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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215)

一行人出了定安城,经过定安故关,沿着马岭川河谷,继续向西北行。

尉迟越坐在车中,陪着沈宜秋学了一会儿吐蕃话——她学得很快,不过十几日,已经可以与他用吐蕃话简单交谈上几句。

马德祖见了也啧啧称奇,连道他当年学了两三个月才有林待诏眼下的进益。

小林待诏却十分谦逊:“全赖马兄教得好。”

马译官不禁深受感动,心道,这小林待诏如此受宠,绝非仅凭姿容皮相,却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最难得为人谦退,并不恃宠而骄,笑起来更如南风拂柳。

若他有此癖好,恐怕也不免沦陷。

思及此,马德祖不觉心头一凛,即便雅好南风,他也不能对太子的人心存妄想呐!

太子并不知道小马译官想入非非,不过仍旧如平日一般,一上完课便将他赶下车。

译官一离开,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人,太子殿下顿觉耳根清净。

他悠然地饮了一杯茶,拿起昨夜送到驿站的朝报看起来。看完朝报,又看了几篇奏表,他这才取出家书。

第一封便是五弟尉迟渊的。

这孩子写信也没个正经,言辞如何不着调就不必说了,一笔字也不难看,偏要写得歪歪斜斜,一笔一划都透着惫懒,尉迟越一看便想起弟弟那懒洋洋的模样,笑意不觉漾开,真真是“见字如晤”。

尉迟越先前还有些担心他会悄悄跟来,不过使团与随从禁军每日朝夕对照名册清点人员,凭他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混迹其中——若是那么容易便叫人混进来,他这储君也不必当了。

待得数日后收到王府寄来的书信,他心头那点疑虑也被驱散了。

太子将尉迟渊乱七八糟的书信读了两遍,把信笺叠好,收入箧笥中,又拿起一封。

未等他打开封缄,便听车外传来贾七的声音:”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贾七素来有些轻佻,可此时声音沉肃,一听便是有大事发生。

尉迟越心头一凛,便即命舆人停车,撩开车帷,对贾七道:“何事?”

贾七额头上满是冷汗,压低声音道:“兹事体大,请容属下上车禀报。”

尉迟越点点头,贾七立即登上马车,正要说话,瞥见车中的“林待诏”,不觉愣怔了一下。

他们两兄弟曾在沈府外盯梢,怎会认不出太子妃?

尉迟越当着他也不装模作样:“太子妃不是外人,说吧,出了什么事?”

贾七便即道:“启禀殿下,京中传来消息,五皇子殿下不见了。”

尉迟越一路上收到弟弟三四封书信,最新的一封刚读罢,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明白过来,这些信一定是提前写就的,小崽子八成蓄谋已久:“何时发现的?”

贾七脸色发灰,冷汗淌到了眉骨:“殿下接连几日不曾去弘文馆……这也是常有的事,冯学士起先也不以为怪,直至三日前,他察觉不对劲,前去王府寻人,这才发觉殿下不在,府中下人道殿下去了华清宫,冯学士便遣人去问,这么一对证,才发觉自正月十八后便无人见过五殿下。

他顿了顿接着道:“一查城门的记录,原来那日五殿下来送行,之后便不曾回过城。”

贾七没说一句,尉迟越的脸色便差一分,沈宜秋亦觉难以置信,这么大个人走丢,家人竟然过了十多日才发觉,且不说尉迟渊还是皇子,可见他平日被忽略到了何种地步。

尉迟越听贾七说完,捏了捏眉心:“他带了几个人?”

贾七道:“只有两个长随。”

尉迟越脸色白得吓人:“圣人可知道此事?”

贾七道:“冯学士想禀告圣人,叫贤妃娘娘阻拦住了,不过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已经遣了宿卫去京畿一带搜寻,又暗中告知各州县长官寻访。”

尉迟越思索片刻道:“他多半是要跟孤去灵州,从随行禁卫中分出两千人,分作三路,立即去长安至灵武的三条道沿途细细搜寻。”

贾七应是,正要退出去,又有一个亲卫来禀:“启禀殿下,探路的斥堠回来禀报,道前方十里,峡谷中似有埋伏。”

第96章 埋伏

闻听此言,车中几人微微变色。

“莫非是吐蕃人捣鬼?”贾七未及细想脱口而出。

尉迟越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沈宜秋深以为然,吐蕃内乱,求和之心比大燕更甚,且此地距西北边关尚有千里,便是有人要破坏议和,大批吐蕃军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入关?

贾七回头一想,也明白埋伏此处的不可能是吐蕃人,那就是内敌了……

尉迟越沉吟片刻,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胆大包天,莫非是尉迟湛?他这四弟倒是觊觎储君之位,只可惜志大才疏,有贼心没贼胆,在朝中亦没什么根基,就算有心篡夺储君之位,怕也没那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