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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311)

王十娘立即附和:“阿姊说得是,别听胖六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光说不练,只会吃。”

宋六娘气得跺脚,跺得船晃了晃:“谁胖了,难道都似你那般,瘦得像竹篙才好么?”

沈宜秋忙安慰她道:“不胖不胖。”

笑着指指横在船头的竹篙和摆在甲板上的蓑衣斗笠,对王十娘道:“上回说让谁撑篙来着?这不是,都给你预备好了。”

宋六娘顿时不恼了,拊掌笑道:“对,是谁说要撑篙的来着?”

王十娘是个爽利性子,走到船头,拎起蓑衣斗笠瞧瞧:“这个有意思,我还没穿过呢!”

说罢就将蓑衣穿在身上,戴上斗笠,拿起竹篙,回头对两人笑道:“你们看我,可像个渔婆?”

沈宜秋道:“哪里来的渔婆这么明眸皓齿?分明是个花容月貌的小渔女。”

宋六娘笑弯了腰:“渔婆渔婆,快撑篙!”

王十娘一挑眉:“这有何难。”

说着便解了绳索,擎起竹篙往水中使劲一撑,水声哗然,画舫果然往前动了动,带起道道涟漪。

沈宜秋和宋六娘都道:“看不出来,还真有两下子。”

王十娘心下得意,又使劲撑了几下,谁知她不得其法,撑了半天,画舫没再往前,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圈。

宋六娘见她撑篙,不觉手痒,早已跃跃欲试,起身走过去:“不是这么撑的,我来撑给你看!”

王十娘做什么都是一股子认真劲,哪怕是撑篙,也非得做成了不可,不愿意相让。

两人谁也拗不过谁,沈宜秋只得主持公道:“你们一人撑十下,轮着来吧。”

船上的宫人黄门也被两位良娣逗乐了,素娥一边替沈宜秋斟茶,一边笑道:“两个金尊玉贵的人抢着撑船,真真稀罕。”

宋六娘终于夺过了竹篙,不过她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没比王十娘强多少。

两人争了半日,最后还是不得不将竹篙让给一个小黄门,船总算不打转了,慢悠悠地向着湖心驶去。

沈宜秋道:“鱼竿也替你们备好了,这回不必抢,有两根。”

王十娘这渔婆撑船不行,钓鱼倒是颇拿手,沉心静气,不像宋六娘,坐了一时半刻便失了耐心,放下鱼竿道:“我去船尾把火生起来。”

沈宜秋笑着跟上去:”我也去,省得我们六娘把船烧了。“

王十娘哈哈一笑,上钩的鱼跑了,懊恼地“啧”了一声。

宋六娘和沈宜秋兴致勃勃地去生火,可他们哪里知道,生火也是有窍门的,两人捣鼓了半天,火没生起来,倒是叫浓烟呛得咳出了眼泪,最后还是得靠一个小黄门救场。

好歹是把火生了起来,王十娘那边也已钓得几尾肥鲤鱼,便即叫宫人宰杀清洗,投入沸汤中熬煮,留了两条做鱼脍。

日头渐渐西斜,湖水被落霞染红,在舱外有些晃眼,三人便进了船舱,王十娘抚琴,宋六娘和沈宜秋一边品茗一边吃菓子。

不一会儿,宫人端了鱼脍、鱼汤进来,将带上船的酒肴摆到食案上。

三人也不分案,围着一张大食案用膳。

沈宜秋替三人都斟了酒,端起酒杯道:“今日六娘生辰,阿姊祝你长命百岁,一生顺遂。”

顿了顿又道:“吃遍三山五岳,九州四海。”

“阿姊最懂我了。”宋六娘说罢,仰起脖子,将满满一杯西域葡萄酒一饮而尽。

王十娘难得不与她斗嘴,端起酒杯一本正经地给她上寿。

沈宜秋又夹了一筷鱼脍到宋六娘的盘子里:“尝尝你王家姊姊亲手钓的鱼。”

宋六娘蘸了八和齑送入口中,蹙着眉细细品了会儿,眉头一舒:“确乎格外鲜甜呢。”

王十娘大悦:“你们多吃些,不够我再去钓。”

三人为了玩得尽兴,索性让宫人黄门坐小舟回去岸上,任由画舫在湖心飘荡。

他们有说有笑,一边喝酒一边享用鱼脍,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不知是谁提议的,又开始行令联诗。

沈宜秋和王十娘都精于此道,宋六娘总是被罚酒,不一会儿便抗议起来。他们改行抛打令和骰盘令,玩了许久,不知不觉夜已深。

如弓的新月高悬中天,漫天星斗垂到开阔的水面上,夹岸的兰草中秋虫鸣叫,和着哗哗的水声,愈显夜的静谧。

三人走到舱外,宋六娘酒意上来,不由忆起小时候,往甲板上一躺。

王十娘道:“胖六醉了。”便要去拉她,谁知没将她拉起来,自己倒被拽了下去,索性也平躺下来。

宋六娘对沈宜秋道:“阿姊也来啊。”

沈宜秋也从善如流,在两人中间躺下。

宋六娘侧过身,滚到沈宜秋怀里,不知怎么“呜呜”哭起来。