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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136)

作者: 李木白 阅读记录

以自己的经历,宁芳觉得,她是用生命前十二年的身心折磨与父母的舍己付生换来了之后的安然与大清十几年的护爱。

如果生命真是这样,先苦后甜,她又有什么是不能暂时放下,付出一点点的时间去守望她的爱情呢?

小三很强大,离开了她虽有十分的思愁,可天生帝命之人又怎么可能不在强难之下越发的强盛呢?

她从没离开过小三,虽然她的身体离开了,可两个相爱之人只要知道同在一片天空下守望着彼此,这短暂的离别又何尝不是甜蜜的期待?

生命里有太多的分离。虽然谁也不能肯定明天你会如约回到我的面前,可我们总是要相信的,相信希望,相信奇迹,相信——我们都是会幸福的。只要相信,下一个天明,当朝阳冲破黑暗,便有了生活的勇气与期待的快乐。

先不要去想那些悲欢的如果,只简简单单过好今天。如果悲难终有一天会降临,现在惶惶终日的焦躁又怎抵快快乐乐过去分秒的痛快。

如果生命注定是短暂的,至少这一刻的漫长你有能力使它染上金黄璀璨的光芒,不叫结束那一霎眼里闪动的是遗恨的流火。

玄烨在梦里转了个身,把软软的薄被聚拥在怀里。眼角微弯,唇角微挑,一个好梦依伴而生。

“离开时,请不要悲伤,我带着笑含泪而去,也请你不要在心里哭泣,因为我离你那么近,就住在你心里。而你,也从未离开我的身体,我能时刻感觉到你拥着我身体的灵魂与我同在……

要想着,念着我呀,不然回来便没有鱼粥给你喝,甚至还要狠狠拧你的龙耳朵……到时,没有耳朵的皇上可就不好看了。

……你的身体——不——你身体的一部分……我可以暂时借给她们,可你……呜……可千万不能喜欢她们,不然我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宁芳留下的话语还很多,似乎有一辈子的话要说道。可玄烨并不觉得烦。

这离别的书辞很有些宁芳的味道,不会一味的悲伤,总时不时夹着些小女人的乐逗与轻趣,每每忆来,总是令玄烨很难完全存了分离的忧伤。

从本事上来说,宁芳真没什么值得让玄烨爱恋的资本,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投之以温暖,始为人所之所需。凡人如此,帝王亦如此。

劳累了一日的帝王睡得很甜,在梦里,那个给他以温暖的女人又拧起了他的耳朵,开合着两片薄唇巴巴地说道着什么,只是那些“凶旱”还是留在小三的世界里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旧

三藩反虽令举朝一时惊恐,可对其谋逆之举玄烨多年前就因宁芳的提醒而有所醒觉。满臣杰书、赖塔、图海等,汉将刘成龙、张勇等皆为其数年来即精培的良将,故遇反新起的那一丝烦躁慢慢退去后,一切朝政、宫事便重新有序而归。

康熙十三年五月,选秀如期而至。

这日午时,皇上、两位正妃正陪着太皇太后午膳,有宫人来报,启祥宫马佳氏经诊已怀有龙嗣。

突闻此音,玄烨止不住一涌而上的惊喜便完全落入其余三人的眼中。

太皇太后不过是一眼子便继续进食。钮钴禄氏低眉收睫,各中滋味却只能自己凭述。佟佳氏眨了眨黑眸,说了两句恭喜太皇太后与皇上的话。

喜悦是因为第一次接近了希望。

自从宁芳走后第七日,玄烨便重新开始宠幸后宫,每日多至四人少则一名。久未喧闹的后妃们重新有了活力,每日城请安、寻信多了起来,眼看着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的荷包亦鼓起来。

这其中,最开心与宽慰的莫过于敬事房总管哈代了。

“哎,要不怎么说启祥宫的主子命好呢,早年便头一个生了皇子,那四阿哥虽没长久,却独得太皇太后欢喜。哎,现在皇上刚刚开了后宫门,她便又头一个中了运头。这么好的命,怕是几十年也轮不上一回呀。”

哈代来给今日不当值的乾清宫大总管李德全送“分红”,正赶上进午饭,这“祖孙俩”也便分坐在桌前就饭而聊了。

李德全在皇上面前立久了,早已是生了实口,除了对三位上峰,那是一个字也难从他口里听到。不过此时听哈代提道,亦觉得十分的有理。这宫里,好命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近十年的次次好运之人就难寻了。这个马佳氏,若真是好命的,再有那么些子聪明,在这宫里,怕不是虾米小鱼可以满足的。

这么一想,李德全便开了口:“启祥宫的主子可曾给了利头?”

哈代听他开口,也便明白意思:“利头是给了,却不多不少,既不显得这位主小气、不入流,亦压了明显图那皇宠的算计,且这银头可都不是赶在她受宠之日给的,总是平日里寻个机会什么的给老奴送些个新茶、暖茶子的功夫。”哈代眯了眯他本就不大的眼睛,“命好又聪明……”他看向了李德全,隐下了下面的话意。

李德全慢慢嚼碎了嘴里的花生米:“这皇宫里,聪明人是有的。以自己的聪明图些什么也无可厚非。只要这聪明没犯皇上的忌讳,你我二人也全当领了皇上的银子。只是——”

哈代眯了眯眼,重新把个圆圆的脸盘揉作了一处:“呵呵呵,老奴明白。皇上与总管尽管放心,老奴这身材虽走样了,可这耳朵却是宫里头几个好使的,呵呵,各位主子娘娘们有什么心思,老奴可不随后就门清的。”

李德全到没有不放心,亲自给哈代斟了酒。其后,也不过是一个说一个听,动静相结,到也相得益彰。

皇后新逝,此次的选秀不免收敛许多,由二位正妃共领。

这二人见如此多的秀女,各中心思自是不必明说,却也无任何不公之处。

复选后,二人偕伴御花园。

此时盛夏的紫禁城可谓这二人独大。一个是辅臣之女,一个是皇上母家亲妹,三年之后,不论这后冠落于谁身上,都不过是如众所料。

二人非一期入宫,又互为势对,两相行来到没什么话好说,正不知如何收场,却听万春亭近传来众多女子的争质。

原来是已经过复选的秀女坐于亭内话茶,却正有一膳房宫女不慎把冰镇的豆沙倾于其中一秀女裙摆致使秀女当即发作,一巴掌赏作了宫女。

能在宫里存活下来的宫女子,旦凡都是谨言慎行的,这类错处若不是主子使性便是自个儿有意为之。

钮、佟二人近前来看,却见被弄脏了秀裙使了性子的正是复选中气韵最佳、杏眸桃面的郭络罗氏,此刻这不过十四岁的女子调着明眸仪态正端给二人行礼,委委道来尽无一丝神慌,焉然一切皆是正举,却是非凡女。

二妃心下领然,再向那地下低跪的宫女望去,却直直各退了一二步,面露惊恐。

众人见二妃如此,便也好奇地再看去。

那宫女不过只能隐见其侧面,却面白脸润,如此看到可能真有几分颜色。

“抬起头来。”钮钴禄淑媛先开了口,缓了缓心下的疑虑。

那宫女一时小心抬脸,让人把她看清了四分。

淑媛带着指套的右手不自觉收笼而起:“抬起来!”一时声音到有七分的严厉。

郭络罗氏与众人亦查觉了异常,这位正妃给人的印象不像是会厉声之人。

待淑媛同宝仪把那宫女看个清真,抽气、轻叹、烦虑皆在神间滑过。尤其是淑媛,由贴身宫女扶了她立在当下出神。

这二妃的怪举也使郭络罗氏疑虑,看向那宫女,却是非一般的出众,特别是那温贤亲善的眸子真不知可以润了多少男子的心,而那圆润的脸宠也自是这时长者们都喜欢的福相,虽与自己气相不同,却比自己还多了几分福气去。

宝仪见钮钴禄氏如此,神间突一番思过:“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那宫女到真不象言行不慎之人,乖乖行了大礼才道:“回娘娘,奴婢御膳房供事。却是不慎惊了小主,求娘娘与小主责罚。”她两眼一时瞥向郭络罗氏充满了惊恐,再次磕头求责。众人看着,到真是可怜见的,再见郭络罗氏的美目威挑,真对其生出几分怜悯来。

宝仪眼光子一闪,嘴角似根本未起过弧度:“好了。你失责累了秀女自是当罚,来人,拖下去杖责五下。”自有奴才上前拖了那宫女下去。宝仪再看那秀女的裙摆,对喜浓道,“你去取本宫的一套夏装便服来送于这位秀女吧,怎么说也是本宫育人不慎。好了,你们自散去吧,宫里不是喧哗的地方,规矩也该好好学起来了。”

宝仪同淑媛行礼道了别,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淑媛退出了御花园,回了景仁宫。刚刚坐定喝了半盏消暑茶,便见自个宫的二等小监进了来。

“回娘娘,那宫女已使人抬进了景仁宫的杂院里看护了,不出三日便可来见娘娘。她叫乌雅顺柔,内务府包衣出身。本想立时来给娘娘请安的,被奴才拦下了。”

宝仪点了点头,那小监自退了下去。

喜浓细看了自家主子,问道:“娘娘把她接进景仁宫来,可是备有后用?”

宝仪直到吃完了一杯茶,才缓道:“本宫要是不留她,只怕这宫里也自然是有要留她之人。”她动了动青春萌动的笑颜,“与其便宜了别人,或是糟蹋了此女的脸盘,不如留下来为我所用……本宫观察着,这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既然她有人出头,本宫何不助她行上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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