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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205)

尉迟越目光微微一动:“孤明白,舅父请放心。”沈宜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过上辈子她对他一往情深,这一世虽说心里暂且有别人,但水滴石穿,过个一年半载,想来能将一颗心转回他身上。

邵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仆这半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娘娘幼时未曾执意将她接来抚养,实在愧对她父母。”

尉迟越道:“舅父不必伤怀,你有你的难处。”

太子妃毕竟姓沈,且邵安出身寒门,位卑职低,非但师出无名,也无力与沈府相争。

他认真地对着邵安施了一礼:“舅父请放心,孤定不会负了小丸。”

邵安感慨道:“舍妹与妹夫泉下有知,定然欣慰。”便即送他出门。

沈宜秋也与舅母、表姊依依惜别。

岳氏拉着外甥女的手甚是不舍:“这一分别便是小半年见不着,娘娘可千万保重。”

邵芸道:“阿娘想小丸么?不如我们去完洛阳再去西北吧。”

岳氏牙根发痒:“想得美,洛阳回来便给你找个婆家赶紧嫁出去,让婆母管教你!”

邵芸一脸不以为然:“阿娘,我劝你还是早些认清,你女儿八成要砸在手里了。”

众人都叫她逗笑了。

沈宜秋道:“舅母放心,沿途都有邮驿,我们可以常通书信。”

邵芸道:“小丸也要给我写啊,沿途的趣闻轶事都记下来。”

沈宜秋一口答应。

岳氏又对儿子道:“你多照应着娘娘,出门在外机灵些。”邵泽是东宫侍卫,这回也要随在尉迟越身边。

邵泽挠挠头:“阿娘,儿子尽力。”

众人又笑了一回,两人方才辞出邵家,登上马车,返回东宫。

太子自请担任议和使的消息一经传出,果然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群臣纷纷上疏劝谏,奈何太子心意已决,又有卢尚书、毛将军、张太尉等一干股肱之臣站在他一边,朝中也确实无人比他更适合担当此任。

皇帝得知此事,虽震惊,倒是并未多加阻拦。他虽醉生梦死,当年亦有过雄心壮志,若是能将龟兹、于阗、焉耆、疏勒四镇重新纳入大燕羁縻,将来写在青史上自是丰功伟绩——这可是算在他头上的,太子愿意出力,何乐而不为?

太子得到这些强援的支持,言官们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最后也只得作罢。

出发之日定在正月十八,过完上元便走。

离京在即,太子要确定随行人员,还要处理政务,与太子妃两人皆是忙得脚不沾地,连上元都未能好好过,只在承恩殿设了一席,叫了两位良娣来一同用膳,就算过了节。

尉迟越匆匆用罢晚膳,便即回前院处理政务,直到中夜才回承恩殿,沈宜秋也是才忙完,还未睡着。

两人成婚以后的第一个上元便这么潦草地过了,尉迟越十分过意不去,对沈宜秋道:“待来年事情少些,孤陪你出去玩个通宵,我们微服上街看花灯,去波斯邸饮美酒,吃遍长安城的菓子点心铺。”

沈宜秋累得睁不开眼,懒懒道:“那不是得把肚皮撑破。”

尉迟越道:“对了,还得去曲江池里放花灯,孤叫他们做盏有龙舟那么大的,保管最威风……”

沈宜秋哭笑不得,不过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心里竟也生出几分憧憬来。

话分两头,何婉蕙元旦那日从祁府回来,便一心只等着过了上元祁家人来退亲。

谁知还未等来祁家人,朝中却传出太子要去凉州的消息。

这一去便是数月之期,待他从凉州回来,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偏偏姨母还在华清宫,要过完上元才回来。

何婉蕙迟疑片刻,当机立断去了骊山。

郭贤妃听宫人通禀,道何家小娘子求见,不禁吃了一惊。

见了面,何婉蕙将祁家答应退婚之事一说,郭贤妃不由大喜过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高兴完,她又有些发愁:“只是三郎十八便要启程去凉州,待你退完亲,他人已离京了,看来只有等他回来再说了。”

太子妃随行之事,郭贤妃并不知晓,但她料想儿子离京数月,便是没让两位良娣随行,也会带宫人伺候,沿途各州府长官也定为他安排了美人,待回京时,没准又有了宠幸之人。

何婉蕙的想法与姨母不谋而合,两人相对发了一会儿怔,郭贤妃试探着道:“其实……三郎与你情投意合,名分早晚会有,这回去西北倒是极好的时机,错过实在可惜……”

太子离京,太子妃不能相随,若是她能一路相伴,便是数月独宠。

“可是……”何婉蕙垂下眼帘,“阿耶阿娘定然不会允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