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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互换(28)

作者: 叶上秋落 阅读记录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叫杨昭,不是林尘。

他低下头,低声说:“林尘,我是秦淮”

我跟江淮远说我路上遇到了怪人,江淮远听完我一番描述让我路上小心一点,这年头小偷骗子变态满大街都是。

我跟江淮远说,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

江淮远听上去有些紧张,说:“是不是坏人那是你眼睛分辨得出来的?小昭,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要是被骗了我怎么办啊?还是不要理那些人了”

我笑了笑,说就算我被人骗了有你在我也不可能跟人走的。

江淮远问我找到实习单位没有,我说我的资历实在太弱了,以前那些什么证书都是个幌子,根本不是我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业。

“要是不行,来我们医院,我手把手带你”江淮远的声音被电波过滤后依然带着令人心动的音律,就算是一句玩笑,也让人无来由地心安。

可是,即使我能在很多方面妥协,在从医这件事上,我却是犹豫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拒绝,至今没找到单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的不作为。

从一开始我知道自己是个医学生时还觉得新鲜,直到看见血淋淋的解剖现场,我开始反感,胖子一次次带我去做实践,我也并没有缓解多少。

对付考试、或者说所有课程我都可以很认真,尽力而为,但我还是无法接受实践。我害怕每天面对死亡,害怕血淋淋的场面,害怕一个个被病魔折磨得了无生气的脸上黯淡无光只能等死的病人,正如我怕并不存在的妖魔鬼怪一样。

江淮远曾经说过,他见过最幼稚的选择就是我选择了医学这条道路,他说起来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笑。

他也曾问我说,难道我不想和他在同一片领域里携手共进吗?

我当时心里想的是,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同一个领域吗?但换作现在,我说不出口,我想找个机会跟江淮远说清楚,告诉他我干点什么都行,或者当一个公司小职员也不错啊,我的要求并不高。

我在家里呆了几天,出了没填词,差不多要把整首歌都写完了,也没出去找工作。早上他要出门的时候给他早安吻,中午给他带上午饭,从家到医院,关着门在家里试弹写出来的新歌,心里始终对找工作一事惴惴不安。

终于有一天,我跟江淮远说,我想干点别的事,我说我不想去医院工作。

江淮远沉默了一阵,问我为什么。

我回答不出理由来。江淮远看着我,说:“那就别干了,找点自己想干的,实在不想我养你”

江淮远以为我不找工作是因为我不想工作只想被人包养的意思吗?想来从我醒来以后除了买吉他的时候用了自己银行卡里拿笔拆迁的钱之外,还真没花过其他什么钱,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江淮远的。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自己挣钱。

江淮远伸手过来,说:“我没让你分得那么清,我要养活两个人还不成问题”

我大概是个没什么长处的人,顶着优秀医学毕业生的头衔,却不愿也没有实力从医,最后选择在一轮轮的应聘中面试做普通公司的小职员。

海选现场人山人海,我试了几轮面试下来都以失败告终,临近中午时拿着简历准备先去吃饭,出了大厅,又看见了秦淮。

秦淮半倚在那辆黑色的车前面,抱手而立,一直在注视着招聘大厅的出口方面,就好像笃定了他等的那个人一定会从这个出口出现而不是其他出口。我瞥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秦淮,就算只有一面之缘他的长相也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我愣怔了一下,心想着他估计在等什么朋友,刚好碰到了我。

走下那几阶阶梯,我正打算过马路,秦淮朝我喊:“林尘”

我又停下脚步回头,心想这个人有病吧?

秦淮快步走到我面前说:“方不方便,中午跟我吃个饭?”

我看了看时间,说我中午有事。

确实有事,我中午得回去给江淮远送饭。

他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说他认错人了,我叫杨昭,不是林尘。

秦淮冷笑了一下,冷峻地说:“你是林尘,叫什么杨昭?”

我不想理他,这是对待一个神经病最好的办法。我真被走人,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西装领带一派社会精英模样,却快步上来反扣着我的手腕。

那中年人说:“少爷,得罪了”

我从被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到塞上车只有短短几秒钟,我高声喊着:“你们干什么?”

车门被上了中控锁,我打不开,秦淮从另一边上车,对那中年人说:“老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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