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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233)

宁十一抿了抿唇,轻轻点头:“那便好。”

顿了顿又道:“宁某并无别的意思,林兄别见怪。”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风吹来,门帘上的水晶珠彼此相撞,发出泉水般泠泠的声响,大半灯火忽然同时熄灭,只剩下墙边几盏铜枝灯仍旧放着光明。

与此同时,缠绵的乐声戛然而止,奏乐曼舞的少年悄然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就在这时,忽听上方传来“锵啷”一声响,似是长剑出鞘之声,众人不自觉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却见寒光一闪,紧接着一道黑色人影从二楼悬挑的木构平坐上直跃而下。

陡然生变,众人以为有刺客,不禁发出阵阵惊呼,侍卫们不自觉地按住腰间陌刀。

却见那人足尖在墙、柱上轻点几下,几个兔起鹘落,稳稳地落在舞茵上,身姿轻灵美妙,难以言喻。

众人借着幽暗的烛光望向那人,只见他一身玄色劲装,手中提着一柄三尺长剑,虽看不清面目,却叫人无端觉得是个姿容绝世的少年。

那人手腕一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就在这时,鼓乐之声忽然大作,却是一曲《满堂势》。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番变故,是曹彬准备的剑器舞。

随着鼓乐响起,方才熄灭的灯火也倏地重燃,众人看清楚那少年眉眼,登时目瞪口呆。

即便沈宜秋与尉迟渊等人早有准备,却也想不到太子殿下会来个如此隆重的登场。

宁十一顷刻之间认出那舞人的身份,不由一瞥沈宜秋,却见她嘴角微弯,望着舞茵中间的人出神。

尉迟越朝沈宜秋望了一眼,两人目光轻轻一触便即分开,却已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事情已经办成了。

太子心中大定,踏着鼓点舞动长剑。

他在方寸之间旋转腾跃,三尺长剑在他手中宛如一条灵蛇,绕着他周身游走,锃亮的剑身反射映出烛光,剑光宛如星芒,当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众人都看得两眼发直,想要喝彩,却不敢叫出声来。只有庆州的官员们不知端的,兀自击节喝彩不迭。

鼓点越来越快,尉迟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如斜雨中的春燕一般飞快打旋,碎星般的剑光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只听铜钹“锵”一声响,鼓乐齐喑,尉迟越身形忽然一顿,将长剑高高抛向空中,众人不由屏住呼吸,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长剑飞至半空,几乎碰到顶上平闇,然后直直坠落,宛如一道闪电劈下,尉迟越一跃而起,不等众人看清楚,长剑已回到他手中。

鼓乐再次响起,这下众人顾不上尊卑,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尉迟越一边踏着鼓点舞剑,一边渐渐靠近“太子”,趁其不备,剑尖忽然对着“太子”的鎏金银酒杯一挑,剑身一横,酒杯已稳稳落在长剑上,半杯酒液一滴未洒。

贾七欲哭无泪,颤抖着手从剑上端起酒杯:“好……好剑!”笑得比哭还难看。

酒液入喉,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

尉迟越瞪了他一眼,继续舞剑,顷刻间便到了曹刺史跟前,手腕一抖,长剑便刺了出去。

曹彬道他要故技重施,看着长剑如蛇信般向自己刺来,额上不由冒出冷汗——虽是未开锋的剑,可这般来势汹汹,仍叫人心惊胆寒。

曹彬强装出镇定的模样,谁知那剑却不是向着酒杯而来,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不等“放肆”两字出口,舞剑之人冷声道:“来人,将他拿下。”

第104章 锄奸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子将剑架在曹刺史脖子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尉迟越话音甫落,便有两名佩刀的侍卫疾步上前,将曹刺史拿住。

太子收回长剑,“锵”一声还剑入鞘。

到了这时候,曹彬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着了道了,心中不由暗恼自己得意忘形、疏忽大意。

他心念电转,料想眼前人大约是太子身边的属官或亲卫一流,便即歉然道:“足下误入某府中,是某疏忽大意,叫奸猾下人蒙蔽,是某治家不严之过,容某在此向足下赔个不是。”

又向着席中的“太子”拜下:“殿下要治仆的罪,仆不敢有怨尤,只是恳请殿下相告,仆究竟犯了何罪?”

“太子”不答话,那玄衣男子却冷冷一笑:“犯了何罪你不知?还来问孤?”

曹彬一听“孤”字,登时明白过来,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跪下叩首:“仆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太子殿下,罪该万死!”

尉迟越冷冷地睨他一眼:“你的确罪该万死,却不是因为冲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