有人原谅,可如今宫里也住了这么久,怎么个本性自是看得真切。

不论是太皇太后还是皇上那里,以后怕都难有她的依旧时光。

天色已晚,皇后晴芳坐在榻上眼见着鱼嬷嬷回来,便问道“如何”。

“到是没向娘娘想的那么搬出长春宫,而由慈仁宫的小九子公公亲自在长春宫西侧选了间比庑房大的间子,只是——那是间库房,荒着也不知几何了。乾清宫李总管还亲自拿了皇上赐的纱被,说是‘真是个养心清修之所,娘娘还真是得了眷顾’之类的。奴婢瞅着纳喇氏恨不得上前撕了那纱被。”

谁说不是呢?虽说已是闰七月,白日里还好,可夜里已是棉被子挑出。皇上这所赐的纱被怕是连单衣都比之暖和。

“还有吗?”

“听说皇上已经下了旨,将纳喇氏所出阿哥交于东配殿张氏所养。”鱼嬷嬷靠着晴芳耳畔道,“听说李公公传下话来,三年之内不允许小阿哥百步之内见到其母。”

是了,这才是厉害的。后妃虽不能亲养其子,可三不十五的见上一见还是人之常情。

晴芳不知道这些能说明什么。除了皇上至孝似乎再其他。可她就是不自觉地怪异,似乎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事情在悄然地发生。

第九十三章 姐妹

“真的不去?”

“不去。你是去南苑阅八旗子弟较射,又不是去玩,我去干吗?”

二人刚用了午膳,居在榻上下着跳棋。

虽已入秋,白日里穿的还是轻便绸料。宁芳非常不喜欢宫装的裹体,便做了件束色长袍子内里穿了里衣只在腰间系了。这衣服虽不露分毫却独独能把个乳胸突显。

玄烨只瞅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一盘棋下的亦是心不在焉把个脸脖挠满了红痕。

“怎么?被蚊子叮了?”宁芳毫不避着的上前就是一番看察,是足足扰乱了玄烨的呼吸。

已是一月未曾宠幸过任何嫔妃。玄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对那些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欲望。夜欲数女的能力也不是没有,只是一直以来对任何喜爱与自制便渐渐自知去克制。

这一月,不是太难过有时实在上“火”,便作上几次慈仁宫的“游魂”。只不过,这种事渐渐多了,反而更是不能满足。只是手触到不够,只是臂拥着不够,只是唇舔着不够,只是这些——都不够!

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克制”的意义,那些美丽义乳防也曾引得双手不自觉去抚慰。可那曾经愤恨的眼神、自然的排斥立刻便能跳出来清了他的理智。他想做什么?为一个女人守身吗?

玄烨自己都笑了。这似乎是个很大的笑话。可如果是笑话,他为什么还要去试呢?不可否认,他受不了皇额娘的厌恶与眼泪。也许真是着了魔才会如此疯狂,爱得疯狂,算计、试探……一切都只不过为了一个企图——得到她。

如果要得到她,前面虽有千山万重可玄烨清楚的知道,什么才是她的底线。权、钱、人、物她都不在乎,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玄烨这个人在她心里重要。他知道,深刻地感动。可这是作为嫡子的情感等式。而爱人……

要考虑的远远还不止这些。所有问题中其实最好解决的便是宁芳,而最不好排除的……

玄烨不曾停止去考虑这些,自从他决定甘冒天下之大不为开始便没有一日不反复思量,把可能涉及的一切考量进去。

身边睡着衣裳半开、不解人事的宁芳。

退在腿间的里裤之上还是一片刚刚留下的湿濡。玄烨闭着眼睛一点点地过着可能出现的问题。半路想起身边之人便理好她的衣服、扯了被子替她盖好。

慈仁宫的内寝弥漫着一股情欢后的异味,却终究会在晨光洞开的门扉间轻散而去。

八月中旬,正当皇宫里忙着太皇太后幸遵化汤泉之事时,传马佳氏再度有孕。

巧的是,皇上与皇太后均在慈仁宫午膳。

皇上得了消息,拍案而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大笑而喜。至于皇太后,首度不喜无色,反皱了眉头,心里那股子说不明的呕厌又袭了上来。当然,更是没给皇上好脸色,这夜都没再让他进宫门。

不过,正门不留人自有留神处。小时候那墙也没黑夜里少爬了。这夜,皇上到是少有的没“动手动脚”,只是歪在边上凑近着乐呵,焉然一副中举的狂喜劲。

多一个子嗣而已,在往常玄烨也不会太在意,可如今不同了,这正是他万般考量所缺的,这其实的计较,还要之后解开,只盼着马佳氏可得一子,也省了些路途。

康熙十一年八月二十日上奉太皇太后幸遵化汤泉。

“唐太宗曾于此地赐建‘福泉寺’,立‘福泉公馆’;辽国萧太后狩猎常到此,修建了‘梳妆楼’;明武宗行猎驻扎曾建‘观音殿’赐名‘福泉庵’;明蓟镇总兵戚继光修建过‘流杯亭’和温泉总池……”

三位主子立在汤泉池边,只见池水清澈见底,无数气泡由水底冉冉升起,犹如串串珍珠,偶尔翻落的一粒小石于水中也是翻飞如蝶,蔚为奇观。至于耿昭忠所说的那些古事,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到是没听进去多少,皇帝陛下到是对那“流杯亭”很是好奇,追问此故此景。

汤泉距孝陵很近,上谒陵不便提带众多宫妃,只正妃佟佳氏与上年新近的庶妃兆佳氏随行。当下正火的庶妃张氏已孕有六月。

正当宁芳与太皇太后忙着行汤之时,皇帝陛下却奔于近地阅兵、阅射。

兆佳氏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常常是忽闪忽闪的可爱,宁芳时常觉得如果在现代,“为什么呢”一定能从她嘴里不时蹦出。

“你乐着什么呢?”见她一个人偷笑,太皇太后便也想分享分享。

“呵呵,没什么。只是看这兆佳氏很可爱。”

“嗯,到真是灵秀的。这宫里进的女子呀,刚来大多是清澈透明的水人儿,可没几年光景便通了世故不那么可爱了,这也就难怪帝王们喜新厌旧了。哀家看,这皇帝那,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新厌旧,往往是掉进了旧的人事里出不来。而那些宫妃则是变得太多太快了。”

谁不想保有自我呢?可世事、环境、人情给他们机会了吗?在退与进之间,就是蜕化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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