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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187)

问话者故作惊讶:“听闻贵府与何家是通家之好,怎么年节也不走动的么?”

祁家上下都对何九娘颇有微词,拖着不愿意成婚倒也罢了,成日往宫中跑,如今还跟随贤妃来骊山围猎,在众皇子、宗室面前抛头露脸,这是将他们祁家置于何地?

她扯了扯嘴角道:“何家小娘子是大家闺秀,想是不便走动。舍侄身体欠安,也不好去何家拜访,早些年舍侄健旺些时,倒是时常走动的。”

众人听祁大夫人含沙射影,俱都暗哂,望向何婉蕙的目光更多了些鄙薄。

正说笑着,忽见何婉蕙站起身,迤迤然朝他们走来,众人面面相觑,尽皆住口。

何婉蕙走到祁大夫人跟前,行拜礼道:“九娘见过祁大夫人,久缺问候,夫人可康泰?”

两家定了亲,她来行礼问安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祁大夫人料她心虚不敢来,未曾料到她若无

其事,谦恭有礼一如昔年。

祁大夫人侧身避开她的礼,淡淡道:“不敢当。”

何婉蕙不以为忤,仍旧温婉地笑着:“怎的不见三夫人与两位姊姊?”

祁大夫人道:“有劳何娘子挂心。”态度却十分冷淡,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何婉蕙受了冷待,脸色微红,低垂眉眼,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但她仍旧彬彬有礼,示意宫人替她斟了一杯酒,举杯敬了祁大夫人,接着道:“许久未见三夫人,九娘甚是想念,改日定当登门拜谒。”

祁大夫人不料她竟说出这话,一时有些拿不准,莫非是他错怪了她?又想她与侄儿两小无猜,情分匪浅,若非侄儿病重,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她心肠不由一软,十几岁的小娘子,未必就有那么深的心机,见她委屈含泪,并无半点心虚,倒是生出几分歉疚。

三人成虎,宫中又是是非之地,传言本就不可尽信。贤妃要召外甥女入宫陪伴,何九娘也无法拒绝,说不得是迫于无奈。

念及自己方才当着众人的面诋毁于她,不禁缓颊道:“三妹与两位侄女也甚是想念何娘子,时常与我念叨你。”

何九娘又道:“九娘明日一早便回长安,年下去贵府叨扰,还望夫人见谅。”

祁大夫人听她说得诚挚,心里的那点疑窦也消散了:“说什么叨扰,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何婉蕙方起身道:“姨母那里还需九娘伺候,诸位夫人请恕九娘失陪。”

祁夫人见她神色隐忍,越发认定她是被迫来骊山侍奉姨母。

待她走后,祁大夫人脸上有些尴尬,掩着嘴咳嗽了两声,众人没看成好戏,也将此话揭过不提。

沈宜秋与公主们只顾着谈笑,没有人留意何婉蕙。

席间不免说起围猎之事,沈宜秋方才到得晚,不曾听到各人的战果,便问几位公主:“今日可是二姊拔得头筹?”

二公主笑着向一众姊妹团团作揖:“承让承让。”

四公主道:“三郎不在,自是二姊占了先。”

她顿了顿道:“本来二姊以外便是我了,可惜……叫五郎捡了便宜。”说着打住话头,撇撇嘴,向何婉蕙瞟了一眼。

显是埋怨叫何婉蕙拖了后腿。

沈宜秋这才顺着四公主的目光看向何婉蕙。

何婉蕙正巧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便即垂下眼帘。

二公主笑道:“分明是你自己疏于练习,本事不济,输给五郎不冤。”

四公主道:“若说旁人也罢了,五郎那懒胚子,难不成还比我勤快?”

二公主道:“你别笑话人家懒,人家心思比你巧啊。”

“哪里是心思巧,分明是他那几个侍卫得力,又是野猪又是狼的,全给他喂到嘴边,”四公主说着,端起缠枝牡丹纹金酒杯,将半杯酒一饮而尽:“我偏不信这邪,明日再战。”

就在这时,四公主家的小世子从嬷嬷怀中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沈宜秋扑过来,奶声奶气地叫“舅母”,巴巴地望着她的袖子瞧。

沈宜秋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紫玉马给他,小世子眼睛一亮,便即往她膝头一靠,低头把玩起来。

四公主忙轻斥道:“大郎,让舅母好好用膳!”

沈宜秋连道无妨:“小世子愿意与我亲近,我欢喜还来不及。”便即向嬷嬷要了他的食具,又仔细浣了手,亲自喂他。

众女眷都道:“太子妃年纪轻轻,喂起孩子来倒是有模有样。”

四公主笑道:“你真是不知道这孩子多闹人。”

沈宜秋嗅着小世子满是乳香的发顶:“我们大郎哪里闹人了,分明乖得很。”

四公主道:“阿沈那么喜欢,送与你算了,你带回东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