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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217)

再定睛一看,众人皆是衣衫褴褛,他穿那身半新不旧的褐布袍子堪称体面,方才那匪首称他为“二弟”,可见他在匪帮中混得相当不错,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人中龙凤,落草为寇还涨了行市,从皇子升为“天王”。

五皇子下到半坡,趁着群匪不注意,悄然往树丛间一闪。

贾七不知五皇子与这伙人有何恩怨,回头对众侍卫道:“收了弓箭,生擒活捉,尽量别杀伤人。”

侍卫们便即收了弓箭,拔出腰间陌刀,只以刀背迎击。

贾七贾八下了马,轻舒猿臂攀上石壁,几个兔起鹘落,便到了五皇子的藏身处。

尉迟渊背靠着一棵大树,柴刀插在土中。

他抱着臂,将嘴里的草茎一吐,笑道:“来将通名,小王宝刀不斩无名小卒。”

两人下拜行礼:“属下救驾来迟,请五殿下降罪。”

“好说好说,”尉迟渊笑道,瞅了一眼下方站成一团的人群,“这些都是我帮中兄弟,还请两位看我薄面手下留情。”

贾七道:“属下明白,已经下令生擒,绝不杀伤这些……英雄的性命,殿下不必担心。”

尉迟渊点点头,这才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带我去见阿兄吧。”

待得他们下了山崖,“鏖战”也分出了胜负。

这些匪徒烧杀抢掠的技艺显然不怎么精熟,在训练有素的侍卫面前不堪一击,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之后,那一百多条汉子便叫侍卫们尽数擒住,有三五个汉子受了点轻伤,还都是乱斗之中被自己人的农具弄伤的。

匪首被侍卫用马鞭反绑了双手,正见他的便宜二弟与两个官兵首领谈笑风生,方才发觉自己上了当,气得跳脚大骂,骂的都是庆州一带的土话,侍卫们也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话,便有人一刀鞘抽在他嘴上,抽得他一张嘴立时肿起。

不想那匪首硬气得很好,吐出一口血带两颗牙,继续大骂。

贾七道:“倒是条汉子。”

尉迟渊对匪首拱拱手:“牛兄,得罪了。”

又对押着他的侍卫道:“牛兄是客,不可失礼。”

侍卫忙行礼道:“遵命,五殿下。”

那山匪骂到一半,忽然住口,瞪着一双牛似的大眼:“你……你……”

就在这时,贾七已经牵了马来,尉迟渊向匪首道了声“失陪”,便即策马而去。

尉迟越在车中等着侍卫们回来禀报,一边忧心失踪的弟弟。

听见马蹄声响,他撩开车帷往外一看,却见山道上几人策马奔来,几名黑衣侍卫中间夹着个穿短褐的,不禁心生疑惑,待他们行至近前,看清那人的形貌,他先是喜出望外,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擂鼓般地狂跳起来。

不过欣喜只有一瞬,随即怒火便窜起三丈高:“孤今日定要打断他的腿!”便即下了马车。

沈宜秋见他面若寒霜,恐怕那句话不是虚言。她暗暗觉得尉迟渊被打断腿也是活该,不过到底不能眼看着事情不可收拾,也跟着下了车。

少顷,尉迟渊行至车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正要行礼,尉迟越忽然从一旁侍卫手中夺过马鞭,劈头盖脸地朝弟弟身上抽过去。

马鞭带着呼呼的风声,显然是真的下了力道。

尉迟五郎大吃一惊,不自觉地抬起胳膊一挡,鞭子抽在他前臂上,只觉剧痛煞时传遍整条胳膊,半边身子都是一麻,他痛嘶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滚落下来。

不过他不求饶,也不呼痛,只是咬牙忍着。

两兄弟的性子虽大相径庭,倔起来倒是一个德性。

沈宜秋在一旁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尉迟越一鞭子抽下去,仍旧怒焰高涨,可看着弟弟这副模样,第二鞭却是无论如何抽不下去,把鞭子往地上一扔:“你很好。”

尉迟渊见状,知道他已经心软,便即顺着杆子往上爬:“阿兄,五郎知错了。阿兄若是不解恨,再多抽几鞭,都是五郎该受的。”

尉迟越面沉似水:“以为孤不忍心打死你?”

尉迟渊方才叫他重重抽了一鞭子也没有哼一声,这会儿狭长的眼梢却沁出薄红,看着十分可怜:“五郎该死,阿兄打死五郎,省得五郎总惹阿兄生气。”

尉迟越怒极反笑:“孤是该打死你,省得你成日找死。”

话是这么说,语气分明已经软了下来。

尉迟渊目光一动,乘胜追击:“阿兄,你车里有没有吃食?五郎已经好几日未曾吃过饱饭了……”

尉迟越一看弟弟,果然比分别时消瘦了许多,冷哼了一声:“饿死最好。”

顿了顿道:“自己上车去。”

沈宜秋小声对一旁的小黄门道:“去找个医官来替五皇子看看胳膊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