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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296)

尉迟越道:“你要的自在我也许给不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这一身属于你自己,要是我惹你不快,你至少可以拂袖而去,这样多少会自在些吧?”

沈宜秋目光动了动,垂下眼帘,良久方才轻声道:“多谢你。”

尉迟越在她后脑勺上捋了一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上的木函夺了去。

沈宜秋眼眶的酸胀还未退去,被他这一手闹得目瞪口呆:“你……”

尉迟越温言款语哄道:“不是不给你,我承诺过的事,岂有反悔的?但你此时还在气头上,激愤之下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便不好了,先冷静上一年半载……”

看到沈宜秋的脸色,他忙改口:“三个月,我先替你保管三个月。”

又道:“小丸,你看卢老尚书一把年纪,难得替人保一次媒,我们好歹努力一下,别寒了老臣的心。”

沈宜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有一个黄门匆匆跑来:“启禀殿下,娘子,西内有人来传话,贤妃娘娘突犯心疾!”

第132章 丑事

自打妙手回春的太子妃替贤妃娘娘治好了头风,她一直身体康健,最多染个风寒意思意思,也不敢再劳儿子媳妇大驾。

然而便宜病的余威尚在,两人听见黄门禀报,不自觉地露出狐疑之色。

贤妃娘娘的便宜病如雷贯耳,那小黄门自然也知晓,无奈道:“确是心疾,今日陶奉御不当值,皇后娘娘特地遣人去陶府请他入宫为贤妃娘娘诊治。”

一听此话,尉迟越的神色方才焦急起来:“赶紧备驾。”

虽说生母不着调,但毕竟血脉相连,得知她真的犯了急病,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他看向沈宜秋,目光有些迟疑,他们姑媳关系不好他一清二楚,生母这人欺软怕硬,这辈子还罢了,上一世小丸忍气吞声,她可没少给她气受。

沈宜秋却道:“我随殿下一起去。”

她两辈子都不曾听闻贤妃有心疾,可张皇后既然都遣人去请陶奉御了,这病自然假不了。

贤妃为何突发心疾,她倒是有些好奇。

何况毕竟是太子生母,装病可以不理睬,真病却是不能不探望的。

好在她本就穿了见客的衣衫,也不用回去更衣梳妆。

片刻后车马备好,两人便即登车,向蓬莱宫疾驰而去。

到得飞霜殿,两人还未进门,便听见寝殿中传来郭贤妃高亢的哭声。

不是以往那种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饮泣,却是如丧考妣、撕心裂肺的嚎啕。

尉迟越听到生母哭得中气十足,心下稍安,看来这心疾是没有大碍了。

黄门进去通禀,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

尉迟越和沈宜秋走进寝殿,只见郭贤妃床边旁边围着一群宫人黄门,陶奉御站在一边。

床上纱帐半掩,贤妃娘娘靠在床头,一手捂着脸。

她一向格外爱俏,不施粉黛绝不见人,如今却蓬着头,脸上的桃花妆被眼泪冲得沟沟壑壑,花成了一片。

一双水杏眼更是肿成了胡桃,只剩一条细缝。

不等尉迟越和沈宜秋上前行礼,贤妃凄婉地唤道:“三郎,阿娘差点就死了……”

尉迟越道:“母妃切莫作此不祥语。怎的突然犯起心疾?”

郭贤妃说不出话来,嘴一瘪,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陶奉御适时道:“娘娘今日突犯厥心痛,好在及时服了栝楼汤,方才仆又替娘娘行了针,已无大碍。不过此症不可轻忽,娘娘还需好好将养,最要紧是放宽心。”

郭贤妃呜咽了一声,含糊道:“叫我怎么宽心……”

尉迟越无可奈何,对陶奉御作了个揖:“有劳陶奉御从府中赶来。”

陶奉御道:“殿下言重,仆奉皇后娘娘之命为贤妃娘娘诊治,是分所应当。仆将药方与脉案留下,就不叨扰娘娘歇息了。”

说罢便向太子、太子妃和贤妃几人告辞。

待陶奉御退出去,尉迟越又屏退了宫人和黄门,这才问道:“母妃,究竟出了何事?”

郭贤妃看了一眼儿媳,有些欲言又止。

但儿子不发话,她也不好叫儿媳出去,只是噙着泪直摇头:“你就别问了……”

沈宜秋便借口有事去趟甘露殿,辞出了飞霜殿。

待她走后,殿中只剩下儿子和她两人,郭贤妃这才放下捂着脸颊的手。

尉迟越这才发现,生母脸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掌印,半边脸坟起老高。

他不由骇然:“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这么问,心里已经隐隐明白。

在这宫里,能打郭贤妃的只有帝后两人,张皇后可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磋磨妾室的主母。

而生母虽爱暗中与张皇后较劲,明面上是不敢去得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